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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回去,靳天風(fēng)果然又不滿地在那里喊:“臭老娘們!一泡屎屙了這么久,你是吃了幾桶???” 靳天風(fēng)的話粗魯不堪,難以入耳。 明明這么多年周玉都忍過來了,但是此刻—— 或許是因為知道對方將死的暢快,又或許是因為云云逃脫的憋悶,她決定爆發(fā)一回。 “你個老不死的,我拉個屎你都要催!你咋不催催閻王問問他啥時候收你去地獄呢!” 周玉高聲叫著,狀若瘋虎地沖過來。 “你信不信老娘我把你鎖在車上,憋死你丫的!” 靳天風(fēng)一愣,沒想到周玉竟然還敢還嘴,頓時爆怒,伸手就要開門下車去揍人,哪知一動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靳天風(fēng)心里一驚:“臭娘們,你對我做了什么?!” 周玉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拔掉車鑰匙把車門鎖死,然后靠在車邊拍著大腿狂笑了起來:“你丫的個爛人,當(dāng)年要不是你拿瑕兒的命唬我,老娘我早就跑了!你不要以為我是秦柔那個傻子,生生被你打死了都沒處申冤!我今天就是要弄死你!你那么有本事,現(xiàn)在把車子砸爛了來打我?。?!哈哈哈……” 周玉癲狂的笑讓靳天風(fēng)意識到了一絲不妙,他想抬腿去蹬窗戶,哪知腿像灌了鉛一樣,笨重得他抬都抬不起來。 從剛剛開始,他的腦袋就一直是暈暈乎乎的,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喝太多酒的緣故。 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媽的是這臭老娘們在車子上做了手腳! “他媽的你在車上放了什么?!快放老子出去!” 靳天風(fēng)暴怒,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但是在暖氣產(chǎn)生的一氧化碳以及藥物的雙重作用下,他完全集中不了思緒,甚至就這么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連抬手的力氣都做不到了。 靳天風(fēng)扭過頭,朵朵安安靜靜地躺在后座上,小小的胸脯緩緩的起伏著。 他眼睛突然一亮:“你不是還要拿這臭丫頭去換錢嗎?你把她弄死了錢就沒了!你是不是蠢!” 周玉的笑聲一頓:“錢?” “對對對!錢!” 靳天風(fēng)感覺腦袋里越來越悶,心里慌得不行,拼命地說話想要讓周玉開門。 他的動作越大,呼吸就越急促。 周玉緩緩爬起來,隔著玻璃靜靜看著靳天風(fēng)在車子里掙扎,眼底映出來的,卻是這些年自己在對方手底下掙扎告饒的模樣。 周玉緩緩咧嘴,再次嘿嘿笑了起來:“不!我不要錢了!當(dāng)年就是因為貪你那點錢,害了我這么多年,你以為我還會在上當(dāng)?” 她低下.身,使勁瞪大眼,好把靳天風(fēng)掙扎求生的模樣看得更清楚一些。 周玉靜靜地想——這將會是她一輩子最大的美夢了,她要記得更清楚一點…… 靳天風(fēng)見利誘不成,就開始無邊無際的謾罵。 罵的話不堪入耳,極為難聽。 但是他越罵越?jīng)]力氣,越罵周玉笑得越歡,最后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死命地瞪著一窗之隔的臭女人。 周玉就跟魔怔了一樣,癡癡地盯著靳天風(fēng):“來啊,再罵啊!再不罵,老娘我可就要走了……” 遠(yuǎn)處傳來汽車微微的轟鳴聲,周玉知道是靳瑕來接她了,她要走了。 周玉扭頭看一眼遠(yuǎn)處影影綽綽的燈光,然后回頭,就著靳天風(fēng)眼底的倒影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沖對方露出一個溫柔嫵媚的笑:“老靳啊,我要走了。你不用怕,很快就會有人找到你的,啊,對了,還有個小崽,他跑了。不過我管不了了,我也要走了,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你都找不到我,不要想我……” 周玉吃吃笑著,沖著來路跑過去。 哪知剛跑到車子燈光射程以內(nèi),周玉的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厲喝:“趴下!不許動!靳瑕已經(jīng)什么都招了!” 小瑕被抓了?! 周玉心里一慌,下意識扭頭想跑。 哪知腦袋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在腦漿上一樣! “啊!” 周玉痛叫一聲,倒在地上,自鼻子里緩緩沁出血來。 旁邊有刑警沖上來,動作利索地把她摁倒在地,手腕上一涼,一雙手銬銬了上來…… “報告!嫌犯周玉落網(wǎng)!” 周玉腦子里嗡嗡嗡地,只來得及看清車子里坐的正是她的女兒靳瑕。 靳瑕不知怎么了,整個人呆呆傻傻的跟個弱智兒一樣,看到她就咧開嘴傻笑:“mama……mama……” 她心里又急又痛,突然聽見旁邊有個焦急的男聲大喊:“小喻!這邊,朵朵在這里!” 天上又開始飄起了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雪,落在周玉的臉上,身上。 她開始神經(jīng)質(zhì)地大笑起來:“死!都死!” 腦袋深處那撕裂般的疼痛越來越重,周玉努力地睜大眼,看到靳喻飛起一腳,車窗應(yīng)聲而裂,一個小小的人影被她小心地從里面抱出來。 而另一邊,幾個刑警上前,靳天風(fēng)如同爛泥一般地被人從窗戶里拖出來。 周玉的瞳孔微微一縮,死死盯著那邊。 兩個刑警摁著她想把她拖走,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扒住地面盯著靳天風(fēng)。 “還有呼吸!目測吸入過量的一氧化碳中毒,原地等待醫(yī)療組!” 周玉惋惜地垂下眼:“沒死啊……” 有刑警沖她大喊:“靳云呢?老實交待!靳云去哪兒了?!” 周玉漠不關(guān)心地低下頭垂眼,拒不吭聲。 “mama……mama……” 有刑警帶著靳瑕到她面前:“你女兒在追捕當(dāng)中出了事故,醒過來就只知道叫mama,你老實交待靳云去哪了,我就給你女兒進(jìn)行救治!” 靳喻其實已經(jīng)從剛剛那一觸中知道了云云自己逃了,但是具體逃到哪里周玉也不知道。 但是她又不好跟人說她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而朵朵的情況又非常危急,被灌了酒,又下了藥,后來又吸了那么多一氧化碳,現(xiàn)在還能活著,已經(jīng)是萬分僥幸了。 靳喻緊緊抱著朵朵,不停用精神力修復(fù)著小姑娘的腦部神經(jīng)損傷,起身就往山后沖去。 有刑警過來阻攔,被姜郁陶帶著人擋開了:“軍方派的直升機(jī)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靳云的蹤跡!” 這話是他編的,對姜瑞找來的援軍那邊,他說的是嫌犯交待的。 刑警一愣,就忘了追究靳喻帶著孩子跑了的事,趕緊招呼人馬進(jìn)山去找。 靳喻一路疾奔,等走到周玉之前詐靳云的地方的時候,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路旁的草窩子里有人體趴過的痕跡。 她心里一振:“云云!mama來了!云云你在哪兒?” 她的精神力已經(jīng)快要耗盡,朵朵現(xiàn)在狀況不好,她不敢再浪費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