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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的綠帽子,還自鳴得意,便又動了心,覺這蠢材有些可愛之處,也不好掃了興,只道:“不如何。”無敵見無名看了自己許久,莫名地歡喜起來,喚了聲“小涼糕”,把白馬叫至身畔,將其散亂的鬃毛扎成一股麻花辮,又插了一枝桃花在其中,狂笑道:“大哥,大哥你快瞧,小涼糕,戴了一枝桃花!”無名見這蠢材一刻也閑不住,起身語無波折地道:“就你屁事多,歇好了上路?!?/br>兩人趕至土知府邸,正是午牌時分。天色昏沉,燕子低飛。眼看就有一場大雨。府丁急忙引他二人去大院的樓上見莊少功,要牽走兩匹馬,無敵制止道:“這馬不聽你們的話,還需我親自安置。大哥你先去見少主,我稍后便來。”無名見莊少功在此盤桓了許久,只怕三劫貿(mào)然闖入蠱門,有什么不測,點頭去了。無敵將馬牽至馬院的草棚中,忽聽得雷聲掣響,下起了傾盆暴雨。府丁讓他在草棚里躲避片時,奔去取了傘再來接他。他便立在草棚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白馬。白馬吃飽了草料,習以為常地要親熱,拿腦袋去蹭紅馬,無敵伸手把它撥至一旁。紅馬十分不解,抬起頭來,越過無敵的肩,想要安撫白馬,彼此碰一碰鼻子,卻讓無敵狠打了一記,不許它兩個往來。白馬見紅馬挨打,嘶鳴一聲,似受了驚嚇。紅馬挨了打,卻并不惱怒,曉得無敵與自己的主人要好,又一貫照顧自己,只把腦袋搭在他的肩頭,磨蹭他的臉頰。無敵見這紅馬肯認他了,哪里還忍得住,一出言,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淌:“你們兩個不省事的畜生,整日膩在一起有什么用?遲早要分開的!”兩匹馬聽罷,一齊安靜下來,嚴肅地側首看著無敵。雖聽不懂這飼主的蠢話,卻知曉,他一面淌眼淚,一面不許它兩個往來,定不是好兆頭。無敵卻讓自己的眼淚嚇了一跳,扯開衣襟來揩拭,卻越揩越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流眼淚也就罷了,連鼻涕也止不住,一抽噎塞著了喉口,這便有些惡心人了。他沖進雨中,淋得遍體澆濕,待看不出流淚的痕跡,又想把塞住喉口的鼻涕吐出來,便往樹根處呸了一口唾沫,暗道:“男兒流血不流淚,老爺流的不是眼淚,是馬尿!”此舉恰恰落入取傘來接無敵的丫鬟眼中,原來,蒙土知府已回到府中,正與土知府夫人陪莊少功用飯,聽聞莊少功的得力屬下來了,令夫人的貼身丫鬟親自前往相迎。這丫鬟瞧見無敵吐唾沫,卻不用唾壺,心底已看輕了他幾分,不知莊少功的屬下個個體面,如何會有這樣一個腌臜的莽夫,勉強撐傘上前道:“你怎么出馬院來了?也不等我來接,瞧你把這一身淋濕,夫人見了,未免以為我得罪了你,要怪我招待不周?!?/br>無敵笑道:“許久不曾洗澡,淋這一場雨,才渾身爽利!”丫鬟這才看清無敵的形容,與時下中原女子不同,她這夷族的貧寒女子,并不如何喜愛儒雅俊美的公子,卻偏愛雄壯的漢子,只因其孔武有力,狩獵勢必收獲頗豐,足以養(yǎng)家糊口。無敵生得英健迥拔,較之蒙小少爺?shù)钠腿丝兹福€要神氣許多。丫鬟不禁有了些好臉色,也不怨無敵是一個腌臜莽夫了,含笑道:“這是什么毛?。靠斓絺阆聛?,隨我更衣去!”無敵自詡是好漢,并不怕淋雨,便不到傘下去,一路淋著雨,到了一處下人的屋舍。“你把濕衣脫了,我教人洗了再給你。”丫鬟取了干凈的衣物,對他道。無敵待要脫衣,見丫鬟不躲不避,不由得一頓:“你要看我脫衣不成?”丫鬟反問:“我看不得么?萬一你藏了兵刃,要對我家老爺不利,總要防著些個?!?/br>無敵哈地笑了一聲:“我又不是什么金貴的人,泥地里摸爬滾打的,沒什么好看,沒什么看不得,任誰也看得!你這丫頭倒也有幾分機敏,曉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只不過,別說你家老爺,就是天王老子,惹我不痛快時,我要對他不利,也只憑拳頭和腿腳,不須什么兵刃!”丫鬟并非中原人,有一說一,也不知謙虛為何物,聽了更添幾分喜歡:“你便吹牛罷!”無敵為證實自己并非吹牛,要她取一件鐵器來試力氣。她隨手拔下一支銀釵,要無敵徒手擰成一只手鐲?!斑@有什么難?銀子比鐵軟?!睙o敵不費吹灰之力,給她擰出了些花樣。丫鬟卻翻臉道:“你這野漢子,把我這支釵毀了,怎么賠我?”無敵以為她不喜歡這手鐲,便嗤地笑道:“你這丫頭,恁地小哉相,行囊在我大哥處,這釵值多少銀子,你回頭來尋我,我十倍賠給你就是了?!?/br>“——你不必回頭尋這蠢材,”兩人正有說有笑,冷不丁地,有個聲音極輕地插言道,“這支釵,并不是什么好貨色,我現(xiàn)下就照價賠償,一文也不會多給你。”無敵舉頭看去,無名正立在門口,緊隨其后的,便是多日不見的莊少功。莊少功見無敵赤著胸膛,與土知府家的丫鬟說笑,唬得險些背過氣去:“無敵,不得無禮!快把衣衫穿上。此間的主人,蒙老爺也來看你了?!?/br>第74章相顧無言無敵一眼瞧見莊少功和無名兩個,笑了一聲,不遑多看,依言埋頭穿衣。這件右衽黑衫是丫鬟取來的,勉強合身,待要系胸前盤結扣,才發(fā)覺窄了稍許。丫鬟見他的胸膛有半余露在衣襟外,一時心急,一手攏了他精壯的肌rou,發(fā)覺男子的肌rou未繃緊時,也并不是堅硬如鐵,便一股腦搡入衣內(nèi),飛快地系好盤結扣。這個當口,土知府邸的主人,蒙老爺已率眾涌至門前。蒙老爺見無敵生得長大,穿夷族的右衽大襟黑衫,竟和夜行勁裝沒兩樣。不由得搓著下頦,肚內(nèi)尋思:“那弱不禁風的小子,未必有真本事,莊公子問他,‘如何能脫得身?’那小子說是讓這二弟救了。如今一見,他這二弟,果真是一條神勇的好漢,若不是這漢,如何能力挫官兵,撐得起千斤閘?我若得了他時,何愁不能興復南詔王室,還怕官兵欺壓,又讓黑苗滋擾,占了先祖埋骨的點蒼山?”蒙老爺越看越喜歡,挈住無敵的手,引他去大院樓上,山珍海味款待。莊少功、無名、無顏、無策以及七圣刀等人,反倒受了些冷落。蒙老爺敬了無敵一碗酒,問他會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