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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劫無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2

分卷閱讀192

    。莊少功在無心和無策的陪伴下,行至應驚羽身旁,抱拳施禮,說道:“應捕頭,你的義父穆武來,確是死在無名手中。只是,此人擁兵自重,作惡多端,殺無名的母親在先,以在下為質(zhì),逼迫無名弒父在后。無名也是迫于無奈,才不得不為民除害?!?/br>
應驚羽皺眉道:“莊家主,你休要顛倒黑白,我義父前年死在京中,幾時曾逼迫無名?”

莊少功道:“這便說來話長了,應捕頭且先息怒,隨在下回府,聽在下慢慢道來,如何?”

無敵拍胸叫道:“莊家主何必多費唇舌!人是我殺的,姓應的要報仇,便向老爺來報!”

應驚羽對無敵道:“若非無名指使,你敢殺我義父?你教他出來見我,我只向他討債!”

莊少功沒奈何,只得勸道:“應捕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無名已服下‘離恨’,忘盡前塵,武功盡失,你不明因果,不分善惡,與他反目成仇,讓他償命,又有何用?”

原本于女紅和廚藝勝出的女子,聽聞病劫無名武功盡失,又有人來尋仇,當即花容失色,兀自思量一番,立起身來,匆匆趁亂走了。索命門少主莫凡,卻依舊立在擂臺上,十分沉得住氣。

應驚羽問莊少功道:“無名這廝好端端的,如何要服下‘離恨’?”

莊少功望向無敵:“還不是為情所傷,害了相思病,為了忘記這個人!”

應驚羽沒料到,無名和無敵有斷袖之誼,怔了一怔:“如此說來,無敵是無名的相公了?”

無敵聽得熱血沸騰,想要當眾承認,話到嘴邊卻是:“我與我大哥,早已生米煮成熟飯,我不是他的相公,而是他的妻!你要報仇,只管沖我來!誰要與我爭我大哥,踏著我的尸首過去!”

應驚羽聽罷,放下弓箭,自鞍側(cè)抽刀:“既然如此,我成全了你!”

莊少功正沒個理會處,無心和無策竟一齊躍上擂臺,將無敵護在身后。

無心道:“若是比武招親,我?guī)讉€弟妹自不能插手。若是與五劫為敵,我五劫卻是一心。”

無敵只怕眾人取笑他,此時見無心和無策仍舊肯認他,心中既感動又慚愧,自不必說。

應驚羽早知來此地,定有一場惡戰(zhàn),倒也視死如歸,正要飛身上臺搦戰(zhàn),忽又有一名官差策馬而來,這官差滿面塵泥,衣袍好似讓火燎過,當真是狼狽至極,口中叫道:“應大人,大事不好!”

應驚羽認得是捕風營的同僚,連忙撥轉(zhuǎn)馬頭,向這官差問道:“你怎么來了?”

這官差氣喘吁吁:“圣上,圣上已駕崩,傳位于五皇子,五皇子卻不知所蹤。如今,皇后垂簾聽政,改立大皇子為太子。朝中亂成了一鍋粥,快隨我回京罷,晚了就來不及了!”

應驚羽駭然變色,道了聲:“如何卻聲張!”便隨這官差一齊策馬,飛也似地絕塵而去。

莊少功、無敵、無心和數(shù)千武林人士,均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

這一下子,鴛鴦灘頭人聲鼎沸,眾人皆在講皇帝駕崩、天下將亂,卻沒一個再關(guān)心無名招親。

莊少功也是憂心忡忡,只怕亂世就要到來,可還是得讓無敵和莫凡決出勝負。

索命門少主莫凡見狀,卻收好了散落在擂臺上的暗器:“我看,事已至此,不必再較量?!?/br>
“這是為何?”莊少功連忙問道,“難不成,莫少主你,也嫌無名武功盡失?”

莫凡搖頭:“實不相瞞,我來此參加招親,是受無名之托。他并不愿忘記無敵,另結(jié)新歡。只怕他死之后,你會隨他而去,才托我贏了招親比試,與他做一場戲,讓你以為他和我走了?!?/br>
莊少功聞話,心驚rou跳,看看莫凡,再看看無敵,只覺渾身乏力,終于長嘆了一聲氣:“罷了,我是拗不過無名,他始終瞞著我,假若無敵不回來,他就是死了,也不會讓我知曉!”

無敵輕而易舉獲勝,聽莫凡說罷,喉頭卻有些發(fā)堵,無名竟如此在意他,寧死也不愿相忘。

此時,得到莊少功的許可,他奔回莊家,就去尋無名。踹門入內(nèi)時,無名正穿著大紅喜服,坐在鏡前梳妝。他腦中一熱,顧不得細看,上前抱住。無名登時嬌聲尖叫,掙扎著扭頭看向他道:“我的祖宗,二哥,怎么是你!也不敲門,嚇死姑奶奶了!”

無敵聽是女子的聲音,這才認得是無顏,見了鬼似地撒開手:“怎么是你!大哥在何處?”

無顏白了他一眼:“大哥要我扮作他,穩(wěn)住家主,假意隨索命門莫少主走,他早已不在此處!”

無敵腦子里登時嗡地一聲:“大哥去了何處?”

無顏理著衣裳道:“大哥怕招親時有人來滋事,卻也未走遠,就在鴛鴦灘對面的羊蹄山上。二哥你記得罷,就是他昔日閉關(guān)之處,有一間小茅屋的山頭便是,他在那處過著吃喝等死的好日子呢?!?/br>
第109章平淡是真

無敵當即離了鴛鴦灘,調(diào)起輕功掠過水面,行至對岸的羊蹄村。

此時天色將晚,村中煙火稀疏,闃無一人。想來,在此安家的農(nóng)戶,皆看招親的熱鬧去了。

村后青山連綿,兩峰狀如羊蹄,其中稍矮的一座,便是無名閉關(guān)之處。

無敵還未上山,就見一人獨自坐在傍水的小徑邊,擢一根細長的竹枝垂釣。

此人頭戴竹笠,穿一身松垮垮的藍豎褐衣,扎著月白色腰帶,青灰長褲的褲腳,收入尺寸有些秀氣的皂靴內(nèi)。雖未見其容貌,但天骨秀拔,寬大的仆役行頭也難掩,頗有一種難言的親切之感。

無敵一看之下,心知是無名,渾身軟了,緩步捱上前,喉結(jié)滾動,低喚了一聲:“大哥?!?/br>
這人聞話,抬起斗笠,睇了無敵一記,果然是多日不見的無名。恰在此時,垂釣的絲線,猛地一顫。無名也就不理會無敵,回過頭去,輕而緩地引動竿頭,左一下右一下,遛起水底咬鉤的魚來。

無敵聽聞無名寧死不愿相忘,打定主意要與無名和好,可這重逢的場面,竟是如此的冷清。

沒有相擁而泣,沒有海誓山盟,也沒有別后執(zhí)手訴相思,實在與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他只好挨著無名,坐下身來,沒話找話地道:“大哥,這魚似有些分量,卻不知是什么魚?”

無名耐心十足地扯著掙動的絲線,盯住那一處碧波水紋,口中說道:“是鯉魚。”

無敵不信:“大哥你是水里王八變的?這魚還未露頭,你怎知是鯉魚,不是鯽魚或者桂花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