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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對著這長空高歌一曲?!?/br>眾人:……好像也很有道理哦。鐘澤站在飛劍上,高高豎起的長發(fā)在空中飄揚,一張臉年少英俊,在灰暗的天空下顯得朝氣蓬勃:“不用害怕,我們的努力一定會有作用的。就算真的逃不掉,我們做了這么多,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br>臨風(fēng)原本坐在洞府內(nèi)打坐修煉。他已入大羅金仙的境地,雖然還比不上曾經(jīng)好友的差一步即可超凡入圣。但縱觀這上界,暫時也確實是無人敢攖其鋒芒。臨風(fēng)正要再度吞吐納息,神識間忽然一動。他睜開眼,心中先是一喜,繼而又生出一絲憂愁。他站起身,準(zhǔn)備出門前想了想,還是將洞府中掛著的一面斧子給揣身上帶走了。沈畫和洛九韶騎著重明鳥上界到底驚動了不少人,兩人在上界行走時遭到不少暗處的雙目圍觀。洛九韶握住了沈畫的手。沈畫道:“不必過于在意,我當(dāng)年差一步即可入圣,與天道齊生,如今應(yīng)付這上界還是綽綽有余的?!彼捳Z中滿是自信,在諸多暗處射來的視線中依然步履穩(wěn)健,面上從容不迫,在這云遮霧繞的上界中更顯得清冷仙氣。洛九韶愛慘了他這副神采飛揚的模樣,同時又在心中痛恨自己此刻的軟弱無力,無法給他提供助力,更無法保護他。洛九韶垂首,壓下自己眼中的那一點點紅,才又抬頭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沈畫道:“去天意臺。”天意臺在這上界深處的云靈境,兩人一路走過去,就見這云靈境不大,上接彩霞,下飄流云,霧氣縹緲。當(dāng)中一方規(guī)整的臺子,似乎由白玉砌成,韻著五彩的光澤。臺上空蕩蕩的,只有一面孤零零的鏡子,鏡面模模糊糊,白霧繚繞。一切祥和寧靜,仙意盎然。沈畫道:“這便是天意臺了?!?/br>他說著正要往臺上走,就聽得身后傳來一道聲音:“重華!”兩人齊齊回頭,就見一個高大英俊的人長發(fā)高束,正驚喜地望過來,道:“果然是你!”沈畫道:“臨風(fēng)?!?/br>臨風(fēng)往這邊走了幾步,他方才驚喜于多年好友重逢的喜悅中,這下才注意到沈畫身旁正警惕著望著自己,有些兇狠的洛九韶。他驚道:“這不是你當(dāng)年那個小崽子嗎?你還真把他找到了?”沈畫牽住洛九韶的手,笑道:“是的,還是青梅竹馬,情誼甚篤?!?/br>洛九韶臉上兇狠的表情消失了,他從身后抱住沈畫,嘴角揚起弧度。臨風(fēng)一臉受不了:“你們一定要在我一個萬年沒有道侶的人面前這樣嗎?”沈畫笑道:“看好你弟妹,別讓那些暗處的宵小有機可趁。我現(xiàn)在要上天意臺了?!?/br>臨風(fēng)驚道:“你還上?你這次又是為什么上?”沈畫道:“為了下界。”他說著,就抬腳往上走去了。洛九韶想跟著,卻被臨風(fēng)攔下來:“你上不去,這天意臺是要窺伺天意的地方,大羅金仙及圣人才可上?!?/br>沈畫一步步踏上天意臺。他上一回來這里的時候,心里滿載著激動與愧疚,怕自己趕不上洛九韶的重塑rou身,又怕兩人最終還是會錯過無法相見。他那時心里又是折磨又是痛苦,卻最終毫不猶豫地任天機境封鎖了自己的神魂和修為。