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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吹來的風也不再是透著溫潤的桂花香氣,而是混著塵土和敗落的味道,撲得臉生疼。這一刻,辰夜才知道,秋天是真的來到了。小寶的秋天也來到了。這幾日,小寶一直縮在客棧里不愿出門,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委屈模樣。以前即使是在客棧中,他也會趴在床前看著熱鬧的街道和過往的路人,雖然不善交際,但看得出他還是渴望去接觸的。但是自打發(fā)生了那件事,現(xiàn)在的小寶再不愿出門,就這樣蜷縮在屋子的一角,感覺猴生一片灰暗……對于小寶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辰夜還是懷有愧疚的,雖然辰夜也不明白為什么當時自己明明只是想幫助小寶去學著去和人接觸的,怎么偏偏現(xiàn)在看著像把小寶搞出了情傷?辰夜是沒經(jīng)歷過什么人間情愛、紅塵煩惱,但是也看過一些人間的話本子,知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現(xiàn)在的小寶需要人去好生開導。況且此事因自己而起,小寶的“紅線”也是辰夜牽起來的,解鈴還須系鈴人。于是,辰夜這個沒什么桃花運的白紙仙人,一本正經(jīng)的當起了小寶的人生導師,告訴他山花爛漫,無須在一顆樹上吊死。辰夜這一開導就是半個月,找來各色的話本子當參考,只講得自己春心萌動、口舌生瘡,都沒有喚起小寶的絲毫變化。小寶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好,汴州城就出了一件大事,擾的城中一片人心惶惶。算算日子,恰是東飲卜出的覆惡作亂之時。辰夜趕到衙門時,衙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人,個個伸著頭仔細瞧著里面的情景。辰夜推開前面的幾個小孩,撥開端著三個菜籃子的婦女,擠開一個干瘦的老翁,終于站到了堂前,三五個兇神惡煞衙役攔在衙門口,辰夜未敢再擠,扒拉著腦袋望著里面的情景。一個布衣荊釵的女子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跪在堂上痛哭著:“大人,你可要為民婦做主??!這狐貍精一定是妖孽,施了什么魅惑之術(shù),才害得民婦的丈夫落得這個下場的!”跪在她旁邊的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身著一身鵝黃衣裙,姿容雖不能和天庭中的仙娥比,但放在人間也算是個大美人。聽到這話,這女子似有些不愿意了,反駁起來:“魅惑你丈夫?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丈夫長什么樣?還值得我去□□!明明是他前些天天來綺繡樓死纏著我!”原來是個青樓女子。布衣女子道:“我丈夫原本就是個老老實實的莊稼漢,我與他成親十幾年了,他總沒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怎么會死纏著你?分明是你對他用了什么妖術(shù),才讓他迷失了心智,對你百依百順?!?/br>黃衣女子冷哼一聲:“你去這綺繡樓問問,誰不知道是你丈夫天天死乞白賴的賴著我付嫣的,不是我說,就你丈夫那幾個臭錢,還想要我,簡直做夢!你有空指責我,不如先收收你丈夫的心?!?/br>“你……”布衣女子還想回擊,卻被一聲驚堂木打斷。坐在堂上大腹便便、滿臉胡茬的府尹揉著額頭:“放肆,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他轉(zhuǎn)身對衙役道:“抬上來!”兩個衙役抬著一塊木板進來,木板上躺了一個人,被白布蓋著。府尹揮了揮手,衙役將白布掀開。周圍人頓時沸騰起來,有驚呼聲、有哭聲、有嘆息聲,一個個皆掩著臉,似看非看的樣子。那布衣女子一看里面的人,頓時大哭起來,被一旁的衙役拉著,在沒有撲上去,邊哭邊道:“說好了只是去買一斤豬rou回來的,怎么到頭來你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你說你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場面凄慘,聞?wù)邆?,見者落淚。辰夜看著板子上躺著的那人,甚至都不能稱之為“人”:全身發(fā)黑、干癟如柴,一看就是被吸干精氣而死,右半身已經(jīng)殘破不堪,混著白骨與碎rou,似是被什么咬食過的樣子。唯獨左半邊臉還算完整,依稀能看出一些樣貌,眼圓睜瞳孔放大,嘴張著,死前一定是經(jīng)歷了非??植赖氖?。辰夜想起沐青之前給辰夜講過的覆惡的習性:“靠咬食人rou、吸食人氣而生存”,看這人的死狀,卻有些像是被覆惡所食。府尹對布衣女子道:“這確是你丈夫李株無疑?”布衣女子早已是淚流滿面,看著丈夫點點頭,道:“是。”府尹問道:“那你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幾時的事?”布衣女子止住了哭聲,但還是淚流不止,哽咽道:“昨日黃昏,他說要出去買一斤豬rou回來下酒。結(jié)果到了半夜還沒回來,民婦就想著,他一定又去了綺繡樓那小狐貍精那里。本想著等他明日回來說說他,誰知,他就被這狐貍精吸干了精氣,再也沒有回來?!闭f完又嚶嚶的哭了起來……第12章公堂聽到自己被如此說,黃衣女子自然不甘心:“你無憑無據(jù),為何污蔑我?”布衣女子道:“不然我丈夫何至于死得這樣凄慘?”黃衣女子冷哼一聲:“昨夜他是來找過我,可我一聽說他過來,連他的面都沒見便讓小廝將他哄了出去。誰知他又被什么東西迷了心竅,變成了這幅樣子。”府尹問道:“李株昨夜找過你?”黃衣女子道:“是?!?/br>府尹問:“幾時的事?”黃衣女子:“我也記不清具體時間,約莫是戌時左右。不過那時我身體不適正在房中休息,便告訴了王mama,她遣人趕走了他。也算未見到?!?/br>府尹:“可有證人?”黃衣女子:“樓中的都可作證!”府尹:“你與李株交情很深?”黃衣女子:“也不算深,他出錢,我作陪過兩次。后來他沒錢了,還要來找我,我自然不依,他便死纏爛打,三五天過來鬧一鬧。我本想著他這次也像往常一樣,鬧夠了就回家了,誰知……”布衣女子又哭起來,對著自己丈夫的尸體:“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如此冷漠……”府尹呵斥一聲:“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br>布衣女子止住哭聲,低低抽泣。府尹又問黃衣女子:“你可知他之后去了哪里?”“不知?!?/br>府尹嘆了口氣,問道一旁的師爺:“最后發(fā)現(xiàn)李株尸體的是誰?”師爺?shù)溃骸笆浅俏鞯纳颢C戶?!?/br>府尹道:“傳他上堂?!?/br>師爺為難道:“恐怕上不了堂。”府尹道:“為何?”師爺?shù)溃骸吧颢C戶是今日辰時準備出城狩獵時,在城東樹林的那間破廟里發(fā)現(xiàn)李株的,可嚇的不輕,當場就吐了,回去之后就發(fā)燒了,估計現(xiàn)在正在家里躺著呢?!?/br>府尹道:“那破廟可曾發(fā)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