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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說,這也是個有味道的匯報。 討厭怕沈余之多想,趕緊上了前,“主子,時辰不早了,該去王爺那兒了?!?/br> 沈余之喝光杯子里的茶,問蔣毅:“這過程想必很有意思吧。” 蔣毅眨了眨小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回世子,非常有意思。”沈余之干凈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多一個字他都不能說。 沈余之起了身,到一旁備好的肩輿上坐下,說道:“說說看,說好了本世子賞你一天假?!?/br> “是?!弊鲱M醺o衛(wèi)不缺錢,就缺假,蔣毅家在京城,卻半個月沒回家了。 肩輿被抬了起來,往門外走。 蔣毅樂顛顛地跟在后面,說道:“屬下放老鼠時,簡二太太和簡三姑娘都在。幾個婢女被嚇跑了,簡二太太幾乎魂飛魄散。世子,你能想象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像個三歲孩童一般地跳腳嗎?哎呀,前面掛著的兩坨rou顫得跟撥浪鼓似的?!?/br> 討厭和煩人同是十五歲,恰是對女人好奇,但又不完全了解的時候。 哥倆面面相覷,又想了想撥浪鼓的樣子,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那個小笨蛋怎樣了?”沈余之對蔣毅的猥瑣形容并不感興趣,可一想起簡淡,臉上就有了笑意。 唇角的弧度驅(qū)走病容,整個人都燦爛了起來。 ☆、第18章 蔣毅道:“誒呦,簡三姑娘可了不得了?!?/br> 說到這里,他停頓片刻,整理好要說的內(nèi)容,又開了口:“可惜世子不打獵,沒見過野豬,屬下覺得方才的簡三姑娘就像一只小野豬,明明在遇到要殺她的獵人時嚇得不行,卻半點兒不慫,一邊叫一邊往前沖?!?/br> “世子能想象嗎?總共兩只老鼠,簡三姑娘一腳上去直接踩死一只,另一腳雖慢些,但也踩到了老鼠尾巴。那老鼠疼得吱哇亂叫,簡三姑娘雙腳紋絲不動,口中尖叫不停,唉喲,那個精彩!” “真遺憾?!鄙蛴嘀f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大了,桃花眼彎彎的,里面像盛滿了星光。 討厭搖搖頭,蔣毅跟他家主子學(xué)壞了,冷心冷肺的。那么漂亮的姑娘被嚇成那樣,不覺得心疼嗎? 蔣毅當(dāng)然不覺得心疼,在他這種人的認知里,老鼠沒啥可怕的,女人就是事多。再說了,他是護衛(wèi),護衛(wèi)是要殺人的,要那么多情做什么? “不過……”說完笑話,蔣毅話鋒一轉(zhuǎn),“崔氏這心偏到胳肢窩去了,簡三姑娘嚇成那樣,她非但沒問一句,還關(guān)了門,禁止簡三姑娘上門。有這樣當(dāng)母親的嗎?嘖嘖……崔家出來的女人也不過如此?!?/br> 沈余之慢慢收斂了笑意,敲敲肩輿的扶手,護衛(wèi)們的行進速度便快了起來。 蔣毅微微一怔,心道,喲,猜錯了。難道這位不喜歡簡三,只是鬧著玩的? 嘖……不過十幾歲的孩子罷了,總是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干啥呢,該笑笑,該鬧鬧,該喜歡就用力地喜歡嘛。 蔣毅閉緊了嘴巴,花園小徑上便剩下了鳥鳴聲和腳步聲。 沈余之喜歡清靜,獨自住在花園里,其他兄弟姐妹們分別住在內(nèi)院和外院。 睿親王府有兩個簡家大,從花園到外書房要走兩刻多鐘。 沈余之到時,睿親王剛剛把幾個幕僚送走。 “父王?!鄙蛴嘀笱艿匦辛藗€請安禮。 “坐吧?!鳖SH王道。 早有小太監(jiān)把沈余之的專屬座位從屏風(fēng)后搬出來,放在書案前面。 沈余之坐下,將簡廉遇刺一案,以及雷公藤事件并在一起,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又道:“父王,如果關(guān)于王府的夢也是真的,簡老大人遇刺一事或許就是個開始。他只忠于皇爺爺,這些年擋了不少人的道,他死了,我那幾位伯伯叔叔都能受益。如今簡云帆的嫡長女嫁進慶王府一年,剛剛生了兒子,雷公藤一事,簡云帆應(yīng)該脫不了干系。兒子以為,簡云帆簡云豐都是人才,人脈也廣,有他二人輔佐,慶王的勝算很大,睿王府的覆滅應(yīng)該與慶王叔脫不開干系?!?/br> 睿親王身材高大,容貌俊朗,沈余之的那雙桃花眼與他像了個十成十,他懶懶散散地靠在太師椅上,一邊享受著老太監(jiān)按摩太陽xue,一邊說道:“怎么不是真的?這件事沒有如果,老子告訴你,要沒有你老子那個夢,你現(xiàn)在就是個癆病鬼。” 沈余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睿親王睜開眼,正好瞧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中不免有氣,怒道:“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小子也給你老子精神點兒,把這小身板練練,再把那高臺拆了,省得簡老大人一見本王就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天天凈給老子拖后腿,就你這德性,你皇爺爺能把大位傳你老子嗎?” 分明是你懶,根本不想爭取。 沈余之垂著眼,假裝聽不見。 睿親王真想兩巴掌拍死他,可一想起他娘,再想想他這破爛身子,就又舍不得了,只能自己生悶氣。 他喘了好一會兒粗氣,等氣息平穩(wěn)了,才道:“你說的那些有幾分歪理。這樣吧,等簡老大人從適春園回來,本王約他一見,先試探試探,看看能不能拉攏拉攏。簡云帆簡云豐那里,你好好處理,切記小心謹慎,不要打草驚蛇,去吧。” “是?!鄙蛴嘀鹆松?,“父王放心便是?!?/br> “你小子多上點心,就算咱不要那位置,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壁s在沈余之出門前,睿親王又吼了一句。 坐在肩輿上,沈余之靠在椅背上,默默遙望碧空里的那兩片悠閑的白云。 他不怕死。 人有生,就有死,避無可避,沒什么可怕的。 但有個前提,他的命不能掌握在別人手里。 活著要痛快,死時也不能太憋屈,這是底限。 …… 簡淡在香草園外面換了雙新鞋。 剛一進院子,白瓷便飛跑出來,笑嘻嘻地湊到她耳邊,說道:“姑娘,王mama吃屎了,吃,屎,了!” “???”簡淡愣住了。 白瓷得意地眨了眨眼,又大頭娃娃似的晃晃腦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前兩年,崔氏去林家給簡淡舅祖父祝壽時,王mama因為芝麻大的一點小事罵過白瓷,這丫頭把事情經(jīng)過忘了,但仇一直記得。 簡淡拍走白瓷的大腦袋,這有什么可驚喜的?她剛剛也被嚇得很慘好吧。 不過…… 細品品的話,確實挺有意思的。 心里莫名的痛快! 痛快之余,簡淡又覺得有些奇怪。 她和崔氏都害怕老鼠,家里就突然有了老鼠。 王mama今年三十三四歲,腿腳都很靈便,怎么可能摔得那般狼狽呢? 莫非有人故意針對? 這個疑問一出來,簡淡立刻就想到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