他如今上天意臺,心情出奇的平靜,甚至勝券在握。天意臺,天意臺,臺上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天意。他此刻能上這臺子,證明天道早已知曉他的目的,他能上證明有辦法,因此他所求必定會有回應(yīng)。沈畫將手覆在天機境上。那鏡面升騰起一股白霧,先是山峰塌陷,水澤漫延,地底的業(yè)火自裂開的縫隙直燒上人間。漆黑的烏云下,他看見南苑山脈伽藍(lán)寺庇護的區(qū)域內(nèi)已成一座孤島,四周全是泥漿似的洪水。他看見陳升在狂風(fēng)中高聲大喝,看見孟清和云溪調(diào)出飛葉舟,看見普敏坐在陣法中心,額上冷汗滴落,他看見眾多的凡人那一雙雙驚恐的眼。沈畫冷靜道:“我該怎么做?”鏡面上的畫面忽然褪去。而后一片混沌,黑暗而迷茫。繼而一道光芒破出,盤古執(zhí)斧開天地,天地間靈氣充盈,有山脈、河流、森林和良田。男耕女織,裊裊炊煙,劍修御劍,靈修施法。沈畫喃喃道:“是要我做盤古嗎?可是我要從哪里開始呢?”那鏡面一翻滾,原先的畫面隱去。下界陰風(fēng)怒號,洪水滔天的情景再現(xiàn),緊接著,那場景漸漸亂了。沈畫仔細(xì)一瞧,就見不是畫面亂了,而是原先那男耕女織裊裊炊煙的場景正在從下界慘烈的場面下浮上來,因此顯得尤為混亂。沈畫高聲道:“盤古斧!”臨風(fēng)笑道:“我今日得知你上來,心念一動叫我?guī)线@個。幸好我聽了這一次,這就給你扔上來?!闭Z罷,他將先前帶在身上的斧子扔了上去。那斧子剛要飛到天意臺上空就像撞到什么屏障似的反彈回來,一下就要掉到地上。沈畫一看鏡面上兩個世界快要重合了,心頭難得一急。天意臺不讓盤古斧上來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天意臺也不肯救下界?那它為什么又讓我上來?沈畫心頭難得火起,他正要縱身一躍,就見一雙手接住了盤古斧。那雙手上爬滿了血紅色的荊棘,洛九韶站在飛劍之上,拿著盤古斧堅定地,不容拒絕地將盤古斧硬生生切進了屏障,然后手上一推。我不上天意臺,可我照樣要天意順我意。沈畫連忙結(jié)果飛過來的盤古斧,他抬頭一看鏡面,就見兩方世界已經(jīng)完全重合。他連忙舉起盤古斧,朝著鏡中猛地一劈——鐘澤全身已被傾盆大雨澆透,但他完全顧不上這些。伽藍(lán)寺的法陣也阻止不了洪水滔天,周遭泥漿一樣的水面已經(jīng)漫過南苑山脈主峰的山腰了,快要朝向峰頂來了。他在大雨中撈人上飛葉舟,連冰涼的猛烈的雨水打在身上也不覺得刺痛。陳升正在一旁高聲指揮凡人排隊上飛行法器,給伽藍(lán)寺普惠和普智放出飛行法器留出地方。孟清也在飛葉舟旁幫助凡人登上飛葉舟,普敏還在艱難的支撐著陣法,起碼不讓那些在洪水中還沒有死的魔物趁機撲上來。誰都沒有注意到,雨勢在慢慢地小下來。云溪忽然喊了一聲:“雨停了!”眾人抬起頭,就見天邊的烏云間一道天光漸亮。那天光是金色的,仿佛太陽破出云層,卻比那陽光更耀眼一些,還帶著充沛的靈力,自上而下直直射下來。烏云漸漸散去,山坡上的花草悄悄長起來,枯死的古木回春,洪水的水位下降。天邊像破碎了一樣,烏云一塊塊被抹掉,露出澄澈如洗,萬里無云的晴空。觸目所及一片鵝黃嫩綠,林間傳來鳥叫,樹上掉下猿猴,連魔物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