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上掀，成向北一個勁兒往后躲，路楠見他不配合，叫道：“又不是讓你賣身！你躲什么躲！”

成向北哭笑不得間，班主任進來了。輕咳一聲，問道：“誰要賣身？”

路楠嚇一跳，重心不穩(wěn)地往前撲倒。成向北一時不防，連人帶椅翻倒在地。偏生路楠手抓著他的毛衣不放，使勁一扯，粗線毛衣扯斷了兩根線頭

，成向北后腦勺栽倒在地，正暈著，也沒看他干什么。等暈眩勁兒過去之后，就見路楠兩只手抓啊抓的，生生把他毛衣扯出兩個窟窿……

班主任扶扶眼睛，莫測高深道：“原來你這毛衣是露點的。”

第六章

寒假放得早，兩個人都閑閑沒事干。

成向北他哥成向東也回來了，給兩個人都帶了禮物。尤其是送路楠的巧克力，好吃得不得了，路楠天天眉開眼笑圍著成向東打轉(zhuǎn)，成向北看著他

哥，恨得牙癢癢。

路楠父母都是高中老師，他爹是教導主任，他娘帶著畢業(yè)班，兩口子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對兒子就有些照顧不到。到后來，干脆把兒子扔給老成家

養(yǎng)，路楠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天天在成家蹭吃蹭喝，逍遙自在。

年前，照舊要大采購一番，兩個孩子跟著大人們出發(fā)了。城市很小，只有一兩家大的賣場。成向東和成向北一人一個推車，帶著成媽和路楠在賣

場里逛。賣場里熙熙攘攘，喧鬧不已。成向北看見什么都想往車里扔，被他哥批評了兩句。

路楠扯著成向北的衣角，左看右看，走到玩具區(qū)就雙眼發(fā)亮。一個遙控飛機在很高的架子上，他個子矮夠不著，眼巴巴看著。成向東笑，抬腿過

去就想給他拿下來。還沒伸手，就聽旁邊有人說：“哥！我就說這個飛機！”

眾人轉(zhuǎn)頭，正好看到周樸和周牧相偕走過來，周樸邊說邊比劃。路楠一看周樸，大聲招呼道：“褒姒！你也來啦！”——三秒鐘的靜默，眾人齊

刷刷地盯著周樸，褒姒？是叫這個吧？成向東看向成向北，成向北憋笑。成媽笑得一臉和藹，道：“呀！這位是包同學??？和小北他們……”

周樸尷尬地看著成媽，急忙打斷她的話?！鞍⒁蹋倚罩??！?/br>
“哦，周包子同學??！你這名字真可愛！”

“噗哈哈……”成向北再也憋不住，抱著肚子狂笑，連周牧都指著周樸笑了起來，周樸臉漲得通紅，心里把路楠劈了一千八百塊！

過完年，路楠爸媽上班去了。

路楠抱著作業(yè)本到了成家，打算把成家編外人員的身份充分地貫徹下去。

成向北的床是木質(zhì)高低床，路楠鵲巢鳩占，把成向北踢到上鋪去睡。冬日的陽光也很燦爛，成向北把靠墻的日式小桌擺好，兩人盤腿坐在地毯上

寫作業(yè)。路楠寫字潦草，作業(yè)寫得快，嘴里還哼哼吱吱唱一些誰也沒聽過的歌。

成向北早就習慣了他的亂七八糟的腔調(diào)，繼續(xù)埋頭寫作業(yè)。路楠寫完兩天的份就開始坐不住，蹭到成向北身邊起膩?！袄匣ⅰ?/br>
“嗯？”成向北沒抬頭繼續(xù)寫。

“上次的漫畫看完了。”

“嗯?！?/br>
“你再去借兩本吧！”

“不去！”邊寫邊翻頁，成某人做作業(yè)很認真。

“為什么？！”路楠瞪眼，從來都很順從的老虎怎么今天甩尾巴了？

“你整天圍著大哥轉(zhuǎn)悠，還記得有我老虎在??！”某人的語氣充滿怨懟。吼！大哥送過兩次巧克力就把人心收買了去，自己天天勞心勞力跟伺候

祖宗似的，還個甜棗都摸不著！是何道理？！

路楠笑開了眼，一拍成向北的腦袋，道：“大哥對我好，你吃醋了？小心眼兒，沒□兒！”成向北額頭差點撞上桌子，又聽路楠會錯了意，賭氣

不理他了。

路楠早習慣了他偶爾的陰陽怪氣。

歪在一邊看著他寫作業(yè)，過了一會兒，覺得肚子餓了，爬起來就往樓下走。

“你干嘛去？”專心寫作業(yè)的人問道。

“找吃的唄！”路楠漫不經(jīng)心道。

被他打敗了，成向北趕忙把地毯邊的拖鞋推過去，喊道：“穿上鞋！”

過了初六，成向東來了個同學，自我介紹叫韓明朗。

韓明朗長得很帥，是那種氣質(zhì)硬朗的帥哥。成向北覺得自己未來照著這樣子發(fā)展不錯，心里有點羨慕。路楠掃了一眼，沒留下啥印象。韓明朗在

成家住得很舒服，經(jīng)常沒大沒小地和兩個小孩玩鬧，路楠漸漸和他混熟了，覺得他人也不錯。

這天，成家大人們都出去訪友了，留下幾個大孩小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路楠醒得最早，餓醒的。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晃晃悠悠到樓下找吃的

。成向東也起來了，看路楠睡衣扣子系錯扣眼，頭發(fā)四處亂敲的樣子，不由失笑。

“東東哥……”路楠打了個哈欠，清醒了些。

成向東煮了咖啡在喝，看到路楠，問他：“喝嗎？”

路楠搖頭，打開冰箱找吃的。冰箱里都是凈菜，沒熟食，路楠拿出一盒牛奶，小口的啜飲?！皷|東哥，午飯吃什么？”一盒牛奶不管飽，饑餓的

胃需要熱飯熱菜的撫慰。

“你想吃什么？”成向東放下咖啡杯，就要挽袖子做飯。偏巧樓上傳來韓明朗的叫喚，成向東只得先上樓去。

路楠就著廚房的溫水洗了臉，打開冰箱準備做飯。

“楠楠！”成向北抓著路楠的外套跑了下來?！澳阍趺从譀]穿衣服就跑下來了？”他醒得晚一些，看到路楠不在，大外套扔在床角，心道那家伙

又穿著單衣到處跑了。成家暖氣燒得并不很熱，怕溫度太高到外面著涼。

路楠停下手，任由成向北給他套上大外套，還把李嬸的圍裙系上，淺綠色格子圍裙，胸口還有個滾邊小口袋，非?？蓯?。

路楠從小五就跟著李嬸學做飯，手藝不錯。但是拜他散漫性子所賜，經(jīng)他使用過的廚房就像經(jīng)歷了二次世界大戰(zhàn)，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所以每當路楠做飯時，成向北都得跟在后邊收拾。時間長了，看也看會了，成向北曾想把廚房控制權(quán)拿到手里，但是路楠一語否決！我愛吃愛做

有什么不可以？你嫌我占你家廚房了？再啰嗦我回自己家做去！成向北惶恐，趕忙指天發(fā)誓對路大佛爺忠心無二，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冰箱里的食

材愛怎么用就怎么用。雖然收拾廚房的時間幾乎和路楠做飯的時間等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