分卷閱讀39
書迷正在閱讀:魅魔的種族特性(總攻)(H)、養(yǎng)龍、勾搭與被勾搭、變帥以后、誰讓你改言情的、身家百億的我穿書后成了窮光蛋、逢場作戲(H)、重生之不錯付渣受、是你先動心、你看見我的頭發(fā)了嗎?
不見了,天仿佛陰了。鳥雀仍在叫,叫聲喑啞難聽。杜君棠眉頭微蹙,閉上了眼。累也是真的累,卻無論如何都沒個好眠。他清醒得不得了,太陽xue針扎似的一陣疼,窗外忽的“轟隆”兩聲,下一刻便唰的落下了暴雨。這雨大概也只是陣雨,下了多久杜君棠不知道,只是直到雨停時,他也沒能睡過去。他機械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穿鞋,回教室沒待多久就到了中午放學(xué)的時候。午飯兩人是在外面吃的。江帆點餐,杜君棠找位子。站在點餐臺前,江帆隔了好遠看到杜君棠坐著發(fā)呆,跟收銀員報菜名的語速都不知不覺變緩了。取餐后,江帆端著托盤腳下生風(fēng)。江帆沒坐杜君棠對面,他湊到杜君棠跟前,緊挨著那人坐下。他不懂那些曲里拐彎的,只問:“怎么了?”江帆這眼神都能看出不對,杜君棠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況可能真是不容樂觀。“沒什么,家里的事。”杜君棠不想說,江帆也就沒再順著問下去,他轉(zhuǎn)口道:“你那個jiejie還住你家里嗎?”“住呢?!倍啪幕厮?,“她自己不想走,她親爹來請都沒用。”早前杜君棠就把彭筱煙的事向江帆解釋了一通,其間難免要提到自己的身份,說沒掙扎過是假的,只是到底還是把這層揭開了。杜家算得上高門大戶。家里最頂頭拿事的是老爺子——杜崇的爹、杜君棠的爺爺——C市醫(yī)科大學(xué)教授、C市中心醫(yī)院院長杜遠衡。一整個杜家從藥劑研究室、制藥廠、醫(yī)療器械引進再到經(jīng)銷構(gòu)成了一條整體相對和諧的產(chǎn)業(yè)鏈,房親、房分間都有些撇不開的關(guān)系,明面里合作,暗地里死磕,全是常事。而這中間幾乎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都或多或少需仰仗著杜遠衡。杜崇做的醫(yī)療器械不過是其中一環(huán),可偏又是油水極大的一環(huán)。彭家那自然是跟杜家比不得的。彭筱煙她爹只是C市里一個私營醫(yī)院的院長,但因著他師從杜遠衡,兩家人關(guān)系向來不錯,生意上往來也一直緊密。彭筱煙打小和杜君棠一起長大的。起初見時,小孩長得跟豆芽菜似的被人欺負個沒停,她一點兒看不慣。只是心知肚明在大人們眼里,杜君棠就是個沒所謂的野種,打正面護著唯恐惹了杜家主家不快,彭筱煙干脆裝作小姑娘瞧上了小伙子,倆小朋友瞧對眼了,鬧呢,把大人那些利益相干全甩脫了,反倒輕松些。這么一演就是小十年。彭家人寵她,杜老爺子也喜歡她的性子,這么縱容著,其他人自然也插不進什么話。杜君棠說這些時倒沒費什么勁,只有提及自己在杜家的身份時,才別開眼沒敢去看江帆的神情。他來得不光彩,在杜家他一直被扣著私生子這個帽子?,F(xiàn)在他出來了,他也確認自己早甩掉了這些世俗枷鎖的沉重,絕不至于為這個搞得自己愁緒泛濫??烧f到底還是個少年人,有副催熟的性子又如何,骨子里該有的傲氣別扭似乎也一點沒少。——無關(guān)主奴的身份,他只是在跟他的戀人坦白,他只是很難解釋自己為何會有些羞于啟齒。彼時江帆安靜聽他講話。