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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大殿的中央,一個圓盤狀的器具內(nèi),手腳都被盤面凸出的圓環(huán)緊緊扣住,呈“大”字狀。像砧板上的rou一樣。他想。他看著大殿的梁柱,心里默數(shù),總共十二根,每根上面都刻滿了詭異的紋路,在大殿昏暗的空間里瑩瑩發(fā)亮。但那亮光并不能使人安心,反而愈是明亮,愈是讓人感到恐懼。就像毒蛇咬住獵物喉管時,牙齒上閃著的鋒銳冰冷的光。方淮知道那恐懼來自于他的內(nèi)心,他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他的身體,準(zhǔn)確來說,是余瀟的身體。這種恐懼并非出自個人情感,而是來自本能,因為那紋路曾經(jīng)帶來巨大的痛苦,所以讓這具身體忍不住恐懼地顫抖,甚至有些抽搐。方淮克制著身體的恐懼,盡量冷靜地思考,從這座大殿的構(gòu)架和表面來看,很符合他記得的原著里對一個地方的描寫。魔界月教。腦子剛劃過這個詞,方淮就發(fā)現(xiàn),昏暗的大殿里出現(xiàn)了許多黑漆漆的人影,他們身披繡有月教徽紋的黑袍,都是面目不清,從四面向他靠近。他們來到圓盤周圍,手上還捧著一些模樣古老的卷籍,“嗡嗡”地討論著。方淮聽不清他們說的話。過了一會兒,這些人影四散開來,各自站在那十二根梁柱旁。開始了。方淮心里道。他用力地扭過頭,盯著十二根柱子之一,只見柱身上的紋路像水一樣流動起來,向下涌動。到了地面,和紋路銜接的地方,涌出了涓涓細流般的液體,有生命似的朝方淮這個方向蜿蜒前行。其他十一根柱子也是一樣。那些“水流”很快流到了圓盤周圍,并順著盤沿流了進來。它們像嗅到鮮血味道的猛獸,朝方淮的四肢末端爬過去,每一條細流的寬度都不超過手指尖的三分之一。方淮感到四肢先是劇烈地抽搐,隨即在那些細流同時刺入十根手指時,猛得癱軟下來。好像千萬條蛇,千萬只螞蟻在血管里扭曲爬動,肆意啃咬著血rou。方淮張大了口,卻發(fā)不出一點叫聲。他暈厥過去。同時驚醒過來。第63章恨相逢(五)方淮慢慢從床上爬起來,伸出雙手看著自己的十指。這樣的夢難道會一直持續(xù)下去嗎?他開始回想第一個夢出現(xiàn)的時間,在他和連殊離島的木舟上,連殊……因為他?方淮皺眉,的確是在連殊出現(xiàn)了之后做了這樣的夢,但那一天他離開島心,發(fā)生了好幾件事,并非只有這一個變量而已。方淮的手握了握又展開。這次的夢真實了很多,不再是模糊的意象,夢境里的大殿,梁柱的紋路,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沒有再睡著,盤坐在床榻上,沒有冥想,就這樣枯坐到天明。和連殊見面的時候,后者在木欄桿上寫道:“你臉色不好?!?/br>方淮道:“嗯,昨晚做噩夢了?!彼粜闹B殊的臉色。連殊只是看著他,又寫道:“修煉不順利?”很平常的反應(yīng)。方淮把目光移開,心下暗嘆一聲,道:“沒事?!?/br>連殊卻忽然上前兩步,方淮待要拉開距離,到底沒有他身手快。連殊的手指輕輕拂過方淮的太陽xue,一絲柔和的靈力灌注進來,安撫了他疲倦的元神。方淮身體僵硬了一下,道:“多謝?!?/br>因為兩個月后“海蜃”一入港方淮就要離開,所以皇太女派人去和許家還有菽花島島主協(xié)商,將比試提前到一個月之后。但這次卻不是方淮自己出戰(zhàn),他現(xiàn)在空有金丹期的修為,真正打起來,他未必勝得過同樣修為水平的金丹期修士。所以他請連殊代他去菽花島出戰(zhàn),自己則留在燕烏集闕。這是明面上的理由。事實上,他打算在許大小姐帶人前往菽花島赴戰(zhàn)時,去許家在燕烏集闕的宅院探探情況。如果許家仍在和魔修勾結(jié)的話,那么宅邸里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魔修的蹤跡。當(dāng)然這個打算他沒有對連殊說出口,他猜測如果他這么說了,連殊一定會拒絕他的要求,堅持要跟在他身邊。連殊這個人,身上疑點重重不說,他和他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人,這樣有一定機密的行動,他不能讓這么個人陪同。“那么就拜托連兄了?!狈交磳B殊拱拱手,笑道。連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在桌面寫著:“等我回來?!?/br>“好。”方淮點點頭。連殊這才站起來,又看了他一眼,才從窗戶躍出,眨眼間就消失在窗外連綿的屋瓦中。方淮則繼續(xù)在客棧里安然自若地呆到夜晚,估摸著連殊等人已經(jīng)在菽花島的夜色中開始比試了,他便離了客棧,向許家宅邸摸去。來到許宅外,他沒有仗著修為就這么闖進去,而是掩藏了氣息,展開神識,步步小心,將被宅中修士發(fā)現(xiàn)的可能降到最低。這一個月他將一些基礎(chǔ)的法術(shù)練的較純熟了,也請教了連殊不少運用靈力的訣竅。據(jù)他所知,許家在云鹿城的這一分支,雖和許家在仙界的主支同出一脈,但人間繁華地,終究不是個修仙的好所在。云鹿的這一支許氏定居人界城中數(shù)百年,實力漸漸趨于平庸,近兩百年,連一位元嬰期真人都沒出現(xiàn)過,金丹期修士的數(shù)量也夠不上仙界一二流門派的水準(zhǔn)。當(dāng)初在船上刺他一劍的那許家弟子,多半已經(jīng)是許家的杰出之輩了。這次皇太女要求提前比試,方淮特請她放出話去:“許家有什么厲害人物,只管派上來,若到時候輸在本殿請的真人手下,可別抵賴說沒盡全力?!?/br>這樣的話,無疑會令許大小姐和梁國太子感到意外,同時起了戒備之心,所以許大小姐去菽花島出戰(zhàn),帶走的肯定會是她身邊的精銳。如果這所宅院里還剩下有人能發(fā)現(xiàn)方淮的蹤跡,那么必定是修為金丹期往上,明明實力不俗,卻又不好讓許大小姐帶去參戰(zhàn)的人。身形在庭院的花叢中一閃而過,方淮掃過那些在各處廊下、園子里巡夜的許家弟子,向更深的內(nèi)院潛進去。他袖中還有一個頂級卷軸,也是從東南傾島心出來時,雁姑給他的,為的是怕他在離島的海面遭遇什么不測,這卷軸可以瞬間將他帶離百里之外。雁姑給的自然是好東西,不過出海后有連殊結(jié)伴同行,這卷軸自然就用不上了,方淮打算將它用在今夜,倘或真被發(fā)覺的話,起碼可以保他不被擒住。方淮在這后院繞了大半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忽然前方屋舍的轉(zhuǎn)角處傳來笑語聲,方淮閃身躲進一旁茂密的芭蕉葉后。夜色濃如墨,月光稀薄,他藏進芭蕉葉中,葉片連一絲抖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