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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劫無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0

分卷閱讀110

    ,真是說不出的舒暢。

他收勢,長舒一口氣。吐出的熱霧,似劍筆直前延,久久不散。

——內(nèi)息充盈,略勝以往,有些摸著門道了。

無敵自年少時苦習(xí)十八般武藝,飽覽各派武學(xué),自感沒有白費(fèi)。人有窮達(dá)榮辱,悲歡離合,始終不負(fù)于己的,唯有所學(xué)技藝而已,如何不勤勉,如何不喜愛?

他身手剛猛有余,而柔韌不足。練太極拳,正是大有補(bǔ)益,能調(diào)和他躁烈的脾氣。

連日沉湎于情欲的神志,自渾濁而清澄,心緒也明朗了許多。

老爺仍舊是一條好漢,無敵心道,但若放任大哥玩這個道兒,習(xí)慣了接納男子之物,食髓知味,便如同溫水煮青蛙,遲早無法自拔,失去本性,變成嬌滴滴的假姑娘。

到了那時,大哥心意有變,自己卻再離不得男子,豈不是永無解脫之日?

然而,經(jīng)不起撩撥,卻要如何確保,以后撇清干系,能戒了斷袖之行?

這般杞人憂天地苦思半晌,無敵偶然一瞥,目光落在一株沙棘處。

想到沙棘的果子好吃非常,奈何錯過時節(jié),他折了一枝荊條,撫去霜雪,擎在手中把玩。忽覺指掌微痛,讓荊條遍布的尖刺扎了手。他眉頭一縱,有了主意……

無名回到小院,已是薄暮時分。這一日,他引玉非關(guān)認(rèn)清,其心中有二叔的幻象。并以琴聲相逼,令玉非關(guān)和這幻象瞬息交替出現(xiàn),最終使彼此能自如交談。

再過數(shù)日,兩者合二為一、取了化生蠱,玉非關(guān)的離魂癥,就算是暫時鎮(zhèn)住了。

無敵和他啟程下山,回陽朔莊家,便指日可待。

“無敵,”無名心情頗佳,四下環(huán)顧,見院中無人,用喚狗子似的語調(diào),把無敵自屋內(nèi)喚來身前,考查道,“今日,你做了些什么,可曾練功?”

無敵昂頭傲然道:“老爺做了什么,練不練功,與你何干,礙著你筋疼了?”

無名道:“于公,五劫以我為首,于私,我是你的契兄。你說與我何干?”

“老爺想練就練,不想練就不練,”無敵耍橫道,“你要老爺練,老爺偏不練?!?/br>
無名摟他入懷,手掌滑至腰后,壓低聲:“我看,你這個屁股,是不想要了?!?/br>
“哼,”無敵運(yùn)勁一掙,甩開不規(guī)矩的手,“哪個王八蛋害老爺屁股痛的?”

無名自知理虧,去給無敵煎藥調(diào)理——屁股痛,鬧脾氣,是可以體諒的。

也不知為何,一旦發(fā)覺無敵教自己快活,原本令無名暗覺蠢頑聒噪的性子,也變成了討喜的活潑爛漫。他就如一個行將就木的病患,了無生趣,卻有一個生機(jī)勃勃的少年吵他伴他,不知不覺枯木逢春,心思也變得活躍了幾分,充滿了欣賞縱容之意。

無敵端起藥碗,忽疑道:“大哥,你沒在藥里下催興之物罷?”

