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血償！”

看看小人兒緊皺起的小臉，道：“沒事沒事，吃點好的補養(yǎng)補養(yǎng)就好了。”

小人兒點了點頭，一聲不吭跟著小乞丐出門了……

小乞丐與賴大他們叫囂了那么長時間的干架并沒有真正打起來，一則是因為賴大他們一段時間內(nèi)要飯換來的收入還不如小乞丐與小人兒一天的飯錢；二則是小乞丐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tài)度，并且認(rèn)真比對了下雙方的實力……并沒有真正動起手來。日子就在兩邊互相看不順眼但又不得不忍耐額狀態(tài)下持續(xù)過著，直到某天出了一件事……

出事的是賴大手下的那個鷹鉤鼻，他們?nèi)瞬恢愤^哪個富貴人家的門口時，偏巧不巧那家人拴在門口的惡犬鏈子松了，一口咬住鷹鉤鼻的右腿，鷹鉤鼻吃痛猛地一踢，那惡犬飛了出去，繼而更加惡劣的飛奔回來咬住鷹鉤鼻的腿再不松口，生生撕下了鷹鉤鼻碗大一塊血rou。賴大和另一個同伴立馬上前按住惡狗，生生將它掐死在了當(dāng)場……當(dāng)賴大領(lǐng)著自家兄弟來到那家人門口理論時，那家的小少爺跑出來抱著死去的惡狗哭得撕心裂肺，叫來下人對賴大三人又是一頓打。

三人銀子沒要到，還落下一身傷。最后還是鷹鉤鼻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家狗已經(jīng)死了，我也被他咬了，而且是他咬我在先……”他指了指自己血流如注的傷口：“再不行這是你家狗死前親口咬的，再不然我留下來給你們作紀(jì)念？”

最后，兩人攙著鷹鉤鼻回了破廟。

賴大感嘆道：“人命還不如狗命值錢??！”

鷹鉤鼻有氣無力躺在那里：“再不值錢也得好好活著不是？”

賴大不說話了，低頭替鷹鉤鼻包扎傷口。遠(yuǎn)處的小乞丐聽見這句話愣了愣，覺得心里堵了好久。

可惜鷹鉤鼻并沒有像他期望的一般好好活著，硬挺了幾天，第五天終于再支撐不住，賴大松開包著他傷口的破布，發(fā)現(xiàn)里面早已潰爛化膿，不忍直視，然后鷹鉤鼻便燒的人事不知渾渾噩噩……

賴大一連求了幾家大夫，都沒人給他一條生路，原因很簡單……沒錢。好容易求得一家善心的大夫，大夫卻開出了很貴的藥材：“他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若想保命，這幾味藥材少不得?！?/br>
賴大明白，但是卻也無能為力，垂頭喪氣回了破廟，看著鷹鉤鼻的臉嘆了一晚上的氣，喃喃著：“你說要好好活著，但是我們窮人要活下去怎么就這么難呢？”

小乞丐聽著他的嘆息聲，那一晚也沒有睡好。

第二日，見賴大一醒來，小乞丐便將自己懷中裹得死緊的錢袋扔給了賴大。

賴大猛地接住，看看手中極為金貴的錢袋愣了愣，又看了看渾不在意的小乞丐，似乎明白了什么，手忙腳亂打開那只錢袋，倒出幾塊碎銀并幾個銅板，眼睛驀地亮了，手卻不由自主顫抖起來，那邊傳來小乞丐甕聲甕氣的話：“那日你被我的小跟班打得頭破血流，這些錢就算做賠償吧！還有，晚上你那個兄弟的□□聲吵得我睡不著，趕緊給他好好治治吧。”

賴大的另一個兄弟湊上來，瞪大眼：“難怪你這段日子懶懶散散，原來竟有這樣天掉的餡餅？這錢袋怎么來的？”

小乞丐道：“怎么來的你就別管了?！?/br>
那人道：“給了我們，你們吃什么？你當(dāng)真這么大方？”

