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淡道:“不用那么小心,你們這樣我反而不自在?!?/br> 林家人仁義,她除了不能像簡雅那樣任性之外,一切都好。 簡淡在椅子上坐下,又道:“手頭還有銀子嗎,有時間你和紅釉再去打聽打聽,問問梁mama這兩天都去過哪里,尤其關(guān)注一下黃mama。” 藍釉道:“黃mama?聽說黃mama一大早就去了梨香院跨院?!?/br> 她和紅釉是家生子,到處都有熟人,只要不是秘密,基本上都能打聽到。 “銀子還有呢,不過兩句閑話的事,大多時候都用不上,婢子等下就去打聽打聽?!?/br> 簡淡道:“這事不急,等太太走了也來得及,明兒再說。” “簡三姑娘。”簾櫳微動,打外面鉆進來一個人。 “討厭?” 簡淡吃了一驚,目光在他手上一掃,發(fā)現(xiàn)是空的,立刻又向門口望了過去。 討厭嘿嘿一笑,恭恭敬敬地把簾子挑了。 沈余之略一彎腰,踱著方步走了進來,視線在八仙桌上一掃,說道:“看來我來得正好?!?/br> 簡淡登時頭大如斗,心道,這廝怎么又來了! “世子有事?”她往前迎了兩步。 沈余之走到她面前,略彎了彎腰,“我來看看……”你有沒有生氣--在得到親事定下來的消息之后。 兩人大眼瞪小眼,兩張臉相距不到一尺。 簡淡忍住后退的沖動,梗著脖子道:“世子的眼睛不好使?” 沈余之便又往前湊了湊,“的確不太好?!彼哪樅馨?,眉基略高,睫毛濃密,一雙桃花眼格外明亮。 簡淡在黑漆漆的瞳仁里看到兩個緊張得傻乎乎的自己。 她呼吸一滯,臉頰一紅,趕緊后退兩步,“無賴!” 沈余之逼近兩步,“我若不無賴,你母親可就不會去庵堂了呢?!?/br> “???”簡淡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是你?” “是我?!鄙蛴嘀滞皽惲藴?,陶醉地閉上眼,嗅了嗅簡淡溫?zé)岬暮粑?/br> “嗯哼!”討厭咳嗽了一聲。 沈余之直起腰,“倏”地一笑,“不逗你玩了?!彼_下一轉(zhuǎn),故意在簡淡的肩頭輕輕一撞,朝簡淡的位置去了。 煩人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沈余之的右手邊上,“三姑娘,請?!?/br> 簡淡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冷哼一聲,道:“那……民女多謝世子?” 沈余之笑嘻嘻的:“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br> 少年眉眼俊俏,薄唇彎彎,同樣都是嬉皮笑臉,卻讓人厭惡不起來。 真是冤家啊! 簡淡在心里嘆息一聲,認命地在椅子上坐下,問道:“世子,民女準備了太禧白,要不要小酌一些?” “太禧白?”沈余之遲疑片刻。 煩人搶先說道:“我家主子不能飲酒,多謝三姑娘美意?!?/br> 不喝正好。 簡淡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 她對藍釉說道:“還上猴兒釀?!?/br> 太禧白是最好的藥酒,里面加了補藥和各種香料,不但聞之芬芳,口感好,價值更是不菲,區(qū)區(qū)一壺酒,足足二十兩紋銀。 猴兒釀則是簡淡在林家時,同表哥們一起釀造的百果酒。 沈余之蹙起眉頭,“那我也要一小杯猴兒釀?!?/br> 討厭看了簡淡一眼,示意她勸一勸。 簡淡收到信號,挑了挑眉,心道,你主子欺負我倒也罷了,我惹不起他,你一個小廝也想指揮我? 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她端起酒壺,親自斟了一杯,說道:“世子既然不能喝就無需逞強,我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br> 粉紅色的酒,倒在白玉雕琢的薄如白紙的夜光杯里,帶有云紋的外杯壁染了淡淡的紅,格外好看。 沈余之定定地看著酒杯,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本世子也要喝!” 討厭哆嗦一下,硬著頭皮上了前,說道:“主子,王爺說過,不許您飲酒。” 沈余之的桃花眼里慢慢透出笑意,手指在桌上有規(guī)律的敲擊兩下——這是通常是他發(fā)怒的前兆。 討厭求饒地看向簡淡。 簡淡挑了挑眉,笑道:“原來是王爺不允許,我還以為是太醫(yī)的醫(yī)囑呢?!?/br> 討厭還要再說,卻被煩人扯了一下。 兄弟倆退了下去。 沈余之滿意了,親手執(zhí)壺,朝簡淡眨了眨眼。 簡淡得意地呲了一下牙,樂顛顛地把另一只夜光杯遞了過去——小樣兒,就給這廝喝,灌醉他,從此后,睿王再不讓他登門才好呢。 “姑娘,花生米、白切雞來來來……”白瓷強行把后面的“啦”字咽了回去,狗腿地福了福,“婢子給世子請安。” 沈余之的眼神又亮了亮,“聽說花生米配酒最是相宜,我今兒也要試一試?!?/br> 簡淡心里一酸,堂堂親王世子,且正是調(diào)皮搗蛋的年紀,竟然連酒都沒喝過。 想當年,她與林家的幾個表哥沒少偷表大伯父的好酒喝,花園、莊子、水榭……到處都是他們玩耍的秘密樂園。 如此看來,簡雅恨她,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相比簡雅,她的確更幸運一些。 簡淡收起逗悶子的心情,站起身,給沈余之盛了一碗雞湯,柔聲道:“世子先喝碗雞湯,墊墊肚子,不然很容易上頭。” “好?!鄙蛴嘀郧傻貞?yīng)了,“你也喝?!?/br> “嗯。”簡淡舀起一勺喝了,又對白瓷等人說道,“再添兩副碗筷,討厭和煩人也一起吃,這邊不用你們伺候?!?/br> 討厭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瞧了沈余之一眼,見他一勺一勺地喝著雞湯,沒有任何表示,這才歡天喜地地坐下了。 “好喝,香而不膩?!鄙蛴嘀纫豢跍?,看一眼簡淡,一眼一眼地窺視著。 簡淡偶爾回視一眼,他就趕緊把視線轉(zhuǎn)了,落到酒杯上。 簡淡被他看得滿臉通紅,不禁心頭微怒,舉杯道:“世子,我敬你?!?/br> “來,咱們也撞一下?!鄙蛴嘀似鹁票诤喌谋由弦豢?,一飲而盡,然后咂摸咂摸,“涼的,甜的,好喝,再來一杯?!?/br> 簡淡見他喜歡,執(zhí)壺又續(xù)一杯,說道:“世子,酒不能喝得太急,用些小菜,方才得味?!?/br> 沈余之點了點頭。 簡淡夾了兩塊白切雞和一片鹵味,放到他的盤子里。 剛放下筷子,就見沈余之杯子一抬,又干了。 “主子,您可不能這么喝呀?!庇憛捄蜔┤穗p雙起身,一起撲了過來。 “大驚小怪,本世子的酒量好著呢,滾開!”沈余之擺了擺手,把鹵鴨舌放到嘴里,細細咀嚼起來。 討厭煩人只好乖乖坐了回去。 “來,小笨蛋,我們再喝。”沈余之自己倒了一杯,在簡淡的杯子上撞了一下,又喝了。 簡淡感覺不妙,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