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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囚花(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跡,猜測他數(shù)月前、幾周前、最近是四天前的動向。

我給了他自由,給了他金錢和健康,他卻在我松懈的時候殘酷地在我心上插刀。真是不可饒?。?/br>
我狂怒的時候發(fā)瘋似地砸爛家里所有他留下的痕跡,常用的陶瓷茶具、寫過字的鋼筆,穿過的衣裳,夸獎過的小雕像……在砸到那個骨瓷花瓶的時候住了手。

巨大的骨白色花瓶幽幽地反光,鎏金郁金香花樣躍動著它站在陰影里,像是有無盡的話要說,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奇跡般地,我平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以后,我把自己毀掉的東西列了個單子,命人一樣樣全都買齊了一模一樣的,按照原來的地方擺好。

硫夏遲早得回來。

像學生時代的我看著他在千軍前列踐踏過飛塵,像芽月政變那天他站在火光花影里,像清澈的賽娜河水倒映出冬薔薇的身影。

是我的,總逃不出我的手心。

一個月,一個月,又一個月。

共和國在轉(zhuǎn)變,逐漸顯露出張揚、墮落又生機勃勃的資本階級時代的特征來。

農(nóng)民的孩子們不論男女都以找到一份工廠的工作為榮,來自各個階層的男人們都擠在證券交易所高談闊論,女人們飄逸的裙裾下露出不穿襪子的小腿,各類聲色場所的霓虹燈還未入夜便流轉(zhuǎn)著光華。這些,在舊時代都是不可想象的事。

新的風尚,新的政局。

我用心經(jīng)營、迅速擴張的情報網(wǎng)對捕捉硫夏無濟于事,倒是有了很多旁的用處。

在首都上流圈子中,喬·柏蘭登幾乎成了一個不可說的名字,我從探子那里知道知道有不少人背地里用“金發(fā)惡魔”指代我,他們對我恨得牙齒都癢癢。

我一笑而過。這又如何,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恐懼只是一種贊美。

第二年的冬天,我依然沒有找到硫夏,卻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我不斷擴張自己掌控下的情報機構(gòu),構(gòu)成了對議會將近半數(shù)成員的威脅。我應付他們的譴責的理由是我需要用這些機構(gòu)尋找流亡在外的布拉帕及其黨羽。已經(jīng)嘗到了新時代甜頭的統(tǒng)治階級和普通民眾都懼怕布拉帕突然冒出來,把他們得到的一切都奪走。布拉帕剛毅、肅穆、線條鋒利的面龐不僅刻在獨裁時代的鑄幣上,也刻在他們心里。這理由堪稱冠冕堂皇,無懈可擊—如果我真的找到了關(guān)于布拉帕的蛛絲馬跡的話。

遺憾的是,布拉帕和硫夏就像滴入海洋的兩滴水一樣,消失得干干凈凈。

當然,問題總有解決的一天。

布拉帕的問題解決在前。

這事的突破口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布拉帕親信軍官的遺孀。

在見到我面之前,她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把知道的情報都交代得差不多,而她的要求不過是一點錢和居住的地方而已。如她所說為真,我們不出兩周便可包抄布拉帕現(xiàn)在的居處,活捉布拉帕本人。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決定親自見她一面,以免有所遺漏。

“謝謝您,您和傳言中的一點都不一樣?!蹦桥烁屑さ亟舆^我遞給她的一杯牛奶,小心地用小勺舀給孩子吃,儀態(tài)帶有舊式的典雅。她的衣服料子很好,款式卻是舊的,洗得發(fā)白,手上也盡是勞動留下的小口子。那孩子大概兩歲多,不哭不鬧,烏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頭黑色的卷發(fā)。

“請饒恕我,一下子理不清思路?!彼f。

“不急,我們有時間,可以慢慢說?!蔽冶M量溫和說;“之前和我的下屬說過的部分也可以再講一講,把知道的事情都講清楚。”

對待情報來源,要找準關(guān)竅,對付不同的人用合適的態(tài)度才會更有效率,但其實我挺討厭貴族們的那些沒有效率的風度。同是貴族后裔,硫夏怎么就一點不磨嘰,說話做事都干脆利落得很。

她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道:“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夜,我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和您一起跳過舞……那可是最好的時光了。”

我沒有印象了。

她道:“您可能確實不記得了,我的名字是卡玫莉亞。”見我沒有反應,她提醒道:“舊姓奇瓦利愛爾,結(jié)婚以后才改姓的?!?/br>
奇瓦利愛爾?!

我想起來她是誰了,是那個母親曾經(jīng)想讓我娶的女孩,硫夏的堂妹。時間和命運真是無常,足以讓一個驕矜的貴族小姐變成cao勞貧窮的母親。

我道:“想起來了,你變得成熟許多,和那時可不一樣了。我與你們家族的硫夏·奇瓦利愛爾也有一點兒交情……”

她的面孔浮現(xiàn)出一瞬即消的驚詫和恐懼混合的情緒來:“您說的是……硫夏堂哥嗎?”

我捕捉到了那絲微妙的情緒,心下有些詫異,卻還是不動聲色道:“是啊,他以前是我在軍校的老師。說起來,真是很久沒見面了?!?/br>
現(xiàn)在的上層圈子,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我和硫夏關(guān)系匪淺—之前從警察廳手里搶人,本身就非常高調(diào)了??道騺嗭@然不屬于現(xiàn)在的上流階層了,所以對我和他的事毫不知情。

卡玫莉亞道:“真沒想到您與他會是朋友。硫夏堂哥不怎么親近人的,哪怕是親戚也是。他地位高,身份又敏感,我小時候只能遠遠仰望他……其實還有點怕他,因為父母告誡我不要和他多來往來著。”

“哦?他真的沒有什么朋友嗎?”我假裝有些驚訝的樣子:“連情人也沒有嗎?”

卡玫莉亞點點頭:“是呀?!?/br>
她遲疑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您是不是聽說了那些不堪的傳言?其實他的私生活我也不了解,但固定的情人我從沒有聽說過?!?/br>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表情好。不堪傳言?沒有固定情人?

“哎呀,其實我也不知道,其實說不定是有的。男人們的私情,總要捂得嚴實一些,畢竟從前風氣很嚴的?!彼貞浀溃骸傲蛳奶酶缡悄晟俚臅r候風流過,后來—至少這些年,再沒有關(guān)于他的新流言了……我猜說不定是有了固定的愛人呢?!?/br>
“是這樣啊。我對他的私事并不很熟悉?!蔽艺f。

卡玫莉亞搖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觀察和猜測而已。哎呀,怎么說到這些了……”她歉意地笑笑:“您應該想聽正事的,我慢慢和您說?!?/br>
我微微一笑,道:“請?!?/br>
卡玫莉亞的亡夫本來屬于布拉帕逃亡國外必定帶走的那一批人,主持過大大小小不少會議。布拉帕黨內(nèi)也有派系之爭,她的亡夫生前不僅僅把資料存在公務場所,更是將一些帶有密碼的文件藏在家里。生活所迫,她一再翻找家里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到可以變賣的財務,終于找到了這些資料。這些資料的內(nèi)容比較破碎,如果只有資料、沒有卡玫莉亞的口述,追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