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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真正屬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謀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許恪又不是,他的認(rèn)知里,逼宮也是朝代更迭中再正常不過的一種手段。鄭江想用這個,讓他心神大亂,顯然是大錯特錯。“是嗎?”鄭江冷哼一聲,惡狠狠道:“那我就先送你上路!等不了多時,戚無為就會下去陪你!”第71章同一時間,戚無為接管了巡防衛(wèi),領(lǐng)著禁軍守住了幾位大臣的宅子,特別是翟修的相府。依照許恪的說辭,翟修手下有不少能人武士,若是拼殺出來,只怕普通的兵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戚無為把侯府的侍衛(wèi)全都調(diào)出來守著相府,盡管如此,他心里還是不太放心,遣了高森去姜府求助。姜家舅舅不知為何練出一身好武藝卻不示人,暗地里和翟修的丘民組織作對,但是也不見有什么效果,戚無為本來對姜家抱有深深的懷疑,后來見太子對姜家十分親厚,多少也有了猜測。只怕姜家,早就是太子的人了。他和太子籌謀大事的時候,太子都沒有透露出姜家讓他知道。戚無為只當(dāng)不清楚,反正太子一定會給姜家安排任務(wù)的。沒多大一會兒,高森領(lǐng)人回來了。來了百十個侍衛(wèi),并不見他舅舅姜懷仁,戚無為猜測多半是入宮去了。這樣也好,宮里情況復(fù)雜,有姜家舅舅在,太子應(yīng)當(dāng)能應(yīng)付的來。戚無為沉聲吩咐攻進(jìn)相府大門。一個府邸的大門畢竟不比城門,戚無為又是領(lǐng)兵攻城的大將,等相府里面花樣玩遍了,他一聲令下,幾下就把大門破開,密密麻麻的兵士闖了進(jìn)去,守住各個院子。然而搜尋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翟修本人。戚無為面不改色,讓人搜查相府里的地道密室。他則找起關(guān)押許恪的院子。沒用太久的時間,就有人來稟,說找到了。戚無為連忙過去,看見了一處四下狼藉的小院。小院里空無一人,許恪和本該在此的鄭江都不見蹤影了。戚無為發(fā)狠道:“搜!”宮變伊始,城中就開始宵禁。相府的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最有可能通過地道轉(zhuǎn)移了方位。這一次搜查幾乎是掘地三尺,總算是不負(fù)苦心,叫戚無為找到了。一處位于影壁之下的密道,來回幾次都忽略的位置。戚無為沒有猶豫就要追過去。對同僚的說辭是:誰知道翟修此次逃脫后,會不會糾集人馬打著清君側(cè)旗號殺回來。何況許恪還在他手里——這也是他不便說出口的重點。彎彎曲曲的密道最終通向了城外。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丘民最開始建立的據(jù)點,戚無為等人追過去后,就被阻隔在天塹一側(cè)。原本架在中間的浮橋被砍斷了。天色漆黑,看不清對面的形勢。大家都在說,想不到翟修為相十幾年,竟然還有這等本事。也猜測既然有據(jù)點,是不是翟修還私自養(yǎng)了兵?如果翟修有兵,那繼續(xù)追下去,吃虧的就是他們了,畢竟宮變是一時起意,可以說倉促之間的行動,對上府邸的侍衛(wèi)兵,還能輕輕松松。可是一旦摸不清對手,只怕結(jié)局就不好說了。沒有人想冒險。戚無為就算是行動的統(tǒng)一指揮人,也不能一意孤行,把剛凝結(jié)在一起的隊伍打散。所以他思量過后,安排了其他人下山搬救兵,自己則繼續(xù)追蹤翟修。……太子在宮中一切順利,只是麻煩的卻是仁安皇帝。這個對大營朝毫無半點功勞的皇帝陛下,知曉他的兒子要逼宮發(fā)動政變之時,竟然從震怒加驚懼中冷靜下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直白地說:“除非殺了朕,否則朕是不會寫傳位詔書的?!?/br>太子倒真想殺了這個昏君,奈何姜大人不許。姜懷仁苦口婆心地勸仁安皇帝:“陛下不是醉心修道嗎?成為太上皇以后,沒有國事煩擾,定能早日得道!”仁安皇帝神情有一瞬松動,卻仍是死不松口,堅決不寫傳位詔書。太子不耐煩起來,吩咐姜懷仁:“你不是能模仿筆跡嗎?這傳位詔書,就你來寫吧!”“不行!”反對的人卻是仁安皇帝,“你敢讓人偽詔,我就昭告天下,傳位給你弟弟!”一直沒說話的姜帝師開口道:“陛下是怕太子繼位后,每年沒有足夠的銀子請道士講道,廣建道觀吧?如果是這個原因,太子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短缺陛下這上邊的銀子?!?/br>本就無心政事的皇帝,死活不肯禪位,也確實沒有其他更合理的猜測了。姜帝師問完,仁安皇帝就殷切地看著太子,問:“你會嗎?”姜懷仁偷偷擦一把汗,畢竟師生一場,還是得帝師出手,才能摸準(zhǔn)這位陛下的命脈。沒想到太子輕輕吐出一個字來:“會?!?/br>會……短缺仁安皇帝的銀子?莫說仁安皇帝,就是姜帝師都有些發(fā)愣。所以他開口問了一句太子:“殿下是說,不會……短缺陛下的銀子吧?”太子道:“大營朝千瘡百孔,哪里還有銀子讓他揮霍廣建道觀?非但不會給他銀子建道觀,本宮還要實行滅道,讓那些不事生產(chǎn)一味修仙的道士都還俗去?!?/br>仁安皇帝怒了,指著太子殿下怒道:“你個不孝子!你膽敢忤逆!”太子冷哼道:“我會怕一個忤逆?”仁安皇帝氣餒極了。太子把詔書放到仁安皇帝面前,“你寫是不寫?”仁安皇帝不動。等了幾息,太子冷笑道:“很好?!彪S即吩咐仁安皇帝身邊的內(nèi)監(jiān)衛(wèi)祁:“去敲喪鐘!”衛(wèi)祁瑟瑟發(fā)抖地跪趴在地上,不住磕頭。仁安皇帝臉色瞬間變白,他祈求地看著姜帝師。姜帝師無動于衷,還用眼神阻止了要說話的姜懷仁。其他人在太子面前的分量不如姜家人重,更加不敢開口了。眼見無人救自己,仁安皇帝委委屈屈坐下,寫了傳位詔書。然后幾個大臣跪拜太子口稱陛下,仁安皇帝一片心酸,他這個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了。后續(xù)忙忙碌碌又是一整夜,翟黨被一網(wǎng)打盡,宮中布置的眼線也都拔除干凈。太子韜光養(yǎng)晦多年,一舉出手,就不同凡響。天亮?xí)r分,追蹤翟修的人回來了,但是戚無為沒回來。太子聽了回稟,又派出兵馬,前去接應(yīng)戚無為。京城的百姓從睡夢中醒來,才知曉變天了。第72章戚無為領(lǐng)著二十幾個侍衛(wèi)翻過天塹,繼續(xù)追蹤翟修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追了將近一個時辰,隱約能看到前方有人影。戚無為精神大振,命令手下人加快速度。人影很快從山洞轉(zhuǎn)入山的腹地。高森攔了一下,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