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以這幾日，辰夜變著法找小寶的茬：

小寶蹲在廚房給樂染熬粥，辰夜晃悠過去找吃的，有意無意碰灑了小寶一鍋散著熱氣的大米粥。

小寶照顧樂染睡下，回了房，辰夜似夢似醒將小寶踹下了床：“哪來的狐sao味！”小寶抱著被子委委屈屈蜷在墻角睡了一夜。

小寶扶著好些的樂染出門遛彎，辰夜斜著眼嗑著瓜子跟一旁的洛函嘮嗑：“多么有情有義的畫面，可惜照顧的是只狐貍，等人家傷好了指不定把他賣到哪去呢！”

小寶聽著辰夜的話腳一崴，差點(diǎn)將病中的樂染帶倒，辰夜在一旁鼓掌：“好戲！好戲！”

一連三日，小寶終于忍無可忍，找辰夜理論，但又不敢理直氣壯，低著頭垂著眼，慢悠悠坐到辰夜的身邊，聲音小小的：“師傅，你能不能……”

辰夜翹著二郎腿喝茶，沒等小寶說完，毅然決然的一聲“不能”打破了小寶的所有希冀。

小寶垂著頭，晃悠著腿不說話。

辰夜隔著茶杯冒出的熱氣，看著折騰了幾日明顯消瘦的小寶有點(diǎn)心疼，開口道：“他到底什么??？”

小寶看了看辰夜：“我也不知道。”

辰夜被熱茶燙到，咳嗽了兩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寶：“不知道什么病你就敢救他？”

小寶撓著頭：“他也不說，也不讓叫大夫，身上熱得很，頭上滿是冷汗，我覺得可能和他背上的傷有關(guān)，他似乎不太愿意讓人看到他背上的傷……”

辰夜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受傷了？難不成還去偷窺？”辰夜“嘖嘖嘖”了三聲，有點(diǎn)嫌棄。

小寶漲紅了臉反駁：“沒……沒有……那天你出去后沒多久，我就在廊上看到了昏倒的他?！?/br>
辰夜心想：哼！前些天還活蹦亂跳的，轉(zhuǎn)眼就受傷了，還暈倒！倒哪里不好，偏偏倒在外面，故意讓人看見，肯定是有鬼。而且算算時間，極有可能是樂染先去了綺秀樓殺了宋第，嫁禍給自己，然后再跑回來裝病號，纏住小寶，讓小寶沒有機(jī)會救自己。

辰夜道：“跟我來！我今天非得看看他生的是什么病。”

他毫不猶豫的邁出門檻，小寶反應(yīng)不及，急慌慌跟在辰夜身后：“師傅，等一下。”

辰夜一腳踹開樂染的大門，床上的人散著發(fā)，臉色蒼白，他睜著眼看著來人，原本深沉的暗紅色狐貍眼此時看來罩上了一層朦朧之色，如瀑的發(fā)遮著他羸弱的半張臉，竟平添幾分柔媚。

然而辰夜沒有一點(diǎn)憐香惜玉之感，徑直走道床前，將樂染的被子一把扯開，然后就開始扒樂染的衣服。

樂染縮在墻角，頑強(qiáng)反抗著辰夜，死扯著自己的衣服，淚眼瑩瑩，樣子像足了被無賴地主誘拐的忠貞少女。他婆娑著淚眼，緊緊護(hù)著自己的衣服，右半邊衣服被辰夜扯得松松垮垮，半裸著香肩，能隱隱看到身后的幾道傷痕。

樂染看著剛進(jìn)門的小寶，像是看到了救星，薄唇輕啟微微弱弱叫了一聲：“君未公子?！?/br>
小寶快步走上前，攔在二人中間，對辰夜道：“師傅，別這樣，樂染他還病著。”

辰夜冷笑一聲，一把推開小寶，繼續(xù)扯著樂染的衣服。

酒館中的人似乎聽到了這里的動靜，紛紛圍聚在門口指指點(diǎn)點(diǎn)：

“誒呦！這是什么情況？”

