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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嚴肅的,還有他的講臺上意氣風發(fā)的樣子,都已經瞬間成了往事,成了我彌足珍貴的記憶。只有一點一點的回味著,不讓它忘卻。我從來都不知道火車原來可以這麼的快,讓歲月一并流逝得無聲無息……廣州是個陌生的城市,那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熟人,不會再有人知道我是個惡心的同性戀,不會有人再拿我當異類看。但我也知道我的生活將從此改變,這不是一次幼稚的離家出走,而是我拋棄了自己,那個在大學里與教授相愛的同性戀。我無法再繼續(xù)以前的生活,只能自己扼殺它。我仍然深愛這宋子晾,但是如今我想重新做人。拖累自己愛的人,比讓自己深陷煎熬更加痛苦,如果我無法做到自立,面對生活里的所有苦難,我想我是沒有資格去依賴子晾的。比起我,他堅強許多,也現實許多。而我,若不死在那個夢里,只能讓夢醒來。38你會不會思念從火車站出來,我找了個小面館吃碗面條兒,這里的天氣已經炎熱異常。而我對陌生的地方還是只感覺陰冷。廣州,在這里我將怎麼維持生計?我開始躊躇起來。大大小小的廣告四處都貼著,但是真正想找個工作太難了,何況我又沒有文憑。當然廣州有廣州的好,我大不了去當民工,也能混口飯吃。我初到廣州,對這個城市沒有任何的好奇或者好感,甚至我連這里的地區(qū)和交通都不算了解。胡亂找了個二樓的小旅館住著,想趕快找到個工作。我每天都會在想,宋子晾這個時候會不會四下找我,會不會想念我,但是我最終沒有勇氣給他打一個電話。先逃跑的人是我,我哪有資格去回頭。如果這一通電話打了出去,這一切則只會變?yōu)橐粓鲷[劇。最後我在應聘了無數次後心灰意冷的去了一個工程隊,給人做木工。我一點也不會,但是有個師傅帶著我和幾個比我還小的孩子,他們簡直像未成年,而我比他們看起來干凈得有些不正常。那個姓黃的師傅大家都稱他為黃木匠。第一天搬進那個民工棚,我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此完了。我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自然也不能延續(xù)以前的夢想。我一直知道錢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卻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覺到沒有錢的那種壓抑,那種惶惶不安,那種瘋狂。以前的我,生活得是多麼隨心所欲,那時候我任性也好,執(zhí)著也好都是建立在擁有很多的基礎上,而現在這個住在民工棚里,連洗澡都不一定能洗干凈的地方,我算是真的告別了那個以前的自己。我開始漸漸理解原聿說的那句話,宋子晾曾經什麼都沒有,現在有了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棄。我也是男人,那樣的掙扎和選擇,我如今完全理解。夏天很熱,廣州的熱和北京完全不同。我每天天一亮就起來,趁著沒人洗個澡,然後去跟著黃木匠做事,然後忙忙碌碌一整天,吃油膩的盒飯,卻覺得香得很。他們笑我皮膚太白了,不像是個做民工的,我笑著說過了這個夏天就和大家一樣了。黃木匠總會大力的拍我的背,爽朗的笑。這樣的一群人,我第一次遇見,措手不及。可是,以後我就和他們一樣了。做民工的日子比我想象的過得要快,我常失眠,但是漸漸的因為疲勞和營養(yǎng)不足,我的睡眠越來越塌實。某一個早晨我在黃木匠的小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嚇了一跳,我已經完全是個民工的樣子。頭發(fā)亂糟糟的,臉色發(fā)黃,很深的眼圈,黑T恤已經洗得要褪色了,而牛仔褲上全是灰,像是夜市買的廉價貨。我暗自感嘆,我最喜歡的一條Levi‘s已經面目全非。黃木匠拉著我去上工,我卻覺得頭暈得慌。看來最近吃不飽已經讓我有點撐不住了,我考慮著是不是要去銀行動用一點我固定的存款,給自己補一下。但是很猶豫,那些錢是留下來應急的,萬一生病或者出了什麼事,總要有點錢防身,但是現在身體已經快支持不住了,要是沒熬到明天就暈了,我還得扣工錢,還得去醫(yī)院,更是劃不來。於是傍晚我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提前下工。去民工棚附近的地方吃飯,天氣已經冷起來了,我身上的夾克是黃木匠借給我的。倒不是因為沒有錢去買,而是我沒有那個心思去。我常常一整天都不說話,他們都覺得我很怪,只有黃木匠照顧我一點,天氣冷了,一些人開始穿薄毛衣的時候黃木匠甩了件很破的外套夾克給我,叫我穿著別病了。其實接過夾克衫的一瞬間我還是有點感動的。大家萍水相逢,誰對誰都沒有義務。看多了認錢不認命的人,我只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但畢竟沒有。就像這一群民工,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大家就是抽最廉價的煙,也會想著同伴抽不抽,可是曾經出現在我世界里的那些人,他們擁有了太多,為了抓住擁有的東西已經筋疲力盡,又怎麼來估計身邊的人?取了錢,我晃蕩到附近的一家小館子,叫了吃的??粗嵌松蟻淼呐ou面,我忽然想起了宋子晾的手藝,那個男人一雙纖細的手指,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一邊吃面,一面想著他。想他撫摸我的感覺,那種溫暖和美好,簡直晃若隔世。而我仍記憶得那麼清楚。已經離開北京半年多了,我的生活像如今這樣的日復一日,我在想有一天,說不定會有小木匠圍在我身邊叫我陳木匠吧。那種絕望并不讓我太煎熬。我知道,沒有宋子晾的生活,就是錦衣玉食,我也開心不起來。原來,我愛這個男人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我原以為自己可以新生,卻沒想到,只是換個地方換個方式的死去。吃過東西以後,我沿著那條路往民工棚走,風吹起來還是有點冷的。不過黃木匠說廣州不會冷死人,於是我很寬心。這個城市沒有冬天,沒有雪,但是我的心也暖不起來。我的生命仿佛停留在那一刻,宋子晾與我告別的那一個轉身。一邊想著他,我一邊默默的向前走,突然一束車燈的強光打過來,我下意識的遮一下眼睛,卻覺得有東西緊迫的靠了過來,來不及躲閃,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只感覺到車子的側面擦著我過去了,我被撞得後退,然後摔了出去。摩擦到的地方非常的疼,像是某種燒傷一樣。剛剛吃過的東西簡直要吐出來。我動了動想站起來,可是,我的右腿斷了!一陣鉆心的疼痛從小腿傳上來,本來以為只是被撞飛了,結果右小腿磕在石地砍上,斷了。這種不見血的傷,總是疼痛來的慢,等我去仔細檢查右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