小乞丐猛地起身，伸出手來：“不要給我！”

賴大對自家兄弟道：“別說了?！碧ы鴮π∑蜇?，低低道了聲：“謝謝?！?/br>
他們在小乞丐的目光下，架著鷹鉤鼻搖搖晃晃出了門。

小乞丐覺得心里說不上的滋味，躺在那里望著門外想了很多事情，最終懶洋洋的起身，瞥見身旁一臉純凈的小人兒，露出一個半笑不笑的表情：“你說我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小人兒看著他，驀地卻甜甜笑了。

小乞丐道：“你個傻小子，我們的悠哉日子到頭了，早點起來出門，看看能不能要到什么吧？”

從那以后，弋陽街頭多了一大一小兩個小孩，游走在街上，在流民遍地的城中并不算獨特，但也拼盡全力為了一口吃的努力活著。

那一年災(zāi)荒下的弋陽，每個人都在精打細(xì)算努力活著……

第195章無辜

一個月后，鷹鉤鼻的病在賴大他們、還有大夫的調(diào)養(yǎng)下好了起來，臉色從灰敗變?yōu)榧t潤，甚至還胖了些，僥幸逃過一劫，不過那條腿確廢了，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瘸子。但是鷹鉤鼻很樂觀，拖著那條瘸腿，頗為自信的道：“瘸子怎么了，現(xiàn)在我遇到搶我們地盤的其他乞丐，還能一個打十個?！?/br>
賴大拉住他：“少嘚瑟了，小心又碰到傷口，這次你再去鬼門關(guān)走一趟，閻王可不會放過你了?！?/br>
自從小乞丐將那個錢袋給了賴大，那三人便對小乞丐不再敵意滿滿，有時候要到吃的，甚至還會將大半留給小乞丐。

小乞丐也絕不客氣，伸手接過，分一半給小人兒，另一半自己狼吞虎咽咽下，然后蒙頭睡一覺，第二天繼續(xù)和小人兒走街串巷要飯吃。

小人兒很乖，不怎么說話，就喜歡睜著那雙大眼呆呆將小乞丐望著，小乞丐說什么做什么，乖乖跟在高他整整一頭的小乞丐后面，早上一切出街，晚上一起回破廟。

鷹鉤鼻有時候坐在那里打趣他二人：“你們倒真像是一對兄弟?！?/br>
小乞丐搖搖頭，看著小人兒的大眼，有些嫌棄：“我哪有這么呆的兄弟?！?/br>
小人兒聽懂一些，大眼沉了沉，有些委屈。

鷹鉤鼻揉著那條瘸腿，樂呵呵問道：“帶著這個小家伙，能要到錢嗎？”

小乞丐道：“你別說，這小子天生一副無辜相，帶上他，反而能多要到一些。”

小人兒似乎聽懂他是在說自己，眼睛彎起，笑得像門外皓白的新月。

太平靜的日子從來不會眷顧這些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人，天意也從來不介意給這些蕓蕓眾生中的貧寒者雪上加霜。

臨近年關(guān)，天氣愈加寒冷，身邊的小人兒的一陣咳嗽聲吵醒了睡夢中的小乞丐，小乞丐睜開眼睛看了看，然后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身后暖暖的，像是有什么東西貼了上來，小乞丐拍了拍小人兒，粗枝大葉慣了的小乞丐絲毫沒有注意小人兒身上的guntang，反而借著這股暖意更快的入了睡。

早上起來，小人兒也是如常般睜著朦朧的眼跟在小乞丐身后，穿過了一條街，小乞丐忽然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人兒，抱起他時，這才留意到他guntang的體溫……

晚上，賴大他們收獲頗豐，揣著懷中還熱乎的白饃興高采烈回了破廟帶給小乞丐他們，卻看到了兩頰通紅躺在那里的小人兒，還有一旁一臉愁容的小乞丐。

幾個人湊了湊，湊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