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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劫的衰敗相,也要應在他身上。那么,他散功后,須得盡數(shù)承受五衰,死狀就極可怖了。無敵深知無名死后的模樣,仍舊拽著不放:“大哥,就算是死,你也不肯和我死在一處?”無名慢悠悠地道:“你不會死,去找三弟,我留了方子?!?/br>“你這死王八翻肚皮了,我還活著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何必問我?!?/br>“那好,我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回莊家殺了少主!”無名只得留在原地,輕嘆了聲:“無敵?!?/br>“除非大哥你立時殺了我,”無敵不依不饒,“否則,我一定會去殺了少主!”無名見他心緒激動,蠻不講理,也懶得再費勁安撫,伸臂挾住他的腰,就往火堆旁一擲。無敵吃痛,以為無名還要走,按住左肩意欲再追——甫一坐起,無名竟近在眼前,氣息交融,眼中清波隱動,仿若微光投入深潭,暗不見底。“大哥?”無敵還在解讀無名的眼神,雙腿就已讓無名以膝搗開,簡直是莫名其妙。無名跪進他腿間,漠然道:“無敵,你要自欺到何時?你想要的,并非情誼,而是我?!?/br>無敵一呆,腦海登時一片空白,隨后熱血上涌,口不擇言地辯解道:“大哥,我并不……我只是……我也是條漢子!”無名面無表情,心道,這是什么鬼話,狗屁不通。他對無敵毫無綺念,也絕非斷袖。就算對莊少功,也只是另一種不可告人的羈絆,絕非余桃斷袖,可以染指。卻不知為何,頗招了些爛賬桃花債,或許正如無敵所言,是皮rou的緣故。既然皮rou討喜,在五衰之前,讓這纏人精了卻心愿,又有何妨?無敵這時已理清思緒,他并非斷袖,他把無名看得十分要緊,乃至糾纏不休如同斷袖,只不過是出自對兄長的仰慕和依賴??蔁o名比他小一歲,要他坦然承認,委實丟人現(xiàn)眼得很!無名也是一語驚人,太過篤定和不要臉,才幾乎懾住了他,教得他六神無主。無名哪管無敵在尋思什么,捉住他的手,引至自己腹下,還不忘道:“我雖五劫皆通,卻對你無意,能否動情,就要看你造化了。”“……”無敵猶如五雷轟頂,心中萬馬奔騰。換做平常,他早已咒罵不迭,問候無名的祖宗十八代。換做其他男子這般作死,他只怕會毫不猶豫,擰斷入手的玩意。可眼前這自以為是的臭王八,好巧不巧,是他大哥,好死不死,即將散功殞命。無敵一猶豫,就讓無名引領撫弄,收不回手了。他自問無愧,心中有鬼的,想必是無名。無名為何要與他做這等事?無名對他無意,誠然不假,腹下并未動情。但無名默認是斷袖,又與莊家少主似有許多隱情,一路來金陵,舉止甚曖昧。想至此處,無敵豁然開朗——料想,大哥是思念少主,臨死不能相見,要把他當作少主,云雨一番,了卻憾事。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也只有大哥才做的出!無敵想通了此節(jié),不由得大為心安,噗嗤笑出聲。他這塞外馬商的遺子,在大哥眼中,果真什么也算不得。大哥自然也不會顧及他的感受!無名不好此道,認真醞釀著興致,忽聽無敵發(fā)笑,不由得凝目看他。無敵止住笑,悶聲道:“沒什么,大哥,你留下來和我一塊死,就好?!?/br>無名沒有接話,暗覺無敵舉止有異,加之自己也全無那等興致,行歡太過勉強,勞神得很,連死也死得如此不清靜,索性放開無敵的手,站起身來,想要坐回篝火旁取暖。無敵見他起身,以為掃了他的興,他又要走,登時追上前喚道:“大哥?!?/br>無名聞聲止步,剛想告訴無敵,他不會走。卻見無敵一改平日狂傲之態(tài),堆起滿臉毫無道理的笑意,雙目異常明亮,繼而緩慢屈膝,鼻尖磨蹭他的小腹,一路往下,跪在了他身前……無名不必再低頭看,也知道無敵意欲何為。他自認不知恥,沒想到這廝更甚。……最終,他二人倒在火堆旁,無名壓穩(wěn)無敵,無敵忽然問道:“大哥往常是上面那個?”無名不動真氣,好似在講情話:“不然,你在上?”“死到臨頭,有什么所謂?”無敵單手撐地,坦蕩蕩地翻了個身,趴伏下去,背朝無名。無名不覺攢起眉,他習過情劫的那一套,知道頭一遭行事,定要溫柔體貼。他本是要滿足無敵,以免留下后患,哪有讓無敵背對自己的道理,心念一動,話已出口:“為何要背對我?”無敵滿不在乎地道:“我這副尊容,只怕敗壞大哥的興致?!?/br>無名先前用了“尊容”一詞諷刺無敵,以為他還在置氣,動手把他掰轉過來。無敵此時的神情,卻透著些古怪,安靜溫順得很,并不像是在和他置氣。他將手段用盡,無敵始終未出一聲,不僅咬緊牙關,未出一聲,還拉過衣物,識趣地蓋在臉上,任他作為??梢f此舉是在排斥他,無敵卻又極熱烈地糾纏配合,仿佛變了個人。無名盯著蓋在無敵臉上的衣物,身心契合,漸漸有些明了,無敵并非變了個人,而是,這廝又在自作聰明,以為遮住臉,不發(fā)一言,舉止溫順熱烈一些,就能讓他想起,某個他在乎的人。“無敵。”無名情不自禁,笑了起來。他這一世,太短暫,從未動過心,也來不及動心。十八年,光陰似箭,太倥傯,不動心,對誰都有好處。可終究還是功虧一簣,就在這一剎,無名心中刺痛難當,冰融雪消,猶如驚蟄。——讓他動心的這個人,是他從未想過,最難以管教,但想來又順理成章的一個蠢人。可惜,相處十載寒暑,辜負了大把辰光,剩下殆盡的一夜。為何不早些領悟,憐惜眼前人?哪怕早一日,也好。神智崩散之際,無名隔著衣物,暗覺好笑,不妨守口如瓶,成全無敵的一番“好意”。他俯下身,耳鬢廝磨,輕聲道:“你并不難看,我此生已無憾,來生亦不改……莊少功?!?/br>第44章病得不輕無敵一晝夜滴水未進,加之連番苦戰(zhàn),筋骨受創(chuàng),本不該勉強行歡。然而,無名要把他當作少主荒唐一場,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