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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一揮,瀟灑道:“這是我郁家的畫舫,你還想有誰?” 姜柔不語,看著眼前的各式點(diǎn)心,眼花繚亂,這都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 郁子肖注意到她的視線,輕笑:“這些都是街邊小吃,想來你過去在府中也沒有吃過,嘗嘗看?” 姜柔見郁子肖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她想到回門時(shí)跟對方說過的話,沒想到他竟然記著了,頓時(shí)心中一暖,不由露出笑來:“謝謝你。” 郁子肖扇了兩下扇子,扭過頭去:“有什么可謝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br> 姜柔沒有在意,低頭小口品嘗那些點(diǎn)心,看起來心情很好。郁子肖瞥了她一眼,勾起嘴角。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姜柔其實(shí)是個很好哄的人,每當(dāng)他稍稍露出一點(diǎn)示好的跡象,她便會站在那里,給出滿腹的溫柔來接納他,就好像不曾聽他說那些傷人的話一般。 但姜柔與他而言,又不是個好哄的人。 過去他流連風(fēng)月場所,少不了逢場作戲,女子嗔怒起來,也不過是一件首飾、幾句蜜語就能哄好的事,有時(shí)候他也會懶得哄,那些人的歡喜與他來說并不重要。然而對于姜柔,他卻使不出那些慣用的法子。 要說原因,他也想不出來。 許是因?yàn)榻崽?,所謂物極必反,他反而對她上了心。 荷塘上清風(fēng)徐徐,甚是愜意。郁子肖心情舒暢了,便揀了盤里的蓮子,一會兒往水中扔一個。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著水面開始變得空蕩,他便知劃得遠(yuǎn)了,回頭剛想叫掌船的人往回劃,卻見原本立著一人的那處已是空空。 與此同時(shí),姜柔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拉了拉郁子肖的衣袖,指著荷塘:“那是什么?” 郁子肖看向她指的那處,就見那層層荷葉下有一層?xùn)|西在浮動。 他霎時(shí)間變了臉色,那不是方才掌船的人又是誰? ☆、第十七章 姜柔也看清了那是什么,攥緊了手,下意識地向郁子肖靠近了一些。 那人是何時(shí)掉下去的,他們竟一點(diǎn)聲響都未察覺到。 她此時(shí)才注意到,四周一片寂靜,他們所乘坐的畫舫早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岸邊,不見了人群。此時(shí)這荷塘上,只有她與郁子肖兩人。 空寂得可怕。 郁子肖突然一手?jǐn)堊×怂难?,低聲道:“抓緊我?!?/br> 姜柔還未反應(yīng)過來,腳下突然一陣晃動,霎時(shí)間四周水花飛濺,滿塘的荷葉下竟然跳出許多個黑影,指劍向他們沖來。 瞬時(shí)間,郁子肖將她身子向后一帶,劍影寒光,竟是被他用扇子擋了下來。 原來他從不離手的那把扇子,扇骨竟是寒鐵所制,在他手中如一利器,輕易地化解敵人的招式,一時(shí)間刀光交錯,十幾人在畫舫上交戰(zhàn)起來。 刺客四面圍剿,郁子肖腹背受敵,又要護(hù)住姜柔。一個刺客看出他的顧慮,劍梢轉(zhuǎn)向姜柔,眼看就要刺過來。 姜柔緊閉了雙眼,預(yù)想中的傷痛卻沒有傳來,只聽耳邊“砰”的一聲,那是鐵器相撞的聲音,同時(shí)耳旁郁子肖的呼吸聲加重了一些。 她睜開眼,就看到原先攬著自己腰的手已經(jīng)環(huán)住自己臂膀,將她牢牢地扣在懷里,而那衣袖上劃了一道長口,血正不斷地浸出來。 姜柔不可置信地看著被鮮血浸透的白衫,郁子肖額上淌下一滴汗珠,然而卻咬著牙,面不改色。 那些刺客和他對峙了幾個回合,一點(diǎn)上風(fēng)都占不了,便合起伙來,一直與他糾纏,想要待他體力耗盡時(shí)再將人拿下。 郁子肖也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他與那些人糾纏許久,又受了傷,漸漸有些體力不支,那些人鉆了空子,招招制上,他被擊退了幾步,靠在了船的邊緣。 “姜柔。”他低聲在姜柔耳邊說,“你可會水?” 姜柔眼看著郁子肖快支撐不住,心里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會……會一點(diǎn)?!?/br> “這個位置,船……船身有三個木盤,找到它們,左右右?!庇糇有ふf,“記住了?!?/br> 話音剛落,姜柔腳下一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郁子肖竟是將她推下了船。 周身一片冰涼,姜柔猝不及防灌了一口水,她繃緊了頭腦中的弦,手在船身上摸索著,果然摸到了三個木盤,她按著郁子肖說的轉(zhuǎn)動了木盤,木盤上方的一塊木板便松動了起來。 姜柔拉了兩下,那木板卻仍舊緊的很,拉不開,周圍的水給予心臟的壓迫感一點(diǎn)一點(diǎn)沖上大腦,身體里的空氣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失,姜柔手指脫了力,整個人往下沉去。 她閉上眼,知覺被冰涼的液體吞噬。 自己可能要死了吧…… 那一瞬間她腦中劃過許多想法,她想到了母親臨終前的話,想到了自己曾在心中立過的誓,又想到了曾在郁子肖身上看到的一片空白。 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 那你,怎么辦? 她感覺自己要永遠(yuǎn)的沉下去了,可是有人拉住了她,將她抱在懷里。她靠在了身后的胸膛上,在冰冷的水中捕捉到了心臟微弱的律動。一只蒼白的手從她身后伸了出來,摸到那塊木板,用力將那木板打開,把她推了進(jìn)去。 姜柔一下倒在船身里,郁子肖緊隨身后也撲了進(jìn)來,趁著水還未全部涌入,將木板合了起來。 大概這暗倉本是為一人設(shè)計(jì),里面的空間很逼仄,兩人貼著身子擠在這窄小的空間,身下是涌進(jìn)來的水,將姜柔半邊身子淹沒,郁子肖的手墊在她頭下,讓她的雙耳露出了水面。 他像是力氣殆盡了,趴在姜柔身上斷斷續(xù)續(xù)地喘著氣,姜柔神思一點(diǎn)點(diǎn)回籠,聽著耳邊的呼吸聲,覺察到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她忍不住眼中一酸,淌出一滴淚來。 “別哭?!庇糇有れo靜趴伏著,上方突然插進(jìn)來利劍,但是因?yàn)榇宓暮穸龋淮料聛硪粋€刀尖,然而郁子肖背緊貼著上方,那刀尖便刺進(jìn)了他的皮rou里。 刀子拔出必會見血,他來不及多想,撥動了上方的一個匣子,從里面掏出一個火折子。 隨后他又撥動了另一個匣子,劃燃了火折子,扔了進(jìn)去。 郁子肖速度極快,幾乎是火折子剛?cè)舆M(jìn)去的瞬間,他不知按了什么,隨后拍動身下的木板,這木板竟抽了出去,兩人又跌入了水中。 郁子肖將她搭在肩膀上,快速游了出去,隨即身后一聲爆響,姜柔只覺得腦袋轟了一聲,便被郁子肖拉著浮出了水面。 荷塘并不太深,船身炸裂開來,兩人被身后的氣流推到了前方,在堆疊的荷葉中探出了水面。姜柔大口呼吸著空氣,就見遠(yuǎn)處船身沉下去的地方,紅色的血水蔓延開來,在荷塘里顯得格外妖異。 怕還有人會追過來,郁子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