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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幾座大山重疊從高空俯瞰,即便是山脈,也是各型各貌。有時低矮的連綿起伏的丘陵在底下向后倒退,中間散落著零零星星的小鎮(zhèn)集市,煙火裊裊,人如蟻行。有時擦著峰頂?shù)木G地過去,帶起一陣強勁的涼風(fēng),御物飛行的人似乎一伸手就能摘下一兩片草葉。有時穿行在山谷間,綠意盎然,飛流直下,轟鳴陣陣,白花花的水沿著河谷蜿蜒流淌。沈畫這一路都十分興奮,從他時不時到旁邊摘一兩株小草,逗逗空中掠過的小鳥就能看出來。洛九韶習(xí)以為常,任他去玩,只是會時常看管一下,別讓沈畫玩得太過或是飛得太遠。倒是李嵐十分驚奇,原著里的基友一直是一個溫柔博學(xué),從容不迫,情緒總是淡淡的翩翩公子形象。沒想到事實上人也有很多面,就比如沈畫這樣的人也會有這么大的好奇心,也會招貓逗狗。三人一路飛行,跨過幾座大山,終于趕在天黑和沈畫靈力撐不住之前抵達了重重大山后的第一個比較繁華的城鎮(zhèn)——望城。昆侖宗位于北境,北境多山,昆侖宗更在重重山脈之后。望城所在地便是進入山脈之前的最后一個平原,憑著平坦的地勢和進入昆侖宗的要塞之地,望城發(fā)展的還挺不錯,至少之前山脈里的村鎮(zhèn)都沒幾家炊煙,而望城已經(jīng)是一座城了。有城墻有護衛(wèi),有四通八達的街道,有城主和合理的官員等級制度。城中不僅有生活著的平民百姓,還有一些只有在比較大的城鎮(zhèn)才能見到的修士,雖然這些修士大多都是散修。洛九韶示意其余兩人今晚就在這里過夜,于是三人降下法寶,在繳納了入城費后就進入城中。☆、小鎮(zhèn)之行(二)三人進了城中,不知是不是中秋余韻未過,這時已到傍晚,街上人卻仍然不少,甚至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一些婦孺也到街上來了。洛九韶比較有經(jīng)驗,四處觀察了一番,道:“應(yīng)該是今晚有燈節(jié)?!?/br>“燈節(jié)?”沈畫道。“中秋過后應(yīng)該是寒露還是霜降來著,好像望城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舉辦一次,祈禱今年冬天不要太冷又或者是明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這些,我也不懂。之前跟師尊出去的時候在這落過腳,師尊和我說過?!?/br>沈畫不說話,眼睛卻晶亮亮的。洛九韶和他竹馬這么多年,自然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裝作不經(jīng)意道:“應(yīng)該還挺有意思的,我之前也沒看過,不如咱倆今晚去看看?”李嵐:“……”你倆考慮過身后還有個我嗎?倒是沈畫想起了她,這下有些不好意思:“師姐今晚要和我們一起去看嗎?”李嵐:“不了,我今晚就在客棧呆著吧,這玩意兒我沒啥興趣。”李嵐是對這燈節(jié)真沒什么興趣,她在現(xiàn)代看的霓虹燈荷花燈彩燈稀有氣體燈煙花爆竹還不夠多嗎?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叫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仙人大開眼界。