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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回來,讓我在你身上尋一東西,我……” 她哀切地看著他的眼睛:“你別再趕我走了,我不想走,我留下來,我?guī)湍??!?/br> 郁子肖被她緊緊抱著,腦子突然遲鈍了一起,一瞬間竟什么都無法去想。 他頭一次感到懷中的人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留在他身邊。 他總想著,自己如今的境況,該是放開姜柔的手,她離了郁家一身輕,還有很多機會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可是如今再看到她,不過隔了短短一天,他便不想松手了。 郁子肖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抬起,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妥協(xié)般嘆了口氣:“那就留下吧。” “嗯?!?/br> 念冬和盼晴見姜柔回來了,自然是欣喜無比,立即張羅好了晚飯,郁子肖陪著姜柔,也終于用了一些。 夜晚躺在床上,姜柔縮在暖融融的被子里,看著郁子肖,突然之間覺得,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們兩個還是像以前一樣,在點著爐火的屋中,在這張床上相擁而眠。 “郁子肖?!苯峤兴拿郑澳銓⑽宜妥?,可是留在這里有什么打算?” 郁子肖沉默了片刻,道:“本想著先送你離開,我將娘親下葬后,再想辦法出去?!?/br> “徐家失勢,姨母也被打入冷宮,皇上如今再看宣王也只怕會生厭,所以表哥已自請到北境去,這些年北境戰(zhàn)事不斷,他請了命前往抗戰(zhàn)殺敵,過些時日等皇上氣消了,表哥有了戰(zhàn)功,興許事情就過去了?!?/br> “至于我……來日方長。” 前些日子總見他消沉著,如今乍一聽到這些話,姜柔只覺得心中仿若又有了倚靠,她問:“你這是想開了?” “嗯?”郁子肖詫異,“想開?” “前些日子你總待在屋中,也不似以往那般愛與我說話,當(dāng)時我瞧著你,總覺得害怕,害怕外面的事,也怕你被打擊了,此后一蹶不振,我……” 姜柔話說到一半,突然被郁子肖伸手彈了一下,她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時,便看到郁子肖臉上出現(xiàn)了久違的笑容。 “事情是發(fā)生得突然,轉(zhuǎn)機也太渺茫,我的處境很危險,不過那幾日我想的可不是這些……”郁子肖道,“不就是個封號,我哪就會那般在乎?至于徐家,我已經(jīng)盡力而為,雖說是遭人陷害,卻也是因為給了漏隙讓別人鉆,我那幾日……” 他頓了頓,聲音漸漸變得低沉:“那幾日,我在想,你怎么辦?” “我想了很多,從我們成親開始。”郁子肖兀自笑了一聲,“我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我連你的蓋頭都未好好掀起?!?/br> “你自小在姜家受了許多委屈,等到及笄嫁給了我,又遭到許多冷落和猜忌。后來……我想要對你好一些,讓你多笑一笑,可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總是讓你難過?!?/br> “我自小總是學(xué)著如何去防人,我知道怎么試探別人,怎么逼別人說出真話,卻不知該如何去對一人好,過去我總覺得自己對你好,可是這些日子我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一點兒都不好?!?/br> “我想起當(dāng)年表哥和嫂子剛成親時,我與他商議事情之后,他總會到碎玉軒買件好看的首飾送給嫂子,當(dāng)時我并不懂,還總?cè)⌒λ麗圻M女兒家逛的地方。現(xiàn)在想來,我們成親了這些日子,我連一根像樣的簪子都未送過你?!?/br> 姜柔從未聽他說過這些,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郁子肖,便從他懷中抬起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想了許多的事,我才發(fā)覺到,我一點兒都不好?!庇糇有さ谋砬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你來到郁府中,身子一直不曾好,跟著我又總是受傷,我心中清楚,可我從來也不肯放手。我總想著,我會好好補償你,會對你越來越好,可是到了如今這般情境,回首過往,我給你的,卻是不安和驚險更多?!?/br> “當(dāng)初我看到你對著云辭笑,我心里生氣,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確實不及他的半分好?!?/br> “以前我覺得自己會給你最好的,便總想把你牢牢鎖在我身邊,到了如今,卻突然想放開你了。” 郁子肖說到這里,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了,“我不是不喜歡你了,相反,我好像比以前更加愛你。” “可是我自己深陷泥潭里,便想要讓你從這里離開,若是離開了我,你過得更好,似乎……也沒什么不可以?!?/br> “過去我和許多女子接觸過,可我沒喜歡過什么人。如今真的喜歡了,我仿若成了學(xué)堂里最蠢笨的學(xué)生,不知道如何讓你開心,也不知道如何讓你安心,我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少讀了許多的書,漏了許多的學(xué)識,看著你,我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做,都不會拿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結(jié)果?!?/br> “這些日子我想辦法傳信給了云辭,讓他帶你走。”郁子肖聲音有一絲沙啞,“他是個很干凈的人,會把你照顧得很好。而我,沾染了太多臟污,放你離開,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br> 那些話一字一句傳入她耳中,姜柔愣住了。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卻褪去了所有的掩飾,將自己完完全全地剖給她看。 姜柔看著他,只覺得這樣便夠了。 “郁子肖。”姜柔低低開口,也小聲袒白了心跡,“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還是熱的?!?/br> “所以,別讓我走了?!?/br> 黑夜中,姜柔看不清郁子肖的臉,可她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視線。 突然,他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吻了下來。 她唇上傳來溫暖的觸感,卷帶著對方身上特有的香味,裹繞了她所有的感官,讓她身子一下軟了下來。 兩人呼吸交錯間,姜柔閉上了眼,任由對方掌控著。 臨睡時,她意識昏昏沉沉,只聽到郁子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聲什么,氣息湊近,讓她耳朵癢癢的。 他說:“娶了你,真好?!?/br> 姜柔沒說話,闔著眼縮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夢里都是溫暖的燭光。 ———— 姜柔第二日便去了宮中,借著見姜凝的名義到了東宮。 姜凝還未見到,倒是見了寧良娣。 那是個嬌媚的女子,眉梢中卻盡是算計,姜柔先前曾在姜凝的后頸中看到過這個人,見了她便想直接躲開。 “慢著?!睂幜兼烽_口,緩緩走上前,打量著她,“你就是太子妃的娘家meimei?” 姜柔與她撞上了面,便按禮儀應(yīng)付著:“見過寧良娣?!?/br> “早就聽聞姜太傅家還有一庶女,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寧良娣將她上下審視了一遍,毫不客氣地笑道,“這是如今郁家覆了,便要來攀附太子了?” 姜柔看對方初次見面便要這么刁難自己,只恭敬道:“寧良娣哪里的話,姜柔是郁家的人,與太子有什么關(guān)系?太子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