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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分量,遠(yuǎn)遠(yuǎn)勝過了無敵。是莊少功造就了他,他之所以是他,不可撼動的根本,便是莊少功。一切,從莊少功教他握筷的那刻,便注定了。那時,他心智未開,口不能言,舉止和家畜無異,是莊少功告訴他,箸長七寸六分,暗合七情六欲,人與禽獸之所以不同,可見一斑。即便是入了莊家,主仆有別,不能再來往,莊少功也如同隔岸的火,始終散著暖人的微光,照著夜里孤魂野鬼似的他。他愿意護(hù)住這光,為之付出一切。但這不是斷袖之誼。也難怪,無敵會把莊少功掛在嘴邊。無名沉靜地思忖片刻,伸手向無敵臉上捉去。無敵一愣,見無名欺身靠近,還把手探了過來,心道一聲不好——這王八,莫非還記得在峨眉山上說過的話,每日要親他一次?無名來得唐突,無敵一時自亂陣腳,不知如何應(yīng)對。按理,他本該一把搡開無名,奈何心脈一陣狂跳,雙手正抱在胸前,點了xue似地動彈不得,竟本能地一瑟縮,閉起了眼睛。“你以為,我要親你?”無名自無敵的臉側(cè)捉了個小飛蟲,卻見無敵把身軀繃緊,半晌不肯睜眼,不由得出言問道。無敵聞話睜眼,莫測所以,見無名指間捏著小蟲,始知讓無名戲弄了,怒道:“方才,火灰鉆老爺眼里了!老爺正要揉,你這王八的爪子就伸了過來,你以為老爺以為你要親老爺?”無名撥弄著小蟲身上的花斑:“此蟲名喚青腰,讓它爬過你的臉,是要起疹子的。若將它一掌拍死,肚內(nèi)的毒汁爆散,你這臉也不必要了。這還不是一般的青腰——”無敵不復(fù)尷尬,順口接了一句:“怎地?”“這時節(jié),青腰不能成活,除非,教人養(yǎng)成了蠱,由四季如春的云南帶來?!?/br>無敵想了想:“此地離神調(diào)門只有五十里路,大哥是認(rèn)為,蠱門來神調(diào)門尋仇了?”無名道:“明日便見分曉?!闭f罷,摘了小蟲的翅膀,一股腦扔進(jìn)火里。無敵承了捉蟲這個情,默默地取了些水給無名洗手,無名望著他,忽道:“到林子里去?!?/br>“……”無敵充耳不聞,心知方才那一閉眼,讓無名瞧出了動情的端倪,他這幾日是有些憋得慌,但已放出狠話,要和無名一刀兩斷,哪有打自己耳光,再隨無名去林子里快活的道理。無名不容分說,扛起無敵,未走幾步,無敵便喘氣道:“老爺自己會走!”無名放開手,無敵便跳將下來,一整衣襟,昂揚地往林子深處邁步。這副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神氣,惹得無名在他屁股上狠拍一巴掌,遛馬似地催促:“駕?!?/br>無敵氣不過,回頭往無名身上一撲,便要捉對廝殺,卻讓無名抱住,抵在樹干上。“無敵,”無名輕嘆一聲,“你這條好漢,就不能坦率些?”無敵扭頭作坦率狀:“大哥你扮女子,就是個丑八怪,老爺一看就來氣!”無名引以為然:“你不喜歡女子,只喜歡讓我抱你?!?/br>“呸,你這王八,慢條斯理,不輕不重的,瞎磨蹭,忒沒勁!”“我若是用上勁,你這蠢材又要見血。”“見血?那是老爺自己……干你這王八什么事了?”無敵見無名始終蒙在鼓里,做些水磨工夫,出言挑釁道,“老爺身子骨好得很,你這個花架子,能傷著老爺,便算你厲害!”事畢,無名取酒和無敵暢飲:“你怕自己惑溺于斷袖一道,離不得男子,才劃傷了屁股?”無敵點了點頭,這一場太過痛快,神清氣爽了,便也坦蕩蕩地道:“不錯?!?/br>無名上下打量他,置身事外道:“你難道未發(fā)覺,你已是離不得男子,還想娶妻?”“那老爺便不娶妻,去綁十個八個男子,輪番伺候老爺,再殺了滅口,也是一樣快活?!?/br>無名嘴角動了動,微微地笑了:“你去綁十個八個男子,貨比三家,也未必比得過我。到那時,你閱人無數(shù),明白了人不如故。我卻是衣不如新,瞧不上你了?!?/br>“你這王八忒不要臉,”無敵嗤之以鼻,“大哥你真以為,你家的貨色好得很?”無名俯下身,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無情無緒地凝視著他,語調(diào)低沉:“我哪里不好?”“大哥你且打住,”無敵心亂如麻,抽回手,故作嫌棄,“你對付小丫頭的伎倆,休要使在我身上。我即便干了這個勾當(dāng),做了承納的那一個,也是一條漢子,只教我雞皮疙瘩掉一地!”無名認(rèn)真道:“我從未對付過小丫頭。無敵,你應(yīng)該明白,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如此待你,是疼愛你。然而,疼愛,也有消長盈虛,而非取之不竭的。耗盡了,就沒了。”無敵冷笑道:“大哥你的疼愛,我消受不來。我不過是離不得男子的這件物事。何況,從未和女子好過,到底是男子好還是女子好,也未可知!前些時日,大哥你扮女子捉弄我,我話說重了,你別往心里去,大不了,做兄弟的,再陪你茍且?guī)谆兀o你做個含鳥猢猻,也就是了!”無名端量了無敵片時,這廝裝傻充愣,胡言亂語,是在故意作踐自己。便和年幼時當(dāng)著官兵的面剖開肚腔沒什么不同,遇見解決不了的事,便賭氣自傷,將一切毀得干干凈凈,以為能以此了結(jié)恩怨,卻讓旁人平白占了便宜。這便宜,不占白不占。他本來有一番話,想對無敵講——他可以為莊少功而死,卻不會和莊少功同生共死。這便是莊少功之于他,和無敵之于他的差別。但眼下這個無敵,并不是他能與之共生死的無敵。這只是無敵的一面,無敵卻任由它左右。無名心灰意懶,懶得聽無敵講這些鬼話,無敵當(dāng)真做個含鳥猢猻,那也很好。這蠢材自己作死,要玩出花樣來。他又何樂而不為。第72章蠱門救妹莊少功在宜湘鎮(zhèn)客棧與三劫相聚,對著一桌酒饌,含淚把義妹藍(lán)湘鈺讓蠱門擄走的事講了,說到七圣刀欲前往搭救,想請中原好手領(lǐng)路,問這三位莊家死士意下如何。“滕蛇這草鬼婆為難少主,分明是在打大哥的臉。打大哥的臉,就是打我們五劫的臉?!?/br>老劫無顏軟在七圣刀懷里,撫著一支雕花的西域火統(tǒng),愛嬌地道:“便和圣刀哥哥聯(lián)手,上風(fēng)放火下風(fēng)殺人,讓少主做個彩頭,兩支人馬比一比,誰先攻入蠱門,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