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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精靈離開了法師塔。精靈在前面領路,他遠遠地走在后面,望著夜幕一點一點壓下來,仿佛回到了初次遇見這個名為火荊棘的精靈時的情景。那天晚上,他漫無目的地散步,從城市逛到郊區(qū),像個幽靈一樣。他主動選擇成為那樣的人,沒有任何朋友,或者說不想要朋友。從很久以前開始,他的生活中就只剩下席萊老師一個人。在他十五歲就自殺的母親和更早以前入獄的父親,似乎都已經成為了遙遠的回憶。在偶然的情況下,他在郊區(qū)碰見了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走近細看,原來是個精靈。但無論是或不是,這改變不了他應該做什么。經過檢查,他發(fā)現精靈身上帶傷,看起來還是魔法所致。他像任何有惻隱的動物一樣,盡力救活了精靈。本以為對方會說聲謝謝,然后就此分別,再也不會有瓜葛??墒悄莻€精靈不知為何,在睜開眼后始終盯著他,癡癡地不肯別過視線,更加不愿意離開他的房子。他還是用武力強迫那個精靈離開的,并且威脅精靈,如果再敢踏進這個地方,他就會找治安官來逮捕精靈。一番疾言厲色下來,精靈總算有所收斂,不再整天在他的房子周圍晃悠了。仿佛知道這樣只會招來更多的厭煩,精靈有意地控制了自己出現的頻率,只在法師塔的每日下班時間過來一趟,在塔外喊他出來。一開始他會出來,然后精靈就會問「你愛不愛我?」這個可笑的問題。他會回答「不愛。」第二天精靈繼續(xù)出現,繼續(xù)問「你愛不愛我?」,如此周而復始。后來他懶得回答了,如果席勒老師當晚留下來,他就正好有借口不出去,反之他會漠視,或者盡快跑走。今天屬于意外情況,因為精靈演奏起了音樂,而世人恰巧對精靈的音樂抱有迷信,那些法師寧肯堵住他的出路,也要觀摩精靈的表演。「阿德林,我們去金羊毛街怎么樣?聽說那里有家餐館很不錯?!?/br>被喚回現實世界,阿德林在聽到街道名稱時,下意識皺起了眉。「……不要。」那是奧伯爵士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他討厭奧伯爵士喜歡去的任何地方。「好吧?!够鹎G棘聳了聳肩,張望著燈火通明的四周,「記得郁金香街也有很多好吃的……我好久沒去過這座城市除了法師塔以外的地方了……希望沒記錯。要不就去那里?」阿德林隨意點了點頭。去哪里吃飯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只想盡快結束今晚的約會。那頓飯吃得很尷尬。至少對阿德林來說是如此?;鹎G棘全程都在試圖打開話題,有些話題引起了阿德林的興趣,但是為了不給出錯誤的信號,即便火荊棘使出渾身解數,阿德林最多只嗯一聲,就當做是應答了。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菜肴上,用精制的面包堵住自己的嘴。面對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蹭頓飯的約會對象,火荊棘也沒轍了,只好重重地嘆口氣,末了看吃得差不多,灰溜溜地起身去結賬了。阿德林拿起紙巾擦著嘴,心里惦念起席萊的情況,懷疑那個老人今晚又是隨便應付一頓。平常他總是盡量包攬這類活,因為席萊老師對他有恩,從他失去母親起,就向他慷慨地提供資助,曾經讓他長期住在自己家。現在他雖有獨立的能力和資金,卻不希望離開老師的身邊,希望將這份恩情完整地回饋,甚至在規(guī)劃人生時,將這件事放在了首要的位置。「阿德林?」是錯覺嗎?好像聽到有人叫自己。阿德林懵懵地抬頭,卻在看清楚聲音的來源時臉色瞬間蒼白。天啊……怎么會……偏偏在這時候遇見奧伯爵士?「果然是你?!箠W伯爵士穿著便服,滿臉驚喜之色,「沒想到你也來這里?!?/br>爵士想要坐下來,靠近阿德林一點,但是阿德林倏地站起來,開始向門外移動。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堵住了。奧伯爵士悠然地走向阿德林,「連聲招呼也不打,會不會有點太失禮了?來吧,來吧?!顾纳习⒌铝值募绨颍慌蔁崆榈囊馕?,「我請你吃頓飯,怎么樣?」「我才吃過?!拱⒌铝诌o雙手,卻還是按捺著,心知那兩個男子是奧伯爵士的朋友們。客人們開始注意到門廊處的異動,雖未停下用餐的動作,卻邊看他們邊交頭接耳起來。「別這么不給面子嘛?!箠W伯爵士低頭靠近阿德林,把聲音壓到了最小,「上次見到你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嗯?王城這么大,平??傄姴恢悖F在就陪我敘敘舊吧?!?/br>如果在這種場合動手,會不會殃及到餐館和這里的客人?阿德林猶豫期間,被奧伯爵士強迫性地拖拽了幾步。忽然,阿德林看見火荊棘出現在身邊。這個精靈叉著腰,眉毛高挑,滿臉興味。「我才請你吃過飯哎。胃口就那么不容易滿足嗎?」阿德林怔住了,正想自我解釋,就見火荊棘走到了前面,攔住了奧伯爵士的去路。不過他既沒有問候,也沒有給奧伯爵士質問他是誰的機會,而是直接抬腳,猛地踹中了奧伯爵士的□□。耳聞奧伯爵士慘叫出聲,阿德林忍不住捂起嘴巴,「古神??!」「古什么神啊,快過來?!够鹎G棘拉起阿德林就跑。兩人跑向了餐館的后院,身后是奧伯爵士的怒吼和急亂的追擊。后院空間雖然很寬敞,但是高墻四筑,沒有門窗,除非拐個彎跑進廚房,然而阿德林有種預感,火荊棘想的肯定不是那條路。只見精靈一把攬起阿德林的腰,輕盈地登上了墻體。這個舉動出乎了阿德林的意料,直到精靈跳下來,并將他放下后,他才驚詫地確認,對方沒有使用魔法,而是僅憑著攀爬和跳躍,就越過了那面高墻。而且還背著一個活人和一把琴!「厲害吧?!够鹎G棘顯然很清楚自己剛才做了些什么,朝阿德林一眨眼,「是不是覺得心中小鹿亂撞?是不是更愛我了?」阿德林恢復了面無表情,「我以為你會漂浮起來,那樣更簡單?!?/br>「可是那樣就不能炫技了嘛~」餐館的背面恰好連接著一座拱形橋,下面的湖水接住了月亮拋灑的仙塵。阿德林走上橋,心里亂糟糟的,仍在思考剛才的遭遇。「你不該那樣對待奧伯爵士的,火荊棘。」「原來那個混蛋叫奧伯。」火荊棘說,「一看就知道他在找你的茬,我在柜臺那邊看見你們,還跟老板打聽了一下,老板只說他有點權勢,人見人怕。嘖嘖,反正我不怕。」他看了一眼阿德林,發(fā)現后者臉色不好看,連忙補充道,「呃,但我好像確實有點沖動了。你是不是……跟他認識?是同事?仇人?」他胡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