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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開這個口。當年為攝政王上書委婉勸誡小皇帝變法的執(zhí)政位置已經(jīng)往前挪了兩個,從陪敬末位挪到了第五的位置上,以他這個年紀可以說是前途無量,是唯一一個在參政臺中做孤臣的,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從攝政王的陣營中轉(zhuǎn)投了小皇帝。執(zhí)政從桌上把小皇帝送來的詔書拿過來看了兩遍,輕咳了一聲讓眾人安靜下來,這一屋子人都轉(zhuǎn)過頭看他,執(zhí)政神態(tài)冷靜道:“陛下這是在給他撐腰呢。”他把沒蓋印的詔書卷好放回去,左右環(huán)視了一周,團團一抱拳,沉聲道:“諸公可是都忘了,高祖曾賜予武定王丹書鐵券,上刻‘凡國朝一日在,庇卿子嗣一日,縱謀逆不及家累’。流水的宰執(zhí),鐵打的武定王,攝政王是歷代武定王中唯一出將入相的,于情于理陛下都不能任其被欺負……”小皇帝在門外偷聽了一會兒,繞過跪了一院子的參政臺官吏,無聲無息地走了,宰執(zhí)們在正相的值房里吵了一下午,最后還是在小皇帝的詔書上蓋了參政臺的印還給他,第二日小皇帝便令禮部選字,又生怕攝政王消息不靈通了,偷偷派人去他府上告訴他,攝政王把財哥塞進傅秉筆懷里讓他帶給小皇帝,摸著下頜想了一會兒,殷殷地囑托他說:“要長得好的,最好再查查其父祖有沒有脫發(fā)困擾,有的也不要?!?/br>小皇帝抱著財哥一臉哭笑不得地聽完傅秉筆的回報,捏了捏財哥軟綿綿的rou墊,又叫人給攝政王送紙條說:“頭發(fā)和財哥的毛一樣多的行嗎?”攝政王當即就揪著幕僚給他憋了一封感激涕零的奏表出來,自己咬著筆桿潤色了一下,興高采烈地連著一盒自己珍藏的貓宮圖遞到了宮中。攝政王文采只能被稱作不功不過,奏表沒什么好看的,倒是盒子里的東西非同一般,小皇帝一個人看著畫冊封面上畫得毛發(fā)分毫畢現(xiàn)的貓蛋蛋目瞪口呆,嚇得他趕忙拿桌子上的奏折蓋住,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放心,偷偷摸摸地塞進了書桌下的夾層里,批兩本就摸一下確定還在,比當年偷看春宮圖還膽戰(zhàn)心驚,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躲在被子里和財哥一人一邊枕頭翻完了貓宮圖,財哥按著最后一頁沖小皇帝喵喵叫,小皇帝看了會兒毛色,發(fā)現(xiàn)畫上是財哥,又翻到前幾頁看了看,認出這是攝政王那只老白貓,角落里有攝政王的印,是他自己的畫的。小皇帝回頭點了點財哥的鼻子,酸溜溜地說:“這是你們一家。”財哥瞇著眼睛:“喵?”小皇帝要吃一院子貓的醋,感覺有點吃不過來,拎著畫冊嘀咕道:“他都沒給我畫過?!?/br>接著畫冊里面掉出來一張字條,攝政王瀟灑地寫道:“此后入我房門,需先聘貍奴?!?/br>是被幾只貓撓過后才簽訂的條約就不知道了。第63章小皇帝給他這個面子,下次再去的時候就拎了一袋子御廚腌的小魚干,老白貓帶頭打劫,攝政王出來接他的看見小皇帝被幾乎被貓淹沒了,都撲在他身上喵喵撒嬌,攝政王費了一番周折才把他從貓球里解救出來,發(fā)現(xiàn)沒給他帶吃的,當即翻臉作兇惡狀:“誰家的小郎君細皮嫩rou,來給大王我做下酒菜?”把小皇帝叼走啃了一通。小皇帝仰躺在床上,摸著攝政王一身汗?jié)竦慕Y(jié)實皮rou,懷疑自己被啃掉了一層皮,于是頤指氣使地叫他滾出去,攝政王看他這副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模樣,覺得可愛得心癢難耐,又抱著人親了會兒,在小皇帝氣急敗壞地想給他一腳的時候跳起來躲開了,給他拿了打濕的方巾過來擦身體,小皇帝懶洋洋道:“禮部議了幾個字出來,安定平寧清晏,都是差不多的意思,阿岑喜歡哪個?”攝政王把小皇帝濕漉漉的腹部擦干凈,扔到床邊打算毀尸滅跡,聞言啃了一下指甲,小皇帝叫道:“哎呀你別啃!還沒洗手呢?!?/br>攝政王入嘴了才察覺味道不對,不過啃都啃了,就大尾巴狼似的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小皇帝和他對視了一下,臉紅了起來,不自覺地扭了扭腰,攝政王一本正經(jīng)道:“小郎君要克制啊。”小皇帝反唇相譏:“誰剛才說腰疼的?”攝政王還沒說話,財哥扒著窗戶沖屋里細聲細氣地喵了一聲,意思是小魚干吃完了,兩位時間到了,小皇帝不禁感慨道:“阿岑這是養(yǎng)了一院子貓祖宗?!?/br>說到這想起來攝政王的貓宮圖,又忍不住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攝政王又癢又疼,好險沒崩了表情,連忙舉手投降,哄他說:“我明明只養(yǎng)了一個狼崽子?!弊屝』实墼谒觳采夏パ?,自己摸著頭頂琢磨了一會兒,下決定說:“那就晏好了,這個字沒人用過。”小皇帝剛把“晏”字含在舌尖念了兩遍,聽他說了理由,哭笑不得地在攝政王胳膊上留下兩排整齊牙印,攝政王嗷嗷地說:“好牙口好牙口!”接著假裝不經(jīng)意地提起道:“臣在偏殿書房書架的格子里落下一本書,小陛下次來的時候幫臣帶過來好嗎?”小皇帝回去就翻到了柜子里的情書,捧著發(fā)燙的臉想:我好歡喜。禮部第二天接到了小皇帝的手書,說“晏”字適宜,便擇了一個吉日良辰,令宰執(zhí)們做正副使前去攝政王府宣旨,真情假意的都恭賀了一番,晚上的時候京中勛貴都紛紛來攝政王家里拜山頭,熱鬧了足足一個月才消停下去,小皇帝已經(jīng)辦完了第二件事,一道口喻把新鮮出爐的晏王叫到了詔獄。攝政王在大同遇刺后兵馬元帥被盛怒中的小皇帝下了獄,他的勢力也算是盤根錯節(jié),三司會審了十數(shù)次才定下罪名,判了秋后處斬,如今已經(jīng)快到死期了,兵馬元帥在詔獄中說要見攝政王,小皇帝接到上澤軍的稟報,準備去給他撐腰。他昧下了攝政王的情書,有點做賊心虛。攝政王一聽是兵馬元帥要見他,就戴上頭套出門了,兵馬元帥在牢獄的欄桿后和他不做聲地相對而立了半晌,涕淚俱下道:“求王爺替我照顧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來世我做牛做馬……”他向攝政王叩首,哽咽不止道:“來世我做牛做馬、做牛做馬報答王爺。”攝政王離京前兵馬元帥正在得志時,如今他回來兵馬元帥已經(jīng)鬢發(fā)俱白,老態(tài)龍鐘,他惻隱道:“世叔安心?!?/br>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