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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他是穿孝服進來的,孝服邊緣齊整,是齊衰。 簡雅真的死了! 這白色刺疼了簡淡的眼,淚順著臉頰涌了出來,頃刻間打濕了枕頭。 她恨簡雅,一直在盼她死。 然而她真的死了,又覺得心里空了一塊,黑洞洞的。 “父親,敏哥哭什么,小淡怎么了?”簡云豐簡云愷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 “小淡醒了?!焙喞咸珷攺膹娜萑莸卣玖似饋恚坝t(yī)說過,只要她能清醒,就無大礙了,大家可以放心了?!?/br> 簡云豐枯槁的臉上有了喜色,他抓住簡淡的手,“醒了就好,醒了父親就放心了。” 簡云愷也道:“是啊,三侄女,你可把大家都嚇壞了?!?/br> 簡淡說道:“簡淡不孝,讓長輩們擔心了。” 簡云豐道:“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呢,你醒了就是最大的孝順。” 簡老太爺親自給簡淡掖好被角,“好了,我們都出去,御醫(yī)說她元氣大傷,即便醒過來也不能累著,讓她再睡會兒?!?/br> 簡云豐點點頭,吩咐簡思敏,“敏哥別哭了,守著你三姐,哪兒也別去?!?/br> “嗯?!焙喫济舨粮裳蹨I,把長輩們送出去,然后坐在簡淡身邊,拉著簡淡的手說道:“姐,你睡吧,我看著你睡?!?/br> 簡淡的確很累,但還能撐一會兒,她想了想,問道:“母親呢?” 簡思敏扁扁嘴,又哭了起來,“母親落發(fā)了?!?/br> 落發(fā)了啊…… 簡淡在心里重復一遍。 也挺好。 四大皆空。 日日青燈古佛,悉心研習經文,不但可以靜心,還可以逃避世事呢。 “她是自愿的嗎?” “自愿的?!焙喫济舨亮税蜒蹨I,“三姐,她不知道二姐藏了匕首?!?/br> “三姐,她也挺可憐的。” “嗯?!焙喌]上了眼,“三姐累了,你陪著三姐睡一會兒?!?nbsp;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次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suzuran、29933978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9章 簡雅橫死, 且年紀尚幼, 喪事不能大辦。 簡淡能下地如常走動時, 靈棚已經撤得干干凈凈了。 崔氏落了發(fā), 帶著簡雅的牌位去了庵堂。 簡云豐也病了。 簡思敏請了假, 每日往返于外院和梅苑之間,照看完父親,再去照看jiejie, 幾天下來,小臉瘦了許多, 人也成熟不少。 這天下午,他讓小廝買了些簡淡愛吃的零嘴,親自送了過來。 簡淡讓藍釉把吃食分門別類地安置在攢盒里, 然后用銀簽扎一塊桃脯放在簡思敏嘴里,問道:“父親怎樣了?” 簡思敏說道:“大夫說是心病,得父親自己看開了才行?!?/br> 簡淡默了默。 父親是二房一家之主,對妻子兒女有管教之責,如今二房分崩離析, 他受到的打擊無疑是最大的。 她起身倒兩杯熱茶,一杯給簡思敏, 一杯給自己。 姐弟二人各自喝茶。 茶葉是祖父讓人送來的青茶, 聽說是泰平帝賞下來的,味道香醇,入口順滑。 一杯茶很快見了底。 簡淡放下茶杯,又道:“你既然請了假, 就多陪陪他,讀讀書,偶爾請教請教學問。再過幾天,父親能起床時,讓他教你畫畫,忙起來就好了?!?/br> “這樣有用嗎?”簡思敏眼里又含了淚,“三姐,大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呀。” 簡淡道:“如果順利,這兩天該到了?!毙l(wèi)州到京城不算近,一個往返怎么也得十天左右。 “三姐,你有客人嗎?”外面有人問了一聲,聽聲音是簡悠的。 “五妹快請進?!焙喌瓚宦暎皼]外人,敏哥兒在呢?!?/br> 簡淡蘇醒后,崔曄崔逸來看過她幾次,簡悠怕是他們,所以提前問一聲。 “三姐,大哥回來了,已經到外院了?!焙営埔贿M門就說道。 “真的?”簡思敏驚喜地站了起來,“三姐,我先去看看。”小家伙抹了把眼淚,拔腿就跑。 “二弟可算有主心骨了?!焙営瓶粗q自飄蕩的門簾說道。 簡淡心里一沉,“是啊……他還小,這些日子把他難壞了。” 簡悠見她眸色黯淡,知道剛剛的話觸動了她的心事,立即換了個話題,“三姐,我畫了幅畫,你幫我看看?” “好啊?!焙喌浪男囊?,勉強自己笑了笑,“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簡悠讓婢女把畫拿上來,親自打開了。 這是一幅很尋常的工筆菊花圖,內容沒什么新意,畫技也一般。 “你養(yǎng)墨菊了?”簡淡問道。 簡悠美滋滋地說道:“前一陣子買的,養(yǎng)了一個多月了,好看吧?” 簡淡不好意思夸畫,但夸夸花還是可以的,笑道:“這盆墨菊紅中帶紫,紫中透黑,華貴又不失嬌媚,的確好看!” 簡悠并不在乎簡淡評價什么,她就是要陪簡淡說說話,“花是好花,就是不大好養(yǎng),四五月份愛長紅蜘蛛,這個季節(jié)容易長□□……” 簡思敏一溜煙地跑回外院,推開簡云豐的門便沖了進去,“大哥!” “二弟?”簡思越忙不迭地用袖子擦了一下臉,這才轉過身。 “大哥,嗚嗚嗚……”簡思敏撲到他懷里,嚎啕大哭。 簡思越好不容易壓下的淚水又洶涌起來,他微微彎下腰,把簡思敏抱了個結實,說道:“二弟不哭,不哭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大哥回來了,一切都有大哥呢。” 簡云豐掙扎著下了地,走到兩個兒子身旁,拍拍小兒子的后腦勺,“敏哥兒不哭,爹很快就好了,你不要擔心了?!?/br> “嗚嗚嗚……”簡思敏哭得更大聲了。 爺倆都受不住,也陪著哭了起來。 這一哭就是一刻多鐘,直到淚干了嗓子啞了,簡思敏才停了下來。 簡思越接過小廝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問道:“你三姐怎樣了?” 簡思敏道:“好多了,能下地了,就是晚上睡不好覺,總一個人發(fā)呆?!?/br> “哦……”簡思越鼻頭又是一酸。 雖然簡家對外宣稱簡雅病逝,但還是有各種各樣的猜測流傳于各個世家和市井之中。 他沒進京就聽到了不少。 如今“天煞孤星”已經成為簡淡的新綽號了。 可以想見,簡淡帶著這個名頭,未來的路將會多么難走。 簡云豐道:“走,一起看你三meimei去。父親病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