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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樣子。目光不舍得從她臉上挪移開,低聲問:“你說想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嗎?” 他在等她的回應(yīng),很久很久,耳旁只有女孩平穩(wěn)的呼吸聲。 她已經(jīng)睡著了。 顧靄沉無聲嘆氣。 他指尖點了下頭她的鼻尖,“睡得像頭豬一樣。” 這話她反倒像是聽見了,鬧起小情緒地蹙起眉心,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鼻子,臉蛋兒抗議地別過去,小嘴唔噥著: “你才是豬豬。” 顧靄沉:“……” - 明晞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 明晞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坐在床頭緩了好一陣,才確認(rèn)自己是在宿舍而不是在五樓男寢外的樓道里。 她身上還裹著昨夜顧靄沉給她披上的校服外套,人卻是在被窩里。 楊萱在陽臺洗臉?biāo)⒀?,見她醒了,趕緊把漱口水吐掉,催促道:“你可算醒了,剛才喊了你好幾回。再不起床都要遲到了。” 明晞茫然環(huán)顧四周一圈,“我怎么回來的?” 楊萱擦完臉,把毛巾掛好,“我半夜醒來見你床鋪是空的,就叫上夢甜一起出去找你。結(jié)果才上五樓,就看見你抱著人顧靄沉的胳膊睡著了?!?/br> 明晞:“……” 明晞問:“是你們把我抬回宿舍的嗎?” “不然呢,你睡得可太死了,叫都叫不醒。顧靄沉一個男生又不方便大半夜跑上女生宿舍?!睏钶娲蛄藗€哈欠,半夜折騰那一遭,整個人都困得不行。 楊萱脫掉睡衣?lián)Q上校服,見明晞還滿臉懵逼地坐在床上,問:“說起來,昨晚你被老熊罰抄,抄完了嗎?” 明晞:“……” 明晞突然醒神。 她緊張問:“現(xiàn)在幾點了?” 楊萱看了眼手機,“七點半了?!?/br> “……完了?!泵鲿劷^望地說,“我昨晚睡著了,那50遍校規(guī)我還沒抄完?!?/br> 明晞想起這事,心都涼了半截。昨晚她實在太困了,本想先睡著十五分鐘,哪知道她從小到大入睡太深,睡了根本叫不醒。 這下馬上就早讀了,她就是三頭六臂也抄不完那剩下的40遍校規(guī)。 她趕緊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洗漱,把課本和試卷一股腦全塞書包里,火燒火燎地往課室趕。 - 人到課室,明晞卻怎么也找不到筆記本。 她急得上躥下跳,幾乎把課桌原地翻轉(zhuǎn)180度,到處都找不到。身旁的人坐下,明晞著急扭頭問:“顧靄沉,你昨晚看到我的筆記本了嗎?就是我用來抄——” 顧靄沉翕了翕唇,還沒說話,熊國棟從外走進。 熊國棟啪地把課本往講臺一放,桌面震響,氣勢洶洶,顯然昨晚的怒火還沒下去。 全班安靜如雞。 明晞在底下揪了揪顧靄沉的衣擺,低聲說:“怎么辦,我的筆記本丟了,班主任肯定會把我殺掉的?!?/br> 顧靄沉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捏了捏,“不會,沒事。” 明晞抬眸看他,“你抄完了嗎?” 顧靄沉沒來得及說話,熊國棟開始發(fā)飆了。 熊國棟:“從開學(xué)第一天我就跟你們說過,現(xiàn)在距離高考只剩下115天了,你們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再學(xué)習(xí)!