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軻戎聞言匆匆往外去了寺院的寶殿前,只見寺里的僧人畢恭畢敬的接過圣旨,那紫袍的朝廷眾人轉(zhuǎn)身,竟是時隔多日不見的展鶴。寺內(nèi)僧人皆是低頭行禮,唯有軻戎,冷冷的轉(zhuǎn)身離開。寺廟的主持來見軻戎,說是這位官人指名希望軻戎為他講解經(jīng)文,寺廟中軻戎雖然只是個佛緣人,但悟性極高,主持信任軻戎,也希望軻戎能答應(yīng)這件事。雖說不滿展鶴進入白馬寺的方式,但是軻戎并不想白馬寺的僧人們因為自己寢食難安,于是軻戎爽快的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但軻戎陪著展鶴的時候,卻并沒有在主持面前一樣恭敬,反而是他處處視展鶴如無物。軻戎不把展鶴當客人,展鶴倒是把軻戎當貴人,任軻戎看經(jīng)書,他在一旁看軻戎,兩人你不說話我不說話,與其說是誦經(jīng)念佛,不如說是眉來眼去。軻戎從書里抬頭,淡淡的看展鶴一眼,心不在焉的問道:“大人,請問可還有要問的,天色不早,我也該歇息了。”展鶴換個姿勢躺著,輕笑道:“你歇我也歇,不如一起。”軻戎平靜的起身,放下書,“大人要歇息應(yīng)去西廂房,小人下去了,告辭?!?/br>就在軻戎要離開時,展鶴一把拉住他的手,“榮錦!”“放開!”軻戎冷漠的說著。展鶴從塌上起身,問道:“你在這白馬寺一日,世上已千年,江湖日新月異,一浪更比一浪高,你這樣,天極峰遲早會被人吞并!”軻戎輕笑一聲,“我已經(jīng)丟盡了天極峰的臉,何必再自討沒趣。”說罷,軻戎掙脫展鶴的手,“可笑的是,是為了一個不值的人。”轉(zhuǎn)身軻戎不給展鶴任何解釋的機會,摔門而去。=====軻戎在眾多僧人間虔誠叩拜,展鶴遙遙看著心如止水的軻戎,直到這個儀式結(jié)束,軻戎從那些僧人間走出來,展鶴向他走去。“今日還是你為我講課?!闭国Q道。軻戎負手下階梯,“那便采梅釀酒。”展鶴緊跟他去尋梅樹,一路寺里的僧人對他們皆是避之不及。展鶴道:“其實,這天下早已沒有你我的容身之地,去哪里都是一樣?!?/br>軻戎看梅樹的長勢不錯,笑道:“這天下也不過如此,一個人也挺好,你又何必來擾我清凈。”“這是你的真心話。”展鶴拉過軻戎,讓他面對自己,“你看著這些經(jīng)文,天極峰就能重振?你過去所受的苦,就值得?”軻戎不屑的笑著,展鶴看著他頹廢的樣子,“榮錦,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訴我,我不能看你這么下去?!?/br>軻戎馬上恢復(fù)平靜,“我的事和你無關(guān),展鶴,從風城開始,你我就已是陌路?!?/br>“希望你明白,我現(xiàn)在最想要的,就是你從我眼前消失?!陛V戎道,“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糾葛?!?/br>展鶴搖頭,“你要知道,我是先禮后兵,別怪我拆了白馬寺。”軻戎聞言先是輕笑,而后是大笑,“你拆就好了,你把我最后的容身地拆了也行,你何不直接殺了我?!?/br>展鶴皺眉,仍舊是執(zhí)著的握著軻戎的手臂。“這天底下那么多人,我不明白,為何我遇到的人,是你?!陛V戎問著展鶴,“我不止一次后悔在天極峰選擇你,你放了我,好不好,這樣你也解脫了,不必再去做那些你也不愿意做的事。”展鶴根本無法聽軻戎說下去,他立刻抱緊軻戎,溫柔的安撫他,“榮錦,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在為風城的事介懷,那時我不能帶你走,這樣會徹底毀了你。”軻戎閉上眼,冷冷的說道:“那就永遠也不用做什么,因為無論如何結(jié)果都是如此?!?