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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北人相貌,也是個英俊的青年,卻是一副銷魂的神情。無敵看得技癢,想揍他一頓。他便很有眼色地賠笑道:“許久未陪妹夫練手,渾身都不得勁兒,可是妹夫氣勢驚人,萬一驚動了乾坤盟的暗衛(wèi),再引來鷹爪應那拗蛋,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不能陪妹夫練手了……”原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盜門的少主,燕尋。他有一手燕子八閃翻翅的輕功絕活,名動江湖。如同應驚羽擅射,箭,卻不如他快。可他心思剔透,不愿與人爭高下,遇見厲害的,他便慫,遇見慫的,他比對方還要慫。無敵認識他以來,從未見他生過氣,不知是不是盜門的生存之道。盜門是八門中聚黨最廣的一門,源遠流長,尊盜跖為祖師。其勁足以舉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的孔子,曾稱盜跖美好無雙,知維天地,足以南面稱孤。盜跖目無王法,不愿稱孤,反倒說了一番話,使孔子目芒然無見,色若死灰,不能出氣。兩位不世的高手,道不同不足為謀。此后,孔子寧渴死也不飲盜跖之泉。最初,無敵未出山,聽無名講江湖八門掌故,對盜門充滿了遐想。直至遇見燕尋,遐想總算是破滅了。什么美好無雙,足以南面稱孤,盜門少主還不是對自己俯首帖耳?燕尋渾然不覺,且將無敵延入下榻的廂房內(nèi),點亮了燈,笑瞇瞇地道:“好久不見,妹夫還是如此精神,能在妹夫身邊呆片刻,給我十個美人我都不要?!?/br>無敵伸手:“你問我的來意,直說便是,非得兜一個大圈子?”燕尋立即斟茶遞至他手中,腳下一帶,凳子便輕巧地落在了他身后:“妹夫教訓的是,方才我還以為妹夫是在夜觀星象,沒想竟是想念我了?”“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家大哥,要代莊家少主參加比武招親?!?/br>“妹夫,俺膽小,恁能別提瘟神爺爺?shù)拿枂幔俊?/br>“我提了我大哥的名號?”“想必是我聽岔了。妹夫放心,在我心里,妹夫你才是第一位的。夜盟主發(fā)請柬,我就是來捧個人場。但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br>“連話都不知當不當講,你這盜門少主也不必做了!”燕尋笑了笑,以手圈嘴,貼著無敵的耳朵:“妹夫,近日江南提督不知所蹤,三鎮(zhèn)二協(xié)十六營的官兵都停了cao練,十有八}九和夜盟主比武招婿有關,保不齊是夜盟主串通朝廷,要趁機將武林中的后生一網(wǎng)打盡,妹夫還是不趟這渾水為妙。”無敵撤頭:“你這一言,還真夠長的!”燕尋意味深長地看了無敵一眼,再次圈嘴附耳:“妹夫有所不知,夜盟主不簡單,我方才跟蹤鷹爪應,見到一個人。”“誰?”“一個人,身后還跪了一嘟嚕高手。盯著水面,負手掖袖道,想通了就回來,朕需要你?!?/br>“然后?”“鷹爪應問,定要趕盡殺絕?那人道,朕和夜家,一明一暗,皆是天家的人。”“再然后?”“我偷聽至此,已是不易。一嘟嚕大內(nèi)高手,若非鷹爪應心神不寧,早讓他發(fā)覺了?!?/br>無敵揣摩著燕尋的言下之意,皇帝微服下江南,鷹爪應官復原職,意欲將參加比武招親的人一鍋端。鷹爪應,他沒放在眼內(nèi)。燕尋卻稱夜盟主和皇帝串通一氣,都是天家的人,一明一暗。這說法,和錦衣人講的不一樣,錦衣人稱皇帝忌憚夜盟主,又垂涎自己的美色,要和夜盟主斗個你死我活。不論誰的說法可信,縱使兵臨城下,他也有自信來去自如。但要保住莊家少主的性命,就有些麻煩。更要緊的是無名,這癆病鬼忙著救錦衣人,還要參加比武,再來一場惡戰(zhàn),恐怕一條命要交待在金陵。本來無名就沒幾天活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的事,管是不管?燕尋觀顏察色道:“妹夫若不肯抽身,我有一樣好東西,可以助妹夫一臂之力?!?/br>“什么東西?”“前朝魔教,有張失傳的毒方,名為‘千筋斷絕散’。此毒無色無味,無藥可解,只對身懷內(nèi)功的人有效。中毒之后,一動用內(nèi)功,便會毒性發(fā)作。倒也不致命,只是渾身燥熱酥軟,失去力氣,好似廢了武功?!?/br>無敵冷笑道:“你這sao老狐,該不會說的是前朝歡喜教的‘千歡斷絕散’罷?”燕尋訕訕地道:“妹夫真是博聞廣見,就知道瞞不過妹夫,我說的渾身燥熱酥軟,就是中毒之后,好似服下極烈的助興之藥,而且,只有得了未中毒的男子的陽元精氣,才可以延緩毒性。說出來怕污了妹夫的耳朵,我才略過了此節(jié)?!?/br>“這算什么好東西,有什么用,我又不練采補功夫。”“哎,妹夫要與朝廷抗衡,我便出馬,差遣盜門弟兄,將此毒投在鷹爪應、大內(nèi)高手以及各處兵營的飯菜中?!?/br>無敵心道,這倒是個好主意,真要幫無名和乾坤盟對抗朝廷,以此法除去大批高手,再對付小兵小將,便會省事許多。想了想,裝作不感興趣:“你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他與鷹爪應看似不兩立,實則惺惺相惜得緊,鷹爪應中了這等不光彩的毒,勝之不武,他指不定是要解的?!?/br>燕尋好似從未想過此節(jié),霎時變了臉色,緊張道:“妹夫,你得了此毒,萬萬不可下在那瘟神爺爺?shù)娘埐司扑畠?nèi),不然,我就得罪了劫門,惹大禍了!”無敵暗覺奇怪,無名身為病劫,深諳藥理,以身試毒是家常便飯。奇經(jīng)八脈也不知藏了多少毒,連蠱門至毒圣物都能被無名的血毒死,服下‘千歡斷絕散’能如何?說得他倒想試一試。燕尋道:“不行的,以經(jīng)脈藏毒,也要倚靠內(nèi)力,此毒一旦服下,內(nèi)力便不管用了。”無敵若有所思:“如此說來,這毒,倒是我大哥的克星?”“正是,哪怕精通岐黃之術,能起死人rou白骨,也無法解開此毒?!?/br>無敵了然道:“好了,我知道了?!?/br>他方才全神貫注聽燕尋說話,此刻神思收聚,忽覺屋頂有極微弱的氣息。當下收聲斂氣,貼門掠出,平地一個倒翻身,腳在瓦上落定,手中已捉住一活物。燕尋緊隨而至,兩人借著黯淡的天光打量——這活物通身雪白,軟綿綿,熱乎乎,拖著條大尾巴。讓無敵擺弄了幾下,便“喵”地嬌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