陪伴你們的只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你們愛的,做夢也要想的,只有各科全真模擬金考卷!除此之外不要給我整些有的沒的!” “昨天晚上,我們班發(fā)生了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校規(guī)明文規(guī)定,男女生不得出入對方寢室,但還是有些同學(xué)明知故犯?!毙車鴹澩葱募彩?,“而且還是平時我最信任的,嚴(yán)守校規(guī)校紀(jì),成績優(yōu)秀的好同學(xué)!簡直讓我難以相信!” 明晞在老師和同學(xué)心中做了十幾年的乖寶寶,從來沒被人當(dāng)眾訓(xùn)過,突然來這一遭,她眼睛都紅了。 尤其她還把罰抄的筆記本弄丟了,以熊國棟雷厲風(fēng)行的性格,獎懲制度必然落實到位,要是知道她沒按要求抄完50遍校規(guī),她估計今天就得涼透。 明晞低下頭,咬著唇,沒吭聲。 熊國棟說:“明晞同學(xué),顧靄沉同學(xué),把你們昨晚抄寫的50遍校規(guī)交上來。沒抄完的,打電話通知家長,以后我的課不用來上了。” “我……” 明晞眼中淚花都開始打轉(zhuǎn)了。她知道自己逃不過去,捏著裙角慢吞吞地準(zhǔn)備起身,懷里卻被身旁的人扔來一本筆記。 明晞微怔。 是她昨夜遺漏在樓道里的那本。 翻開來,里面密密麻麻,整整齊齊,50遍罰抄的校規(guī)內(nèi)容。 字跡卻不是她的。 顧靄沉緩緩站起身,手插兜里,對熊國棟說:“報告老師,我沒抄完。” 第19章 熊國棟身為前市內(nèi)重點高中資深老教師, 執(zhí)教三十年, 育人無數(shù), 桃李滿門,長松校長不惜三顧茅廬親自邀請, 肩負(fù)著整頓長松校風(fēng)校紀(jì)的偉大使命, 是以紈绔名聲著稱的長松中學(xué)里逆風(fēng)而起的清流。 連校董親女兒都要被他當(dāng)眾訓(xùn)話的,整個一班沒人敢吭聲。 第1節(jié) 英語課, 明晞身旁座位空蕩蕩, 課上了40分鐘, 顧靄沉就足足在外面被熊國棟訓(xùn)了40分鐘。 無視校規(guī), 目無師長,區(qū)區(qū)50遍的罰抄都沒抄完,毫無悔改之心, 是不是把老師的話當(dāng)屁一樣放掉了。 隔著一整條走廊和課室的厚墻,都能聽見熊國棟狂暴的怒吼。 講臺上英語老師還在講解語法題, 明晞卻沒什么心思往下聽。她下巴擱在小臂上, 半趴在桌面,出神望著身旁空蕩蕩的座位。 樓道外熊國棟的訓(xùn)斥聲隱隱傳來。 一定被訓(xùn)得好慘。 可原本該被訓(xùn)得狗血淋頭的,是她。 一整個早上顧靄沉都沒回課室,被熊國棟罰站在教師辦公室外面,把校規(guī)從頭到尾抄寫100遍。 直接翻了倍。 中午午休,明晞趁大家都睡著了,偷偷從抽屜里拿出在食堂買的蘋果派,揣進衣兜里, 從后門溜出去。 男生獨自站在長廊的盡頭,春日的陽光溫和卻不刺眼,流水般靜靜灑落他純白的校服上。 長廊安靜而空曠,只有他一個人,陽光在他烏黑的發(fā)上染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前額碎發(fā)滑落下來,撫過他直挺的鼻梁。 筆記本上一版一版,抄寫密密麻麻。 握筆的右手指骨都泛了紅。 整整一個早上。 明晞放輕腳步繞到他身后,對方?jīng)]有察覺。午休期間,cao場和教學(xué)樓鮮少過路的學(xué)生老師,耳旁風(fēng)拂過細(xì)葉榕的聲音窸窸窣窣,樹影搖動著,紫荊花的淡香飄逸在呼吸間。 男生的身姿挺拔,已有初成人的成熟和硬朗。半俯在磚臺抄寫,脊背微微彎出一道柔軟的弧。 發(fā)角干凈利落,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