“這還看不出來嗎？八成是自己兄弟不允許自己弟弟跟床上這人在一起，過來捉j(luò)ian了唄！”

“嘖嘖嘖！真狠，也不給人家姑娘留些面子?！?/br>
外面的人只看到的辰夜的背影，樂染的面容被辰夜半擋著，再看到那有些瘦弱的身形，固然被當(dāng)成了女子。

辰夜冷然轉(zhuǎn)身，“啪”的一聲將門甩上：“別人家務(wù)事，礙著你們什么事？我愿意不行嗎！”

外面的人罵罵咧咧散了。

辰夜回到床邊，然而小寶得了空子，直直坐在床板中央，牢牢護(hù)在樂染前面。

辰夜道：“讓開?！?/br>
小寶不動。

辰夜道：“你幫他幫我？”

小寶咬著唇半天才道：“你們之間一定有誤會?！?/br>
辰夜道：“你叫他乖乖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背后我就罷手?！?/br>
小寶愣了愣，轉(zhuǎn)過頭對樂染拋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樂染眼中的膽怯更甚，柔柔弱弱搖了搖頭。

小寶道：“他……不愿意，師傅就不要再勉強(qiáng)他了?！?/br>
辰夜露出和善的微笑道：“我就想看看他背后的傷，不看傷情怎么能知道傷到什么程度呢？怎么能知道怎么傷的呢？快讓開?！?/br>
樂染撫著胸一頓咳，病怏怏道：“我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為什么一直捉著我不放呢？”

小寶低著頭道：“師傅，你以前告訴過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能說的事情，我也信樂染的傷也是他自己不能說的事情。我們不要再為難他了好嗎？”

辰夜道：“他能有什么不能說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騙你的？小寶，你涉世未深，有些事情、有些人還看不透。”

樂染突然發(fā)生道：“辰夜公子一直說我居心叵測，可有證據(jù)能證明我做過什么？”

辰夜道：“現(xiàn)在是還沒有，但凡有下一次，要小心藏好你的狐貍尾巴。一旦被我找到證據(jù)，可要小心你的狐貍腦袋了?！?/br>
辰夜看了看小寶：“你當(dāng)真要護(hù)著他?！?/br>
小寶道：“我……相信樂染。”

辰夜冷笑：“好好好！很好！”

小寶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辰夜的關(guān)門聲塞了口。

時隔不足十日，汴州城中便又出現(xiàn)了第四樁事端，不過此次事件與前三樁不同的是，兇手被抓住了！

付嫣！

據(jù)說是昨日在樓中殺害第四個人時被抓了現(xiàn)行。

衙門今日開審，辰夜刻意找洛函換了一件黑衣，要了一頂斗笠，默默去了現(xiàn)場。

低頭擠到了前排，旁邊有一人叫他“師傅”。

辰夜抬起頭，看到了小寶和他身旁的樂染。

樂染臉色依舊蒼白，狐貍眼瞇起，笑意凜凜：“辰夜公子也來了。”

辰夜“哼”了一聲，不去看他。

府尹一聲驚堂木，付嫣被兩個人拉著上了堂。

此刻跪在堂上的付嫣再沒有往日絕美的風(fēng)采，蓬頭垢面的被人拉上了堂，手腕腳踝上分別戴上了粗重的鐵鏈，鐵鏈上還貼了符咒。

府尹道：“堂下可是付嫣？”

付嫣沒有答話。

站在付嫣身后的辰夜看不清她的表情。

府尹又道：“這李株、朱葉、宋第，還有昨天的孟古之事，可都是你所為？”

付嫣依舊沒有答話。

府尹道：“付嫣，你妖孽之身、嗜殺成性，罪無可赦，還不伏誅？”

付嫣動了動，繼而激烈的掙扎起來，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尖利吼叫，旁邊的兩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