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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撞擊起來。至于那膜一樣的東西給它的傷害,它可是大兇饕餮,那傷害打在它表皮上就好像撓癢癢。普敏沖進了僧舍。他氣喘吁吁道:“師父!外面有大兇在攻擊陣法?!?/br>洪覺坐在蒲團上不緊不慢道:“我已經(jīng)知曉?!?/br>普敏見師父如此鎮(zhèn)定,驚慌的情緒降下來一些,他道:“那我們該怎么做,師父?”洪覺站起身,手中捻著佛珠,問道:“我前幾日令你熟背的陣法圖你還記得嗎?”普敏點頭道:“記得。”洪覺道:“真是個好孩子?!蹦┝耍謬@道:“我還記得你當初剛拜入我門下的時候,小小的一只,光著個小腦袋,穿著一件很大的灰色僧衣,被你師兄領進門來,磕磕絆絆地向我行禮。我說什么你聽什么,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比你師兄小時候頑皮搗蛋,比你師弟成天木著一張臉都要好太多啦?!?/br>普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強忍住了,輕聲道:“師父?!?/br>洪覺道:“那時候我就想著,你從小就這么懂事,該受多少委屈。出于私心,我不想讓你當伽藍寺的方丈,位置越高,責任越大,多少身不由己的事情等著你,只會讓你受更多的委屈。可惜就你師兄師弟的性子,只有你能擔起大任了。”普敏道:“我愿意一直為師父分憂解難。”洪覺道:“我原來想著,反正我壽命還長,能幫你多擔待一段時間就是一段時間,就不學師父師叔他們那套長老制度了。只可惜,這樣的擔待終究是要到頭了。”普敏哽咽道:“師父。”洪覺道:“雖然在外界看來,我們伽藍寺避世名聲不好聽,可是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收留了多少人就夠了。人在做,佛祖也看著呢??傄腥藶檫@些凡人提供庇護的?!?/br>普敏泣不成聲。洪覺最后笑道:“為師最后送你一樣東西吧,就在你禪房床頭的那間抽屜里,本來為師還想多替你保管一段時間的,只可惜時候終究是到了?!?/br>普敏說不出話來。洪覺慈愛地看著他道:“去吧,去拿吧。”普敏沖著洪覺深深鞠了一躬,輕聲道:“師父。”然后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洪覺想了想,將手里的那串佛珠放在了桌子上,他有些留戀地摩挲了一會兒佛珠凹凸不平的表面,然后轉身開了門,面上仍是一副慈悲的模樣。饕餮仍在撞擊,它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比自己想象中要結實得多,正準備再用力撞一次時,自那金鐘罩似的地方走出來了一個小黑點,靈力醇厚,聞起來十分美味。饕餮的涎水滴了下來。洪覺抬頭看著眼前的大兇,它身形巨大,南苑山脈不過是它肩高的一半。這大兇羊身人面,人面上卻沒有眼睛,空長著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口,它底下的四只爪子倒是長得人手一樣的形狀,不過覆滿了堅硬的鱗片。那四肢同軀干相連的地方,倒是遮遮掩掩露出一雙眼來,那眼睛巨大,瞳仁紅得要滴血,正正看向洪覺的方向。倒是一副全副武裝的好身軀,想要下手真是不容易。洪覺如此想到,摘下了脖間那串佛珠。這佛珠是洪覺從他的師父那里拿到手的,據(jù)說是伽藍寺上千年的傳承了。他本想把這佛珠也給普敏留著的,可惜面對著上古大兇,他一個大金身不敢逞能,連生還都沒有想過,只盼這佛珠能助他重創(chuàng)這大兇已是上天萬幸。洪覺將佛珠往空中一拋,手上打過一道靈力,將這佛珠打散開,另一只手掐訣,口中喃喃念詞。饕餮看著這小黑點停在它面前不動。它有些好奇,想知道這小黑點在做什么,但更多的還是對這小黑點的垂涎,散發(fā)著靈力香氣的血rou對饕餮這種貪吃的大兇來說簡直是美味,更遑論這是一個純凈的大金身佛修,必然靈力充沛,精氣旺盛,入口大補。一大滴涎水滴到了洪覺的面前,形成了一大灘,散發(fā)著腥臭。洪覺視若無睹,口中仍然喃喃念詞,那串佛珠開始按序排列,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小型的陣法。被盤了上千年的佛珠光滑而有韻澤,在空中漸漸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饕餮終于忍不住了,它大口一張,俯身向著地上的小黑點沖去。洪覺額上冷汗滴落,他一掌打出,佛珠碎成齏粉,一道巨大的金光手印自洪覺的掌中破出,迎著那血盆大口而出,直直打進了饕餮的肚中。饕餮一聲慘叫,聲音有些像虎吼,低沉而嘶鳴。它沉重的身軀倒在地上,地面揚起萬丈塵埃,無數(shù)樹木紛紛被壓倒。這是佛門獨有的大般若金剛掌,是普惠在群英會上打出的般若金剛掌所完完全不能比的,這一掌,就幾乎耗盡了一個大金身期佛修全身的靈力。饕餮倒在地上的身軀又站了起來,它腋下的雙目圓睜,正在往下滴血,直直看著洪覺,看起來極為可怖。饕餮跌跌撞撞地奔過來,暴怒著將已然毫無靈力的洪覺一口吞下去。剛剛那一掌雖然要不了它的性命,但卻正打進它肚子里,打在它柔軟的內臟上。它一時半會兒愈合不了,卻需要新鮮的,充滿靈力的血rou來治療,那就正好把這個黑點吃下去!饕餮暴怒著想要用獠牙撕碎它口中的洪覺,卻感覺那黑點幾個起落,就滾進它肚子里去了。它的不對勁開始很快顯現(xiàn)。這巨獸開始騰空跳躍,暴怒地吼叫,四只人一樣的巨爪在丘陵上抓起大片的樹木和草皮。最后這饕餮似乎疼的狠了在地上打起滾來,一時間整座南苑山脈塵土飛揚,陣法內受伽藍寺庇護的眾人只覺外面的天都灰暗了不少。打著打著,饕餮的肚子越脹越大。緊接著,它的肚皮上隱隱露出一線金光。金光越擴越大,饕餮慢慢地不再動彈,嘶鳴吼叫也漸漸微弱下去。沒多久,只聽得一聲巨響,那饕餮的肚皮炸開,血淋淋的臟器亂飛,胃中的殘肢斷臂,黑氣繚繞的魔物都飛落出來,一片血霧中凌空滾出一個血rou模糊的人形來。接到消息的普智、普惠和廣空趕到時正看見這載入史冊的一幕,漫天的血霧,山一樣的巨獸,以及對比之下格外瘦小的血人。普智和普惠撲上去,急切喊道:“師父!師父!”平日里花白胡子眉毛,慈眉善目的洪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身都是血污,胸腔以下幾乎炸成了粉末,再也不會回應他們的這一聲師父了。普智痛哭出聲,而普惠已經(jīng)淚流滿面。廣空在旁站著,小臉煞白。繡著金線的紅色袈.裟下擺出現(xiàn)在三人的視線內,三人齊齊抬頭,就看見了普敏。他穿著之前從未穿過的袈.裟,脖頸上套著長長的拖珠,一只手中拿著頂端綴著降魔杵的法杖,另一只手中正轉著一串表面凹凸不平的佛珠。他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