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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都不在那些上等的果品酒饌上,而在于新人拜堂之后,能親眼見一見那。方淮身為新郎,這天迎來送往,安置客人及經(jīng)書轉(zhuǎn)交等事,是加倍的忙碌,他將諸事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絲不茍,只為晚上的計劃能順利進行。昆侖許久不見的月枯真人和秋水君也來赴宴了,見方淮一身喜服來迎接他們,月枯真人先笑道:“方徒兒一身新郎打扮,出落得愈發(fā)標(biāo)志了?!彼诶鍪欠交吹膶?dǎo)引師父,因此叫方淮一聲“徒兒”占占便宜。方淮笑著行禮,將他兩人送入酒席。剛寒暄了兩句,外間又報客到,月枯真人笑道:“新郎倌快去吧。”方淮笑著道了句“失陪”,又到外頭去,應(yīng)酬了才來的客人,忽然聽見喧嘩聲,走出去一看,只見幾個弟子圍住一個人叱罵,那人還在地上打著滾。方淮便走過去道:“何事喧嘩?”弟子們一見方淮,忙拱手道:“方師兄,這兒有個潑皮無賴,跟著客人混上山來,還想混到里面騙酒水喝!”方淮還沒說話,那在地上滾的人先道:“喲,你這小孩兒好不知禮,爺爺我不知大了你一千幾百歲,你敢叫我‘潑皮無賴’,還又是‘混’又是‘騙’的,打不過我,說話也不尊重些!”弟子怒道:“誰打不過你?你倒是站起來?。 ?/br>那人笑嘻嘻道:“我躺在地上你都打不過我,難道站起來就打得過了?”弟子滿臉通紅,待要教訓(xùn)他,可剛才出手的幾個師兄弟,都莫名奇妙地輸了,且樣子十分難堪,他哪愿意在方淮面前出這個丑。方淮一掃這些弟子的情形,就知道這“潑皮無賴”不大一般,便揮手命他們往后退一退,自己走到那人面前,拱手作了個揖道:“這位老前輩,今日是晚輩的婚禮,賓客眾多,事情繁忙,我這幾位師弟一時著急失了禮數(shù),我代他們向你陪個罪?!?/br>那人仰頭把方淮一看,便笑道:“終于來了個明白人。”于是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他一身衣衫邋遢襤褸,也不束發(fā),長發(fā)把半張胡子拉碴的臉遮住。“小孩兒,是你成親?我原是回來一遭,見山上熱鬧就來逛逛,唉,這些小孩子太沒眼色,本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看在你誠心賠禮道歉的份上,就饒過他們一遭吧!”方淮身后一干弟子瞪著眼。方淮是什么人,五代首席真?zhèn)?,將來是要?dāng)掌門的,給這潑皮賠禮道歉,真是便宜他了!那人見彬彬有禮的方淮領(lǐng)著一群這些敢怒不敢言的弟子,愈發(fā)得意,因問方淮道:“小孩兒,你父母是誰?”方淮笑道:“家父名諱方其生,家母李持盈?!?/br>那人沒被亂發(fā)遮住的眼睛一眨:“這兩個……都不認(rèn)得?!?/br>不說方其生,紅渠真人的名號天下誰不知?眾弟子恨得牙根癢癢,看這人就是來挑事的。方淮卻不在意,笑道:“前輩,既是上山來吃酒,請入內(nèi)坐著吧。”那人哈哈笑道:“好,好?!?/br>方淮怕把他帶入席內(nèi)又生事端,于是親自將他引去一間客人較少的小花廳,命小僮好生伺候著。這才回去繼續(xù)迎客。方淮不知道,待他一走,那人便從席間站起來,不顧旁人古怪的目光,背起手出了廳外。四處閑逛起來。他這樣閑逛,每走一步,都像刮起一陣微風(fēng),再沒人看得到他。直到走過某一條翠竹掩映的小徑前,他忽然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穿過小徑。小徑那頭也是一座不大的庭院,假山流水,有一個黑袍男子正站在廊檐下。察覺到有人來,轉(zhuǎn)頭往這邊一看。那人笑了起來,從翠竹的影子里走出來道:“我才說太白這么多年來,連幾個有長進的弟子都沒有,還不如從前??磥磉€是有一個的嘛,小子,你是太白的幾代弟子?。俊?/br>余瀟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太白的弟子?!?/br>“哦?原來不是啊?!蹦侨丝跉庥行┦乱凰?,腰間銹劍出鞘道:“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風(fēng)吹過,竹葉輕輕搖晃。方淮正將一名客人引入席間,轉(zhuǎn)過身,只見面前一半個巴掌大的紙鴿悠悠飛來,身邊人卻沒一個察覺的,他將紙鴿抓過,收在袖中,指尖運起靈力查探。一句話悄無聲息地竄入他耳中:“諸事已妥?!?/br>隨即紙鴿在袖中化為齏粉,方淮腳步不停地向外走去,面色如常。正往外走,聽見廊下一管事弟子在訓(xùn)斥手下人道:“這是叫你送去霽月峰的!怎么送來了這里?”方淮隨意看了一眼,卻見那訓(xùn)斥的弟子滿頭大汗,面如金紙,身子搖搖欲墜,他不免上前扶住他道:“你沒事吧?”兩名弟子一見他走來,忙躬身行禮,被訓(xùn)斥的弟子道:“謝真?zhèn)鲙熜株P(guān)心,弟子無事,只是今日偏巧精神不濟,許是昨日調(diào)息不當(dāng)?!?/br>方淮見他臉色實在難看,待要問幾句,前面又一疊聲地報客人來到,只好對另一名弟子道:“他既然身體不適,叫他去后面把東西擱下,自行去歇息吧。”兩弟子忙道:“是?!薄爸x真?zhèn)鲙熜??!?/br>邋遢男子腳尖在竹葉尖上一點,跳到屋瓦上道:“打得不痛快啊。小子,你束手束腳的做什么?”余瀟道:“今日是我?guī)熜只槎Y,你要把這里翻過來嗎?”“嗯?”男子瞪眼睛道,“你唬我呢?這里成親的分明是太白的弟子,你說你不是太白弟子,怎么成親的又是你師兄?”余瀟道:“我是太白的棄徒。”“是嗎?”男子聞言哈哈大笑道,“那可巧了,我是昆侖的棄徒??磥砦覀兒芡毒壈?!”于是劍尖一抖,排山倒海的劍意,再次向余瀟壓去。酒席上,月枯真人和秋水君在席間坐久了,秋水君是第一個不愛應(yīng)酬,月枯真人雖喜熱鬧,但也不愛這般吵嚷,于是兩人共出了席,到外面長廊下走走。秋水君道:“你這次來,倒不怕遇上那位了?”月枯真人笑道:“他比你還不愛見人,成天只愛和那些靈獸混在一起,不會來這種地方的?!?/br>秋水君想了一想道:“你們一決裂都兩百年了吧?”月枯真人苦笑:“可不是,正好兩百年整呢?!?/br>兩人正閑談,忽然月枯真人視線掃到某處,眼睛一瞇道:“且慢?!?/br>秋水君停步道:“何事?”月枯真人道:“方才有個人影閃過去了?!?/br>秋水君知他雖看著散漫,但實則修為境界比自己還高一層,便不疑有他,道:“那托人告訴方淮?”月枯真人笑道:“你看太白這上上下下忙的,新郎更是連客都迎不過來。好歹我也和方小友有些交情,就替他捉捉小賊吧?!?/br>說著身形一閃,已朝某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