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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君便化作一個道士,下界探查,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猜測那魔星或許只是個不定數(shù),便放下了心。不過命盤上君途中偶遇一少年頗有資質(zhì),料定其將來必有大的修為,有心將其收入自己的門下,為自己分擔(dān)一部分閑職,一番安排之下,命盤上君成為了那少年的師兄,點化那少年成長,而后又因天界事務(wù)繁忙,不得已之下,又只得假托被趕出師門,回到了天界?!?/br>辰夜笑起來,聽出其中的關(guān)系,也沒說破,繼續(xù)聽東飲說著。東飲道:“命盤上君回了天界不久,便又算出了人界迫在眉睫的大劫,和之前算出的那個魔星如出一轍,便又下了界,此時的人間已經(jīng)變了樣,當(dāng)年的那個少年已變成了一位長者,且在人間頗有威望,名為南枝真人。命盤上君便想,不如借由這個機會,給此人一個考驗,將除此魔星作為此人飛升成仙的劫數(shù)?!?/br>辰夜笑道:“命盤上君我雖未見過,但也知他喜歡足不出戶,在自己殿中飲酒大醉千年的軼事,或許你還真是隨了他。說是作為南枝的飛升劫數(shù),其實是他自己懶得再下凡罷了吧?”東飲道:“嗯,依舊八九不離十。不過他也是此禍端不同凡響,因此又挑了兩個有道緣的小童讓南枝收入門下,并暗暗留下解除此禍端的伏筆在兩個小童身上,為的是在那人間劫數(shù)發(fā)生時能幫上南枝一幫,而后料想事情安排妥帖,便心滿意足的假死離開了。然而,他還是算漏了一點……”辰夜接口道:“他算漏了南枝便是那魔星,便是那人界的禍端。”東飲道:“是啊。那日,窮途末路之下,我與言郁躲到了經(jīng)房,面上雖彼此不說,但也知自己的死不過時間問題。言郁心大,起身竟然在書冊之間翻找起來,他說,聽聞東來觀有一秘術(shù),其實東來觀本身的建筑便是設(shè)計成一陣法,只需進入陣眼以身為祭,便可發(fā)動陣法,困住想困的魔物,為的是東來觀弟子在窮途末路之時能玉石俱焚,與無法敵對的魔物同歸于盡,以免讓魔物逃脫生靈涂炭。只是此術(shù)早已失傳。我與他找了好久,終究沒有找到,但我卻意外翻到了東來觀的地圖……”東飲說到這里失笑:“我在東來觀住了那么久,卻只在觀中一角,從未注意到這觀中的全景,不然……”辰夜問道:“東來觀的地圖又如何?”東飲道:“這地圖的布局,恰巧暗合了那老道留下來給我的八卦六爻之術(shù),若按此推演,東來觀確有一個陣眼,那陣眼是個建筑?!?/br>辰夜道:“何處?”東飲道:“正是經(jīng)閣。”辰夜驚喜道:“那豈不正好?”想了想又低落道:“那……需要有人以身為祭,布陣……是誰?”東飲搖搖頭:“容不得我們想太多……南枝發(fā)現(xiàn)了我們?!?/br>辰夜心緒起伏:“那……”東飲閉起眼道:“言郁擋在了南枝的面前,我親眼看著……看著他死在了南枝的劍下……不過,同時間,我也成功啟動了法陣?!睎|飲接著道:“命盤上君怕南枝殺不了那魔星,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線便是這陣,將錯就錯被我們用在了南枝身上;而他留給南枝升仙的福報,自然也就降在了化解掉此次劫難的我與言郁身上。你說,有沒有意思?哈哈,你是沒看到命盤上君看到是我和言郁升仙而來時的那張目瞪口呆的臉!”東飲笑得有些氣喘,便咳嗽起來,辰夜拍著他的后背助他順氣:“先前喝酒總是和你共醉,不曾想原來你酒醉之后這樣多話,也不曾想過你還是個如此念舊的人?!?/br>東飲愣了愣才失神道:“是嗎?……有人跟我說過,歲月就像翻書,有的人匆匆一覽,有的人喜歡反復(fù)看一頁,繼而烙印在心。我一直以為我是那種會匆匆一覽,雁過無痕的人……”末了又道:“你說,為什么我們總會在失去以后才會發(fā)現(xiàn)一些事情的珍貴?”辰夜被挑起心事,默然垂坐,不答了。東飲看著他,像忽然想起一事般:“對了,你這次倒是沒醉???”辰夜道:“我……練出來了……”東飲愣了愣,笑起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驀然,酒勁又上來,頭便又痛起來,東飲下意識揉起額角。辰夜道:“你再躺躺吧,好好睡一覺。”東飲意識又開始昏沉,絮絮叨叨又說了一些話,又聽辰夜說了一些話,后來的意識,便飄飄然飛上了云端……第210章歉疚一覺醒來,已是清晨。辰夜已經(jīng)離去,房間內(nèi)只剩睡在床上的東飲。東飲起身,昨晚的宿醉已經(jīng)大致消解,于是第一眼便看到了靜靜躺在自己身邊的前塵劍。東飲下意識一愣,回憶漸漸涌起,便慢慢想起自己想辰夜討要的前塵劍之事,便自顧自笑笑:“看來昨夜說了太多話啊。”東飲輕撫上前塵劍,劍身微涼,亦如他主人捂不熱的性子。“前塵劍……”東飲喃喃著。耳邊又響起那人在自己耳邊似笑非笑說過的話:“你司未來,是因為你始終追尋著未來;我司前塵,是因為我耽于過去。”東飲看著前塵劍低語著:“起初我總不明白,以為你才是無牽無掛,現(xiàn)在我才明白,你是藏得太深……”思緒又陷進過往之中……那時魘影剛剛覺醒,殺上天來,殺了一眾神將,拂袖離去。因東飲因與辰夜的關(guān)系,被軟禁宮中避嫌,每日出不了門,閑著無事,便擺弄卦卜,算取這場浩劫的兇吉。一連擺了好幾日,好不容易算出一個“吉”,轉(zhuǎn)身便看到了推門而入的辰夜以及他身邊動彈不得的仙將……辰夜此次是來取報應(yīng)扇的。雖然早料到會有這一日,但是東飲發(fā)覺自己遠比現(xiàn)象中的淡定。打也打不過,東飲頗從容的交出了報應(yīng)扇,對自己的處境絕口不提,又說了一番頗大義的話來,看著辰夜遠走。從容的表情才漸漸坍塌,皺起眉,思考起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來。失了法器對于神仙來講本就是大事,更何況是落入覆惡一族的手中,那便是罪加一等,輕則在星沉宮面壁千年,重則被剔去仙骨,拉上輪回臺貶為凡人。他這個更嚴重,本就礙于和辰夜的關(guān)系被軟禁此地,此事一出,怕是會坐實通敵的罪名,連“確實打不過魘影”這個明顯的理由都不會聽,東飲想,或許自己的結(jié)局便是接受天刑,灰飛煙滅這一個結(jié)局了吧?東飲看看自己的家徒四壁,哀嘆著軟禁階段,連一壺“上路酒”都沒得喝,實在凄慘。那之后,東飲宮外的守衛(wèi)多了一倍,東飲算計著,上面估計已經(jīng)下了收拾自己的密令了吧?大殿上能為自己說得上話的仙友已經(jīng)不多了,沐青算一個,或許……言郁也會為自己說說話?畢竟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