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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時候說的最后一句氣若游絲的話。葉尋不想用唐家的鍋熬藥,從鄰居孫老大家接了一只砂鍋和一點干柴,留下半吊錢。孫老大樂的瞇眼,“拿回去用吧,什么時候還都行。”孫大娘解了圍裙,關心道:“唐落小子怎么又病了?要不要大娘過去看看?”葉尋一絲不茍地行禮道謝:“大娘好意葉某人謝過,內(nèi)子無大礙,改天再來給大娘問好?!?/br>孫大娘眨眨眼,哈哈笑:“瞧這孩子,說話怎么還文縐縐的,你大爺大娘也聽不大懂。”“……”好歹是借到了工具,村長晌午飯都沒吃就被唐磊火急火燎地“請”到了唐家,乍一到門口,恰好與盤膝而坐煎藥的葉尋打了個照面。“小葉啊,怎么坐這里,鍋里燉的什么?”葉尋點頭權當給村長打招呼,“落落病了,陳氏說沒錢買藥,我從孫家借了鍋和柴給落落煎藥。村長快進去吧,這邊嗆?!?/br>一席話剛好被唐父聽見。唐父一個人在水田里插秧,到中午餓的夠嗆也沒等來送的飯,倒是小兒子被風吹過來,二話不說拉起他就朝家走。唐父這人,心眼針別兒那么大,還偏偏要面子。“葉尋你瞎說什么呢?還不快進屋去!村長啊,站這里做什么?來來,快進屋,炒兩個菜咱爺倆喝幾口……”葉尋鳥都不鳥唐父,專注地盯他的藥。黑色的砂鍋蓋子一起一伏,咕嘟咕嘟朝外面冒蒸汽。村長不滿地看唐父一眼,進了院子。唐落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像是糊了一團棉花,咳咳吼吼半天。完了,喉嚨干癢刺痛,八成是發(fā)炎了。唐落心道倒霉,又暗自祈禱,千萬別化膿啊。老天,這可是古代啊,沒有消炎藥……葉尋灌藥灌得很是適時。唐·壯士·落只是略微皺眉,就一口干了那碗苦口良藥。葉尋很意外地親他額頭:“怎么這么乖啊,不哭不鬧不撒潑?”唐小乖喉嚨痛,懶得理他。兩人坐在床上,安靜地抱了一會兒。風從窗子涌進,窗上貼的紅色“囍”字被吹的沙沙作響。“村長來了嗎?”“嗯?!比~尋道,“你不用管,分家的事情我去應付?!?/br>“不,我得去??瓤取?/br>唐落拖著病體邪笑,“你可是個倒插門的,我才是當家的。”葉尋面無表情,“……”趕緊分家。其實唐落一直覺得挺對不住他的。葉尋又能干,還會醫(yī)術,就因為遇見他一個瞎子,不僅被人笑話,還得對他負責,忙前忙后照顧他又得對付他無處不在的小脾氣。唉,這才是超人啊。前世就連他弟也受不了。唐落窩在被子里小憩,直到頭不疼的那么厲害,可以基本清醒地思考問題時,才讓葉尋扶著去了正屋。老村長從進了門就沒給唐氏夫婦好臉色。唐父陪笑,“村長,你看這……來年的公田能不能再考慮下我們家……”老村長氣不打一處來,“五方村的公田都包給德行有佳的村民,人心都是偏的,我知道,過去也對你們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看看如今你們做的這是什么混賬事情!”老村長說著說著,渾濁的一雙眼老淚縱橫。“這讓我怎么跟落落的外祖父交代哦……”陳氏不耐地撇嘴。“還有你們!”老村長沒忘了罪魁禍首。唐父四十來歲的人被老村長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也不肯搭話了。正屋里安靜下來,氣氛好生尷尬。唐落葉尋二人恰逢此時而來,正房的門比唐落他們住的破木板房的板子好的多,至少它不漏縫隙。門“咔噠”應聲而開,唐落半個身子無力地歪在葉尋懷里,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靠葉尋支撐。眼周涂了藥,蒙一條白色布條。面如金紙,嘴唇淡的血色全無。身板羸弱,好一個悲夫慘兮。“村長爺爺……”葉尋扶著唐落坐下來,自己則護在唐落身邊,成一個保護者的姿態(tài)半環(huán)著他。“爺爺,其實今天叫您過來……是我向娘提出來的……”唐父冷哼一聲。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得比較早,感謝建議,歡迎糾錯小可愛們早睡哦,祝好夢~鞠躬。第8章茴香“分家?落落,你認真的嗎?”老村長捋了把花白的胡須。“是的,村長爺爺。”唐落攥著身邊葉尋的手,手指摸他堅硬的指骨,平靜道。“您也知道,我身體一直不太好,咳咳……葉尋免不了分心照顧我,能幫上家里的不多……”陳氏坐在炕沿嗑瓜子,“您老可聽見了吧?是大小子自己要分出去的,瞧您剛說的,好像我們欺負親娘早死的大小子一樣,哈哈……”唐落不用看就能想象出陳氏囂張的情態(tài),當機立斷話鋒一轉(zhuǎn),“家里人少地多的,葉尋還要照顧我,實在是顧不了許多農(nóng)活?!?/br>“爺爺,我們分出去,要顧的地也就少一些,葉尋也能松快點……”唐落的唇緊緊抿著,不時咳上一咳應景。“是我拖累了葉尋,我這眼睛……”唐落這幾句話說的很有技巧,明里告罪,實際上卻是諷刺唐家夫婦偏心。老村長嘆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我就替你們做這個見證?!?/br>“唐德順,陳氏,你二人可有異議?”陳氏滿不在乎,“分吧分吧,少兩個人少兩雙筷子?!?/br>唐父想了半天,終于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那就……”“既然你二人皆無異議,就把全家人都叫出來吧?!崩洗彘L煩唐父煩的緊。唐落的外祖父是老村長的前一任村長,唐落的母親宋氏,名喚慕真,是現(xiàn)任老村長看著長大的。宋氏是宋家老來女,也是唯一的孩子,老兩口當眼珠子似的疼。慕真生的一副標志模樣,人也溫婉隨和,就是天生的聾啞。聽不見,也說不出口。唐父當年是外鄉(xiāng)逃難來的,除了鋪蓋卷,毛都沒有。也是宋老村長宅心仁厚,村里人也沒多大規(guī)矩,留他在自家住了。老村長怒極,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冷聲質(zhì)問唐父:“唐德順!你忘了你當年是怎樣跪在宋老爺面前求娶慕真的?!你口口聲聲說照顧她,竟讓她分娩之后郁郁寡歡而終?!你忘了你在她墳前如何起誓善待她的兒子,就讓她兒備受欺凌十余年?!唐德順啊唐德順,我的老友當年怎么就沒看出你這畜生的真面目?”唐父兩眼通紅,狠狠喘息,像只發(fā)狂的豹子,“砰”的一聲,把炕上的瓜果盤子掃落在地。瓜子、花生散的到處都是。唐落動了動眼皮,蒙眼睛的布殷出一抹深色的濕痕。“也罷,也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