況且這古代不比現(xiàn)代照明,晚上黑燈瞎火樹影重重還怪可怕的,而且街上又不會有清潔工每日定時清掃,肯定挺臟的,李嵐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三人于是先去客棧開了房間,一共開了兩間,李嵐一間,洛九韶和沈畫兩個人一間。隨后沈畫他倆就出去逛街了。天色暗下來,四下黑沉沉的,唯有各家各戶門前掛的燈籠和街邊賣河燈的攤子暈染出一片昏黃的光圈,模糊地隔開明與暗。洛九韶和沈畫兩人都已入筑基,身體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強,即使是在夜幕中也看得比較清晰,周圍還有挺多河燈照明,因此逛起來毫無障礙。沈畫在一家攤子前蹲下來,這攤上賣了許多種類的燈,造型也非常精巧。有兔子的,有荷花的,還有亭臺樓閣的。攤子上的老人一臉和藹的笑意,cao著一口濃重的方言:“男娃子有啥看中的嗎?俺老漢這里可多咧。”沈畫簡直挑花了眼,他覺得這么多燈都這么好看,便抬頭看向在一旁站著的洛九韶,想讓他給出個主意。洛九韶望見沈畫在溫暖燭光中轉(zhuǎn)過來的面龐,半明半暗,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柔聲笑道:“看中哪個了?”沈畫道:“好多都好看,我也不知道要挑哪個。”洛九韶眼睛往攤子上隨便一掃,就挑了個玉兔燈過來,那兔子應(yīng)該是用白紙糊的,紅眼睛長耳朵,抱著個蘿卜一臉無辜,內(nèi)里點亮的燭火將白紙染成暖黃,盈盈潤澤,看著真有幾分玉兔的質(zhì)感。沈畫見他挑了個這個出來,還笑著看著他,他就知道洛九韶這是在取笑自己,笑自己跟這個兔子一樣。沈畫也不惱,從河燈里挑了個造型憨態(tài)可掬的虎頭燈,斜斜地看過來:“你的頭我拿走了?!?/br>洛九韶也不生氣,看著沈畫得意的樣子也笑:“還要什么?這玩意兒挺便宜,我身上帶的錢還挺多?!?/br>沈畫道:“那就花窮你?!笔稚侠鞯貜囊淮髷偤訜衾锾舫鲆蛔づ_樓榭造型的,又挑出一個船型的,老人家見他們挑的多,還送了個能放飛的祈天燈。洛九韶問清攤主確定收靈石之后,就支付了一塊下品靈石作為買燈的費用。等到走的時候,兩人才發(fā)現(xiàn)買多了,差點沒拎下。為了節(jié)省空間,洛九韶只好把玉兔燈和虎頭燈這倆小的并一塊兒提在左手里,右手捧著最大的那個亭臺樓榭。沈畫左手捧一個船型燈,右手拎著祈天燈。倆人一路往河邊去了。洛九韶擺擺手里那倆提燈,看著那兔子抱著蘿卜和虎頭一起蕩來蕩去,不禁笑道:“這倆燈還真挺可愛?!?/br>沈畫看了一眼他手上,也笑,有點驕矜道:“嗯,我倆眼光比較好?!?/br>洛九韶看他這樣心里挺舒坦,別看沈畫平常總是淡淡的,一股子仙氣,但那都是在別人面前。在他面前的時候沈畫都挺放松,還有點小脾氣。沈畫對他耍小脾氣他也不生氣,這說明他倆親,洛九韶也愿意哄著。快到河邊的時候,一眼望去人還挺多,大家都在放燈。不過大多數(shù)人放的都是很普通的小船燈,小小的一只,兩個尖角,人手一只也不多。像洛九韶和沈畫這樣提了一大堆的真沒幾個,路過的時候還被人多看了兩眼。沈畫挑了一個比較安靜的河段,這邊比較深入,走過來的人少,也就比較黑,頂上樹影幢幢,還伴有風(fēng)聲颯颯地響,看起來怪嚇人的。不過洛九韶和沈畫完全沒意識到這點,反而覺得挺安靜的,適合兩個人呆著。兩人買的這些燈里,只有亭臺樓榭和船型燈是河燈。玉兔和虎頭都是提燈,祈天燈是放飛的。于是倆人就把這倆河燈先挑出來,將里面的燭火點亮。那亭臺樓榭做的是真好看,光一透出來,就像沈畫從前見過的俗世里的歌舞樓似的,吊腳飛檐,雕欄玉砌,回廊朱柱,內(nèi)里透出的燭火把窗上的剪花都映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