“你說呢?”無名語無波折,眼中卻有稍許笑意,姑且把這句話當(dāng)做夸獎。

待吹燈臥床歇息,無名照常環(huán)住無敵,輕車熟路地夜襲。

無敵心下厭煩,嚴(yán)防死守。無名兵分兩路,上下夾擊。一番攻防戰(zhàn),無敵顧此失彼,最終城門失陷,只得轉(zhuǎn)過身去,側(cè)臥背對無名,任由其攻城略地。

無名見他乖巧非常,暗覺奇怪,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這荒山野嶺,除了抱無敵,也沒別的事可做。深入時,無敵克制不住,短促地悶哼了一聲。

二人行周公之禮已有數(shù)回,無名從未聽無敵吟呼,不由得用了些力。

這一回,聽清了,是極力壓抑的抽氣聲,近乎哽咽,自喉頭溢出,隱含痛意。

無名登時生了欺負(fù)的念頭,心道,把握好力度,讓他叫喚幾聲來聽,倒也新鮮。

果不其然,每動一下,無敵就難以自持地低吟一聲。

這苦悶的聲音,似受了傷,在忍受酷刑折磨,無名漸覺不對勁,想起一件事來。

年少時,上一任死劫訓(xùn)徒弟,練熬刑,讓他在旁觀瞧,哪個弟子重傷昏厥,他便去救治。無敵也在其中,血rou模糊,卻一聲不吭,甚至還對他擠眉溜眼。

這廝自詡好漢,敢在身上動刀子,不怕熬刑,是經(jīng)得住折騰的。

究竟是何等的痛楚,才會讓無敵按捺不住,一疊聲地吟呼?

無名難以理解,他未做過下面那一個,據(jù)他的推測,不應(yīng)當(dāng)痛過斷骨割rou,習(xí)慣了此事,理應(yīng)魚水相歡。莫非,這是愉悅之聲,無敵在向他撒嬌示弱?

看情形卻不大像,這廝喜怒無常,一日一變,只怕不是那么好馴服的。

如此左思右想,無名心中生疑,硬生生地撤離,起身把燈點(diǎn)亮。

他先垂目自瞥一眼,緊接著,一把掀開被褥,床上赫然有斑駁血痕。

再看無敵,臉色慘白,額角皆是冷汗,一只手死攥著褥下墊的稻草。

“你受了傷,”無名蹙眉問,“怎么不講?”

無敵狠狠地瞋了無名一記,自牙縫里擠出聲音:“老爺講了,你會聽?”

“我為何不會聽?”無名若有所思地打量無敵。

無敵翻了個白眼,這傷是他有意為之,想以痛抵消對無名的貪戀,沒料到這般難忍受,姑且將雙腿蜷緊,心道,治惡疾需下猛藥,銘記此痛,就不會再沉迷此道了!

無名全然想不透,無敵為何會出血。他自信不會傷了無敵,這番失手,就好似他誤斷病情鬧出了人命般離奇。想不透,便捉過無敵的手,潛心號脈。

無敵一臉戒備,生怕他號出自己的病由:“大哥你作甚?”

“看你是不是火燥脾虛,生了內(nèi)痔?!睙o名凝重地道。

“……你這村烏龜才生了內(nèi)痔!”無敵萬沒料到他有此一言,怒得幾乎咬了舌頭。

無名不再作聲,這片刻,他已診出,無敵并非得了內(nèi)痔。

確是他失了輕重,連番疼愛無敵,而無敵的體質(zhì)不適宜承受,以致受傷。

想罷,他松開無敵的手,一言不發(fā)地披衣合門而去。

無敵看在眼底,怒氣漸消,生出一絲喜悅之意,復(fù)有些迷茫,心道,好得很,這濫污王八以為老爺?shù)昧藘?nèi)痔,沒吃著羊rou,空惹一身膻,氣得摔門走了!

他咧嘴想笑,腹內(nèi)卻鬧得厲害,不由得搓牙哆嗦,真?zhèn)€自傷一千殺敵八百。

——不過是拿荊條的尖刺輕扎了一記,怎這般火燒火燎,似扯了五臟六腑?

閉目捱著痛,迷糊了須臾,無敵聽見踵聲,警惕地睜眼觀瞧,是無名回了屋。

無名一身寒氣,眉睫凝著霜雪,將采來的幾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