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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穿著嫩綠制服的護(hù)工推著一個老人出來,許曠順勢問護(hù)士站的人:“這些護(hù)工是病人自聘還是醫(yī)院里也有啊?”小曹掛了電話說道:“這一層的病房都配著護(hù)工?!?/br>許曠恍然大悟,這是干休病房啊,住這里的除了他伯母哪個沒為社會主義建設(shè)扛過槍?而他的大伯母與有榮焉,因他的“光榮”而光榮。許曠甚覺有趣,朝小曹擺擺手道:“突然有點(diǎn)事,就不進(jìn)去看望了?!?/br>他走到電梯等了好久,看著電梯門上反射出的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這可不是許曠了。俞明雋從對他做到極致,到為他的親人做到極致。他如今頂著一張陌生人的臉,更無甚用武之地。一個素不相識的大明星殷勤地跑去探望,大概只會讓母女倆不知所措。許曠嘆了一口氣,為什么古代那么多姑娘哭著喊著“恩公”“恩公”就把恩公睡了,完了既能報恩又能成婚。到他這里哭著喊著“恩公”“恩公”,睡歸睡,可怎么一樁事都沒能做成呢?從根本上說,他非常反對這種物化自己的行為,但是從具有目的性的手段上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一招每擊必中的殺手锏啊??善?,他和俞明雋都活在21世紀(jì)的現(xiàn)代社會而不是唐傳奇宋話本里。而他,也不是想做通房丫頭或者外室小妾,他想要一份獨(dú)一無二光明正大的俞明雋的愛。然而不獨(dú)他一人有這樣的夢想,他毫無競爭力也沒有優(yōu)勢。就是這么在愛的戰(zhàn)場上頻頻落敗,他得到的卻不是俘虜?shù)拇?,而是勝利者的待遇。這叫他心頭聳動不安,波瀾時平時起,百川東到海去又西歸。他望著那張屬于薛樺的臉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再打擾俞明雋了。許曠這么翩然來去自己沒覺察什么,但他來醫(yī)院一探的事已經(jīng)被通知到了俞明雋那里。俞明雋正陪著李炳耀在橫沙島上參觀,一條消息發(fā)到了手機(jī)上。他掃了一眼屏幕微微一笑,李炳耀見到他這副神情不免挑了挑眉,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聽人介紹。李炳耀這次奉父親之名來上海,為的是本土“星月島”的建設(shè)開發(fā)。考察云云不過是個幌子,不然人造島的建設(shè)工程還不如跑去土豪之國看棕櫚島?李顯輝的這個小兒子看似不涉政治,在某些曖昧?xí)r期便宜出來釋放友好信號。俞明雋身份特殊,便出面接待,順便再一來二去替中實簽下大單。在公在私,俞明雋都對他禮遇有加。小公子曾對他起過心思,憾未能得手,也明白同俞明雋做朋友比做情人更有好處,便欣然退卻有禮有節(jié)。兩個人凌晨剛道別,中午又坐著同一架直升機(jī)降落在了橫沙島的小機(jī)場上。一路上李炳耀對那些度假村設(shè)計心不在焉,頗有興致地觀察著俞明雋。昨夜竟有人為了他打上門來,李炳耀自然覺得有意思,何況對方還是一度如日中天的大影星。依李炳耀對俞明雋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和這些扎眼容易惹議的公眾人物有什么桃色牽扯,那么這其中就很有挖掘的價值了。李炳耀得隙問道:“薛是bottom?”俞明雋聞言蹙眉,李炳耀訝異道:“難道不是?”他眼神不懷好意地掠過俞明雋,笑道,“我很喜歡‘柳原’,想把他壓在身下的那種,他做top可就有點(diǎn)麻煩了?!?/br>俞明雋看著遠(yuǎn)處幾位牽頭和陪同的老人,低聲道:“你居然還會有性幻想對象,除了腰部以下不辭辛勞,連腰部以上都不能休息一會兒嗎?”李炳耀哈哈大笑:“俞,你太見外了。”他壓低了聲音,“哪個男人沒有性幻想,嗯?”他咬了咬唇瓣悠悠道:“要是穿著短裙戴著假發(fā)艸我親愛的‘柳原上尉’,那真是,哈哈,我的中國夢。”俞明雋豎起食指噓了一聲:“你這么解讀‘中國夢’可是會被驅(qū)逐出境的?!彼a(bǔ)充道,“而且無論是意yin男性還是女性,都很失禮?!?/br>李炳耀搖搖頭:“這是性魅力,很美妙的東西。能叫人剔掉文明外衣恢復(fù)原始獸性,逆進(jìn)化的春、藥一般的存在,我贊美這樣的人?!?/br>俞明雋看著他艷麗奪目的面孔暗想,他可能是在自戀地贊美昨天在舞池里的自己,畢竟昨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男性用眼神把他剝光了。俞明雋無意再和李小公子討論腎上腺激素和睪丸酮作用下的反應(yīng),他做出stop的手勢,李炳耀聳聳肩。但他顯然沒有放棄和俞明雋討論這個問題。到了晚霞初現(xiàn)的黃昏,直升機(jī)起飛,李炳耀終于擺脫了區(qū)長一行,不再放過俞明雋。他嚼著奶糖湊近俞明雋,試圖用牛奶的甜香偽裝自己。俞明雋一邊推開他一邊說道:“沒有人比脫光洗凈并給我的紅酒下藥的你做得更有趣了,dramakingorqueen。你還有什么好奇?”李炳耀夸張地抬手:“為什么不提你把我反鎖在浴室里?”俞明雋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你提醒我了,當(dāng)時更好的處理方式應(yīng)該是替你倒上香波放一池水,這樣破門而入的人看到浴室里渾身赤、裸的你也能順理成章地認(rèn)為你是在沐浴而不是色誘失敗?!?/br>李炳耀抽了抽嘴角,又剝了兩粒奶糖并遞給俞明雋一粒:“請你吃糖。”俞明雋接過了扔進(jìn)嘴里,小孩子的求和方式。李炳耀顯然想轉(zhuǎn)移話題了,便問道:“所以那個小騎士呢,現(xiàn)在去哪兒了?俞也有留不住的人嗎?”李炳耀顯然想轉(zhuǎn)移話題了,便問道:“所以那個小騎士呢,現(xiàn)在去哪兒了?俞也有留不住的人嗎?”俞明雋透過舷窗看江上風(fēng)景,過了一會兒說道:“他出了意外?!?/br>李炳耀噘了噘嘴:“Tragedy(悲?。?。”他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支著額頭笑道:“非??蓯鄣哪泻?。你有沒有愛過我們的小騎士?”俞明雋轉(zhuǎn)身朝后座的吳鈞示意,接過他遞來的平板后掃了一眼李炳耀:“你也越發(fā)可愛了,天真又無邪?!?/br>李炳耀悶笑兩聲,仰頭道:“公主和惡龍正坐在一起聊天,騎士卻不在了,ohsorry……”他往后看了一眼吳鈞,“還在呢?!?/br>他的眼神越過俞明雋,往遠(yuǎn)處的長江望去,嘴里開始哼起。“一條大河波浪寬,風(fēng)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wèi)T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從一個父親親美的混血兒嘴里聽到這首歌,俞明雋有些想要發(fā)笑??吹接崦麟h的神情,李炳耀十分得意:“我唱的不錯吧?”俞明雋笑道:“不錯,這首歌是電影的插曲,我的父輩從小一路唱過來的?!?/br>“小時候我身邊有個阿嬤,居然教我唱這首歌。”李炳耀嘖嘖道,“雜種接受的初蒙教育就是這么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