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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耗時五年。塔成之后不足一年,方宇便因為當(dāng)時落下的病根,故去了。再后來,澎城方家因為那一戰(zhàn),無人敢再輕視,澎城一直太平至今。那邊的方涯站起身,端起酒杯,對著塔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然后將酒杯傾倒,緩緩潑向面前的土地。方涯開口:“是他們換取了澎城的安定。”元涉道:“他們……他們的魂魄若泉下有知,應(yīng)也會欣慰的?!?/br>方涯看著元涉:“是嗎?他們的魂魄真的會欣慰嗎?你真的這么認(rèn)為?”元涉道:“他們用生命換取了親人的安定,換取了全城的安定,自然會欣慰?!?/br>方涯笑起來,笑得凄涼而無奈:“是??!可是,如果他們所付出的,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生命呢?若他們當(dāng)時不是自愿的呢?”元涉心內(nèi)一悚,顫著聲音問:“城主的意思是?”方涯轉(zhuǎn)頭看著明月下的那座青銅塔:“安定塔,既安的是澎城,也是當(dāng)時死去的那些人的亡靈。”元涉怔怔地看著方涯,方涯也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你知道嗎?進(jìn)了安定塔之后,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跟我說著這些話的人,只有你一個?!?/br>元涉感覺自己越來越聽不懂方涯的話了。方涯笑笑,拎起酒壺:“我回去了?!迸c元涉擦肩而過時,拍了拍元涉的肩:“今天能跟一個人說起這些,我很開心,你也早點(diǎn)回去吧,明天,我?guī)闳ヒ粋€地方。”元涉目送著方涯的背影消失在了蕭瑟的夜風(fēng)中。他到現(xiàn)在都不太明白方涯當(dāng)時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不過在那之后,方涯帶著他認(rèn)識了韓大娘、吳老伯等人,元涉感覺得出,方涯待他不大一樣了,不像是之前那種客氣中帶著疏離了。辰夜嘆了口氣:“戰(zhàn)事自古苦的就是人民?!?/br>元涉的神思被拉回,接口道:“是啊,所以方涯很珍視當(dāng)年那些人換來的一切,并好好守住這一切?!?/br>沐青道:“看得出,方城主是個好王?!?/br>辰夜問元涉:“你明天就隨軍出城?”元涉瞇著眼道:“怎么?”辰夜正色道:“一路小心?!?/br>元涉道:“難得你這么正經(jīng),沒事的,我身為仙君,怎么也不能丟了咱們的臉不是?!?/br>馬車悠悠進(jìn)了王府,停在了元涉的秋水苑前。作別了元涉,沐青與辰夜各自回了房,各自安歇。第二天一大早,辰夜就被沐青拉起,稍事梳洗,一路狂奔去了元涉的院落,服侍的小廝說元涉和方涯一早就出門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yīng)該在城門口了。兩人又弄了輛馬車直奔城門口,那里站了浩浩蕩蕩一群人馬。辰夜和沐青擠在路旁,看著元涉身著鐵甲,騎在馬上,跟在本次派出的主將孔路身側(cè)。辰夜跟沐青道:“你別說,元涉穿上這一身倒還真挺像回事?!?/br>元涉偏過頭來,偏巧看到人群中的二人,瞇著眼對著二人笑了笑。城樓上,方涯也換上了一身正裝,隊伍走到城樓前,各自下馬,對著方涯拜別,方涯舉杯敬眾將士,一番禮儀過后,隊伍出了城。辰夜和沐青剛回到王府,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一個小廝前來傳話,說方涯請他二人去議事廳。趕到時,方涯早已備了茶等候著他們。方涯的面色比之先前更白了幾分,裹著一直黑色的狐裘,靠坐在椅子上:“我今日身子不適,有失禮數(shù),望二位海涵?!?/br>沐青道:“城主哪里的話!”方涯道:“元涉先前應(yīng)也跟你們說過了他此次要隨軍,不過只是作為參謀,對方也只是一只小兵,不足為懼,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的。”辰夜樂呵呵道:“我這侄兒是我看著長大的,雖不成器,但是小聰明還是有的,所以我們也并不擔(dān)心他。城主您有什么事只管招呼著,不必客氣?!?/br>方涯笑笑,沒有說話。辰夜喝了一口茶道:“等元涉回來了,城主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當(dāng)初說好的待我們進(jìn)安定塔的約定?!?/br>方涯掩著唇咳了咳,目光如炬看著辰夜:“表叔當(dāng)真對這安定塔如此好奇?”辰夜揉著鼻子扯謊道:“這個,我們以前住在窮鄉(xiāng)僻壤,從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塔,有些好奇不是。”方涯握起茶盞,暖在手心:“實(shí)不相瞞,今日請二位來,正式為了此事?!?/br>辰夜道:“城主的意思是?”方涯的眼中不僅有著笑意,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森寒:“既然表叔如此好奇,不如我今日邊帶你入塔如何?”辰夜道:“當(dāng)真?”沐青皺著眉:“城主為何選在今日?元涉才剛剛出城,莫非……”方涯道:“不過是看表叔好奇,若你們不愿意,便就算了?!?/br>辰夜道:“既然城主相邀了,怎能不去?”沐青咬唇:“可是……”方涯道:“既如此,你們準(zhǔn)備一番,我稍后便會派人帶你們進(jìn)去。本想親自帶你們?nèi)雰?nèi),奈何實(shí)在身體不適,便不同去了。”辰夜道:“好。”方涯問沐青:“那沐公子可愿同去?”沐青偏頭看了一眼辰夜:“既然他要去,我便一起吧。”方涯點(diǎn)點(diǎn)頭,扯嘴一笑:“如此,便決定了。”回房之后,說是要準(zhǔn)備,但實(shí)則并沒有什么要準(zhǔn)備的東西。辰夜坐在沐青的房間里:“你今天怎么了?這么反常?”沐青道:“我就是覺得有問題,為什么之前不愿意答應(yīng)的要求,今天卻輕而易舉的答應(yīng)了,我擔(dān)心會不會塔里面有問題。”辰夜想了想,道:“之前元涉說他進(jìn)去過,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反常,我想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br>沐青道:“有問題就來不及了?!?/br>辰夜道:“但是有什么問題也只有進(jìn)去之后才能得到解答不是嗎?”沐青泄氣道:“罷了,就算有事也也就隨著你陪葬了?!?/br>辰夜呵呵一笑:“這句話在凡間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沐青瞥了辰夜一眼:“就算我沒來過凡間,你真當(dāng)我聽不懂嗎?”正說著,一個小廝輕輕在外面敲門:“二位公子,城主吩咐了,二位若是準(zhǔn)備好了,就同小的說一聲,小的帶你們?nèi)サ桨捕ㄋ抢??!?/br>辰夜起身,對沐青道:“走吧!上路吧!”沐青揚(yáng)起下巴:“要不要說的什么不吉利?”辰夜道:“那走吧!給我陪葬吧!”沐青:“……”今日的天氣倒也怪,早上送元涉出城的時候還是陽光普照,天藍(lán)的不能再藍(lán),這轉(zhuǎn)眼就陰沉下來,烏云密布,看樣子是要下雨。辰夜道:“元涉慘了,剛出城就要挨澆?!?/br>沐青道:“先顧好你自己吧?!?/br>守塔的侍衛(wèi)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