他講什么他都不打斷、不追問,只是用手不斷把玩著他的手,兩只手不知何時就握在了一起。杜君棠說完,才抬眼去看江帆。江帆眼里仍舊是亮晶晶的,和平常沒兩樣,似乎更多些興奮,道:“怪不得你學(xué)習(xí)那么厲害!原來你去年就能上醫(yī)科大了!你這算作弊啊你!”——大概是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反應(yīng)。江帆跟他十指相扣著,手汗都蹭到了一處去。杜君棠那時想不出別的話,便欺身湊上去吻了吻江帆的眼睛。那雙眼睛真漂亮,澄澈又稚氣,宛如希望本身。這樣的狀態(tài)又持續(xù)了兩天。接連一周,A市都報的有雨。北方夏天的雨又野又兇,砸到人身上是帶著勁兒的,哪怕隔著傘面,都“砰砰”一通響,大張旗鼓地告訴你它來了。風(fēng)也大得很,吹得雨一道斜著跑,打傘也跟沒打差不多,出一趟門褲腳全得打濕了。北方不常落雨,這雨下久了,人不習(xí)慣,就生厭了。夜深了,先是沉寂籠罩在城市上空。不知何時“嘩”一聲,暴雨來勢洶洶。杜君棠恍惚聽到了手機鈴聲,他睜不開眼,手機便一直在那渺遠的地方響個不停。這幾日他總聽到那鈴聲,催命似的,掛也掛不到頭。而后是貓叫,短促的、虛弱的,杜君棠聽出那是臭臭的叫聲,他跟著叫聲追過去,跑了好久,什么也沒找到,可臭臭一直在叫,臭臭在找他,他于是也一直跑、一直跑,跑得精疲力盡。杜君棠更小一點時,是沒有朋友的。他最初不允許回杜家主家,就一直住在外面,直到他媽郁結(jié)于心、撒手人寰之后,他才被杜崇接走,還替他改了名字。那時杜君棠太小了,根本不記得他母親長什么樣。后來什么人都能在背地里踩他一腳,罵他時常說他名字取得“艷”,和他母親生前一點不差。杜君棠只是難過,一張精致漂亮的臉時常被欺負得臟兮兮的,他只當(dāng)遮掩了他的“罪過”。杜家老宅非常大,杜家的人也很多,多到杜君棠認不全的地步。杜家的小孩并不都住老宅的,起碼杜君棠并不是時時都會受那些小孩的欺負。他住得很偏,杜崇也不常來看他。臭臭是無意闖入杜君棠后院的一只貓,是杜君棠第一個可供說話的伙伴。它應(yīng)當(dāng)是和貓mama走散了,杜君棠見它時,它又小又瘦,捧在手里像個小毛絨玩具,看樣子還不足兩個月。那會兒它還不叫臭臭,杜君棠喚它時,就“喵喵、喵喵”地跟著它叫。杜君棠把它藏在了一個紙盒子里,放在后院里花壇旁一處能遮風(fēng)擋雨的小角落,每天都去看它。它很乖,只有杜君棠來時才跳出盒子,安靜地吃喝,安靜地去花壇里上廁所,連叫聲都輕輕柔柔,通了人性似的,從不給杜君棠惹是生非。杜君棠跟它啰里啰嗦說些有的沒的時,它還小聲地“喵喵”叫著應(yīng)和。后來它似乎被那些小孩發(fā)現(xiàn)了,杜君棠不能確定。他當(dāng)時在后院里被那群大孩子戲弄,不知怎么就被摜倒在地上,胳膊肘被磨破了,他痛叫一聲,院里其他做事的當(dāng)沒聽到,只有不遠處的小盒子里傳來一陣低低的“喵喵”聲。杜君棠頭次聽見小家伙叫得那么急,像是為他擔(dān)心。杜君棠紅著眼睛在草皮上邊打滾邊大叫,想用自己的聲音蓋過貓叫,他不知道自己成功沒有,只是那時他們確實被他吵得離開了。一天午后暴雨,杜君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盡管那處能避雨,他還是有些憂心。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