/br>展鶴撫摸著他的頭發(fā),“榮錦,總有一天你會明白?!?/br>展鶴放開軻戎,他撫摸軻戎的臉頰,傾身吻住正欲躲避的軻戎,纏綿的吻后,是展鶴不舍分別的眼神。“榮錦,我愛你,不論江湖多少紛爭,我的心始終向著你。”展鶴抵住他的額頭,嘆息道:“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要做一些事,答應(yīng)我,回去天極峰?!?/br>軻戎側(cè)過臉,不愿看他。展鶴閉上眼,溫柔的說道:“榮錦……答應(yīng)我?!?/br>軻戎堅定的推開展鶴,轉(zhuǎn)身道:“你的事和我無關(guān)?!?/br>軻戎的背影沒入梅樹暗香處,展鶴道:“就算你逃,你也逃不了,榮錦,江湖容不得你遁逃?!?/br>作者有話說:第46章紅塵劫軻戎在大殿內(nèi)念經(jīng)文,展鶴負手進屋。誦經(jīng)之聲,猶如天籟,令萬物空靈。這在方寸之間,江湖,仿佛遠去,只剩下滿心的罪孽,等待佛祖的渡化。軻戎知道展鶴來了,他要來,神佛無阻。這天下,還有什么能難住他,困住他。“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展鶴冷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軻戎目光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佛像,“你與我,已交錯,還請展施主放過?!?/br>展鶴輕笑一聲,“放過?”軻戎道:“你來,我趕不走。但是請你明白,在這寺中,你也不過是紅塵的一個過客?!?/br>展鶴看著軻戎的背影,“榮錦,你是要這樣懲罰我?難道你不明白,我從來不想傷害你?!?/br>“無緣,即是無緣,又何必再提過去?!陛V戎道。“你的心意,你的江湖,我無一能背叛?!闭国Q漸漸退后,“章風裂再次召集天下英豪,于三月初三,在天極峰召開武林大會?!?/br>“我知道你想罷手不理會江湖,但是他人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榮錦,我在天極峰等候你歸來?!?/br>說罷,展鶴轉(zhuǎn)身離去。軻戎聽著展鶴離開的腳步聲,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經(jīng)文。聽主持說展鶴離開的時候,軻戎終是從一堆經(jīng)文里抬起了頭,他只是淡淡的看主持一眼,繼續(xù)看自己寶貝的書。梅花雖盛,終會敗去。屋外一地殘花,北風漸歇。軻戎捧著經(jīng)書站在梅樹旁,大師緩緩走到軻戎身后,“軻峰主,主持常常說你有慧根,不知為何,軻峰主眉間總有一抹愁緒,難道是佛祖無法化解你心中的愁?!?/br>軻戎低下頭,苦笑道:“興許是我根本沒有悟性,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著同一個錯誤?!?/br>大師道:“軻峰主,塵緣俗世,本就是一場歷劫,錯與對,孰能分清?!?/br>軻戎轉(zhuǎn)身,滿目愁容的看著大師,“我已渡了太多劫難,原以為來到白馬寺可以暫避紅塵,可誰知江湖恩怨,終是要找上門來?!?/br>大師頜首,徘徊道:“武林盟召開武林大會,意在舉煙雨山莊主持大局,這并不意外。軻峰主,你擔憂的莫非是煙雨山莊邀請?zhí)鞓O峰舉行武林大會?!?/br>“武林大會,是一大盛事,煙雨山莊誅魔有功,天下同慶,可喜可賀?!陛V戎平靜的說道:“只是天極峰已經(jīng)愧對天下英豪,無顏再面對他們,一陽、子望年輕氣盛,才會答應(yīng)與他們共同舉辦武林大會,雖說我心中想放下江湖……可我始終放不下天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