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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挑連營爍千秋一劍霜寒十四州轅門射戟勝溫侯天下英雄誰敵手恨天無把恨地無環(huán)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鐵面煞星催命魔王孟兄!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無敵心道,孟虎是我在金陵城外遇見的老婆婆的兒子,失蹤已有幾十年了,你到哪里去久仰他?可也十分佩服這壯漢過耳不忘的本事,嘴角微掀,贊道:“你還真記得住?!?/br>眾人見他兩個愣頭愣腦,報的名號猖狂可笑,只當是一根筋的莽夫,不再理會。段天狼瞅了一眼棺材,隨口問:“孟兄,這是你的兵器?”無敵道:“你認為它是兵器?那倒是很……不錯?!?/br>段天狼大為心折:“這可妙得很哇,孟兄你用棺材擊斃一人,把他放進棺材里,管殺還管埋,就是鷹爪孫也無話可說,這主意高明之極,孟兄你是怎么想出來的?”無敵暗道,我并沒有想出來,是你段什么想的,不過,以棺材作為兵器,好像是有些威風,往后或許可以一試。面上寵辱不驚地道:“我拿棺材當兵器使,這算不得什么,真正的高手,不依賴身外之物,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攜帶兵器,與脫褲子放屁有何異?”“好一個不依賴身外之物!兵器本是拳腳的延伸,到了火候,才能返璞歸真。孟兄的武學造詣可見一斑!今日聽孟兄一席話,在下所得,何止勝讀十年書,當浮一大白!”段天狼拉無敵喝酒,左一個孟兄,右一個孟兄,稱兄道弟,叫得十分親熱。無敵見他微言大義,兵器是拳腳延伸之語,談吐精當,只覺此人很對自己的脾氣,卻又疑心他深藏不露,因此也不嫌他名號長,給足了面子,陪了幾碗,又問了幾次他的名號。段天狼不厭其煩地自夸道:“兄弟我腳踏都江兩岸,一斧劈開龍門山……”無敵還是記不住,只聽清他是天狼寨吞日寨主:“天狗食日,不如,叫段小狗。”“孟兄真是風趣……我段天狼成了段小狗,孟虎兄弟你就是孟小貓了!”無敵聽之任之,叫孟虎也好,叫孟小貓也罷,反正不是真名,無所謂得很。段天狼嗓門驚人,說到“孟虎”二字,一個坐在火塘邊撥三弦琴的彈詞先生,聞話抬頭望來,淡淡地道:“那位姓孟的少俠,你說‘真正的高手,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其實也算不得上乘。世上有一門武功,練得深了,不須飛花摘葉,就能殺人于無形之中?!?/br>無敵身為死劫,精通十八般武藝,又曾奉家主之命搜羅天下絕學,對各派武功了如指掌。要說有什么武功能殺人于無形之中,卻毫無頭緒,不禁問道:“老先生,你說的是什么武功,莫非是施毒暗算的伎倆?”彈詞先生搖頭:“施毒就算能置人于死地,也會留下痕跡,不叫殺人于無形。所謂殺人于無形,指的是立在九十里之外,自己的拳腳兵器,皆不與要殺的點子接觸,便可以取其性命?!?/br>此話一出,無敵心中一凜,暗覺對方之言大有深意,還沒說什么,眾人已哄堂大笑:“老賤才說書入魔!立在九十里外,連鬼影子也看不見,怎么殺人?盡他娘胡扯!”段天狼替彈詞先生辯解:“那也未必,日月懸空,不止九十里,你等不也看得見嗎?”這般一打岔,無敵再想問個究竟,卻聽那彈詞先生嘆了口氣,撥弦唱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德行未備莫談玄。盲修瞎煉遭魔困,歧路如網(wǎng)萬萬千……上一回,書說到,西湖底下的白蛇化作人形……”無敵聽了會兒,講的是唐傳奇,和之前說的殺人于無形的武功不搭邊。他心道,這彈詞先生有些古怪,恐怕不是善茬。若是平日,會一會他,問出殺人于無形的武功是什么也無妨。但眼下救治大哥要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連夜上山去尋玉非關為妙。想罷,無敵讓小二切來兩斤牛rou,用盛水的皮袋打了四角酒,一股腦塞進行囊里,會了鈔,扛起棺材,便要領蒼術出客棧。段天狼見狀,扔下酒碗,跳起身叫道:“孟小貓,你往哪去?”無敵笑道:“這客棧住滿了人,我和我弟要去別處投店,就此別過了。”段天狼拉住他:“天色已晚,帶著孩子走夜路,多不方便?你若當我是朋友,就留下來跟我聯(lián)床罷。你放心,我段天狼腳踏都江兩岸,一斧劈開龍門山,統(tǒng)領巴蜀一百八十一縣……”蒼術聽得不耐煩,打斷道:“無……無故獻殷勤,哥哥你不要睬他,拐子都是這樣的?!?/br>第53章一樹五花蒼術年幼,只道段天狼身為寨主,對無敵大獻殷勤,定是要拐賣他二人。段天狼哈哈大笑:“小家伙,我沒有歹意。你二人執(zhí)意要走,我也不強留?!?/br>他見無敵生得英健拔迥,卻是一副落魄的模樣,有心結(jié)交,無敵卻心不在焉。因此抱拳道了聲“后會有期”,轉(zhuǎn)身又去和大堂內(nèi)的其他人喝酒劃拳了。無敵抱起蒼術,把他放在肩頭所扛的棺材上,縱身掠過山門,上了峨眉山。峨眉山有“高凌五岳”之譽,因其高出云表,兩峰對峙,遠觀如女子之蛾眉,才叫峨眉山。自山腳到山頂,景色差異之懸殊,如分四季。每走十里,氣候就大不相同。初時還不覺得吃力,即便是月黑之夜,以無敵的目力,也能辨清道路??勺吡税雮€時辰,漸漸云遮霧繞,如置身仙境,連自己的雙腿也看不清了。蒼術騎在棺材上,察覺無敵腳下不穩(wěn),幾次險些跌下去,不由得大叫:“無敵哥哥,你不要心急,歇一歇罷!”“誰說我心急?”無敵渾身濕熱難捱,全神貫注對付崎嶇山路,又要顧全肩頭的棺材和蒼術,已是疲憊不堪,“大哥這臭王八,死就死了,我才不急著救他。”蒼術與他相處一月有余,摸清了他的脾氣,也不拆穿,示弱道:“……無敵哥哥,我實在困得很了,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br>無敵尋了個地勢平緩之處,把蒼術放下,撿來些枯枝,生起一堆火。借著火光,他打開棺蓋,端詳無名的面容,又探了探無名的鼻息,確信無名氣息尚存,才松懈下來,靠著一顆古松,揉捏讓千斤閘砸傷的右肩,汗水津津而下。蒼術看在眼中:“我真不明白,你如此關懷無名哥哥,為什么不肯承認?”無敵心想,大哥并不稀罕我關懷他,好心當作驢肝肺,沒的惹人笑話。“我并不是關懷他,”無敵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