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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劫’的老大,‘病劫’無名?!?/br>無顏?zhàn)酱策叄骸吧僦?,你不必拘?jǐn),大哥他入定呢,天塌下來也聽不見的!”這少年郎,看似沒什么特別,安靜極了。莊少功一見,就覺得好,不像無顏那么咄咄逼人,也不像無心那般俊美無儔。和他結(jié)伴而行,恰似兄弟二人,不大引人注目。“既然如此,如何喚醒他?”無顏笑道:“親一下他,他便醒了?!?/br>莊少功臉色微變,旋即明白,這是玩笑話。無心看傻子般,睨了莊少功一眼,然后如同喚醒任何人那般,拍了拍少年郎的肩。少年郎霎時(shí)睜開眼,一雙眼清澄如潭,卻好似空無一物。又閉上了眼。“大哥,休要賴床,少主來了?!睙o心道。莊少功忍不住想問,這幾個人,論年紀(jì),到底誰最大。少年郎聞話,轉(zhuǎn)過頭,再一次睜開眼,看向莊少功。莊少功和他四目相接,沒能讀出任何情緒,比起無心,這個少年郎,更像無心之人。料想這人不喜歡奉承,自然也不喜歡虛與委蛇,他便單刀直入:“無名,我是少家主莊少功,我去乾坤盟,你去不去?”少年郎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眼里有他的身影。無心看了看少年郎,向莊少功解釋道:“少主,大哥的意思是,悉聽尊便?!?/br>莊少功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無名,你身體如何,要不要緊?”少年郎仍舊緘默不言,空睜著眼,目不轉(zhuǎn)睛。無心看了少年郎片刻:“大哥說,不要緊,懶得動,不過,要帶我出去,須得伺候我?!?/br>莊少功驚了,不因無名狂妄,只因無名的神情始終不變,無心怎能讀出這許多話來?無心又道:“大哥道,不必驚慌,這是‘傳音入密’。”傳音入密——莊少功無語:“有這樣的本事,何不與我傳音?”“你不會武功,如何傳音,”無心不冷不熱地補(bǔ)充,“大哥如是言?!?/br>莊少功汗顏:“好,有道理,何不開口說話?”無心道:“大哥道,太累,懶得說?!?/br>難道傳音入密不累?莊少功猶豫了一會,終究忍住沒問。“——呵,后悔么,吵醒我,不帶我出去,定不饒你?!睙o心語無波折,如同背誦詩詞,一板一眼地說完,又沉吟道,“大哥的語氣,畢竟和屬下不同,還請少主自己琢磨?!?/br>莊少功看著少年郎病懨懨的臉龐,不知這語氣,當(dāng)如何琢磨。方才,他確有一瞬想要反悔。夜盟主比武招婿,他不過是奉了父命,去見見世面。他想挑一位好相處且不惹麻煩的死士同行。無名不愿開口說話,多少有些不方便。想罷,他笑了笑,老實(shí)道:“我是有些后悔。無心告訴我,你不愿說話,我是知道的。知道,還要吵醒你,又后悔,左右是我的錯。不過,我并沒有打算反悔?!?/br>少年郎靜靜地聽完,終于動了——垂下眼瞼,闔上雙目。這一回,不待無心傳話,莊少功問:“你無名大哥又說了些什么?”無心道:“少主,大哥什么也沒說,他睡……他入定了?!?/br>莊少功這才緩過神來,松了一口氣。這少年郎,幾乎令他忘了,他才是此間的少家主。第3章渡劫開始打點(diǎn)動身,這一日,莊少功到府中北院,向書齋一揖到地,行了個大禮:“父親,孩兒走了,保重身體。”“家里的祠堂,”書齋內(nèi),一名身穿直裰的中年男子,正旋腕案前,引筆結(jié)字,只把目光微微一抬,像在和案前的香爐說話,聲音自嚴(yán)厲而溫柔,“你磕過頭了嗎?”莊少功欣然道:“磕過了,孩兒已稟明祖宗,辭親遠(yuǎn)游,上了三炷香?!?/br>“很好,東廂可曾灑掃?”“業(yè)已灑掃,孩兒煲了桂花粥,待母親醒來,迎兒便會奉上?!?/br>“很好,不過,你還是要進(jìn)去聆聽你母親的教誨,不然那一肚子牢sao,就要傷及無辜了?!?/br>莊少功依言行事,入內(nèi)室,撩袍而跪,伏在床邊。一只柔軟的手從里挑開繡幔,輕把住他的肩。他往里望去,母親俞氏倚坐著,錦褥邊扣著一本書,書衣隱約有兩個字。“母親,你醒了?乾坤盟的主人發(fā)帖子,為他的女兒比武招婿,孩兒應(yīng)邀前往……陽朔和金陵兩地,相去千里之遠(yuǎn),恐怕有數(shù)月不能承歡膝下了……孩兒,真舍不得離開母親?!?/br>“為娘知道,”俞氏的聲音柔柔地,“你這孩子閱歷淺顯,切莫失了禮體。見到夜盟主,只道你父親敬仰他的人品,為娘喜歡他的千金。你自己人微言輕,便少說幾句?!?/br>莊少功一口答應(yīng):“孩兒有分寸?!?/br>俞氏又道:“你在家里享慣了福,出門吃些苦頭才好。只一件,你帶著無名……”莊少功聽出弦外之音:“母親,有何不妥么?”“好孩子,沒什么不妥,只是……”俞氏望一眼窗邊的蓮臺漏壺,欲言又止,十分同情地說道,“只是,你要帶的‘病劫’無名,一貫午時(shí)起身,還有兩個時(shí)辰?!?/br>兩個時(shí)辰之后,一名未老先衰的白發(fā)女子,推開偏院東面的小窗——晴空如洗,朗日當(dāng)頭。院子里,男子立身如竹。桂葉斑駁的光影下,犀玉簪住的黑發(fā),天青色的紗氅,細(xì)細(xì)地落了一層小花。“少主真是病得不輕,”潑了隔夜的羅漢果茶,女子回過身,向屋內(nèi)感慨,“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那棵玉玲瓏,一站就是兩個時(shí)辰。夜家的女公子,會喜歡不知變通的傻子?”身著白衣的無心,立在桌前,系好包袱結(jié):“你懂什么,聽過將軍吮瘡的故事么?”“沒聽過!”女子大方地承認(rèn)自己的無知。“從前,有一位將軍,”無心華眸挑撻,口齒清冷地說,“他與士卒同食共寢,士卒患了惡瘡,他便去將膿液吮出。士卒的母親聽聞此事,放聲大哭——原來,昔年,將軍也曾為士卒的父親吮瘡,為報(bào)答他,士卒的父親奮勇殺敵,以致戰(zhàn)死沙場。如今,士卒也要為此送命了?!?/br>“你是說,這是收買人心的苦rou計(jì)?可是,少主再如何收買,作為死士,大哥也只有一條命,不可能為他死兩次?!?/br>“你還是不懂,少主如此作為,大哥至少會寢食難安,以致早些起身。一個人,肯為另一人作出改變,就會不知不覺,越陷越深,變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