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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的一個方士朋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這頓飯,就當(dāng)為你接風(fēng)洗塵?!彼b作低頭吃菜,不敢多說一句多看一眼,怕再多猶豫便不舍離開。

白染幾經(jīng)斟酌,滿腹問話只付輕聲一句“謝謝”。他不愿使他為難。

久別重逢,本應(yīng)執(zhí)手相談。而二人心中皆有各自猜疑誤解,這頓飯便在沉默中結(jié)束了。

“送你到孟家大門,我再走?!蹦慰諣炕匾缓谝话變善ヱR,將回雪遞給白染,自己則跨上另一匹。“師父給的,叫流風(fēng)。脾氣野得很,總一副欠它幾百根馬草的樣子。一天要踹我八百回。”他無奈地攤攤手,險些從馬背上掀下來。

出了鎮(zhèn)子很快就到平寧城郊,早有人在孟府門外等候。不是別人,正是自家兩位兄長。

“你早走,怎么這會兒才到?”語氣有些焦急。

“澄空也在?那正好一同去看看。姑姑她……出事了?!?/br>
玄音

祖父白庠這支共兄弟三人,兄長白序、小弟白應(yīng)數(shù)十年前齊齊遷出翠忘,個中緣由不詳,至此再不露面,只有子女、孫兒?;乇炯易邉?。白應(yīng)膝下僅有一女,自小當(dāng)做男孩兒養(yǎng),性子剛強堅韌,于孟府、白家皆深得人心。老前輩當(dāng)享三世同堂天倫之樂之年,不想橫生變故。變故也罷,畢竟生死由命,可……

“你是說,白老前輩之死很是蹊蹺?”白家兄弟進屋后久不見動靜,墨澄空知事態(tài)嚴(yán)重又不便貿(mào)然插手,只好同廊下侍者閑談,試圖套點內(nèi)情。

“得得得就此打住,我們底下人可不敢妄自議論。白老先生一家子貴為上賓,若家主知曉我們在外人面前說三道四,別說飯碗,就這小命也難保嘍?!笔陶唠p手往袖子里一籠,斜倚柱子閉目養(yǎng)神。墨澄空賠上一副笑臉,上前親親熱熱地挽著他胳膊,道:“勞煩大哥多透露一二。你看,白家公子請我一道來幫忙,可見我非外人不是?再者……”他摸出錠元寶往侍者手里偷一塞,“大哥不認(rèn)得我不要緊,認(rèn)得這個便是。小弟一點心意,請大哥喝酒?!?/br>
侍者眼皮一抬,輕掂了掂元寶,假意推辭幾下,才揣進懷里,低聲道:“我可是看在你不是外人的份兒上才與你說的,不準(zhǔn)告于旁人。”

墨澄空道:“這是自然,小弟口風(fēng)緊得很,大哥請說。”

侍者拉他到一僻靜處,四下打量,開口便一聲嘆息:“唉,與其說蹊蹺,倒不如說是駭人。”

“怎么講?”

“你也看到了,白老先生一家獨門獨院,生活起居基本不與我家干涉。老先生喜清凈,輕易不露面,兩家事宜均由白徽小姐接洽。白徽小姐為人豪爽,很好相處,與我家姑娘甚是親密,小小姐芊芊也招人疼……咳咳,扯遠了?!笔陶呖人詭茁曆陲棇擂危罢f到哪了?對,這座院子,還是當(dāng)年老先生親自主持興建的。雖是不干涉,可孟家例行夜巡總也免不了。前日夜里,便是輪到我當(dāng)差……”

白日里天陰欲雨,到夜間起了霧,一陣潮濕難受。侍者捶打幾下肩腿——早年落下的舊疾,一遇陰濕天氣腿腳便開始酸痛,他只想早些巡完這趟,換班回去泡腳歇息。院中霧氣異常濃郁,若不是借著燈籠,他幾乎看不清東西?;秀遍g,仿佛有什么東西貼著他過去了,回身一看,白應(yīng)竟站于他身后,一臉暴怒之色。他心下一驚,險些失了儀態(tài)。他向白應(yīng)行禮,請他早點休息,就要告退。此時梆子剛響了三聲,白應(yīng)房中仍燈火通明,一個人影投在窗上,侍者無意瞥了眼,心中更驚,房中那人,不正是白老先生么!那眼前這位是?

“是誰?”墨澄空問道。

“不知。”侍者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痛苦,“我再看他時他已不知去向。”

身在修仙世家,對這類靈異古怪事應(yīng)是習(xí)以為常。侍者責(zé)怪自己反應(yīng)太過,正要離開院子,一聲女子凄厲慘叫迫使他返回察看。鋪天蓋地的慘叫中摻雜著譏笑、咒罵、刀劍交互甚至是掘地聲。他上前叩門,詢問老先生是否安好。白應(yīng)幾乎同時開了門,笑容滲人,雙眼暴突,直直地盯著他,除此之外一切如常:房內(nèi)安靜整潔,半點雜聲沒有。侍者有些崩潰,今兒個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所幸老先生并無怪罪。

他雖存疑惑,也不敢多嘴問一句。

“我當(dāng)時若是直接走了多好?!笔陶吆苁前没冢聪蚰慰盏难凵窭餄M是恐懼,“老先生明明站在門口,窗上卻仍有他的影子。而且那影子啊,姿勢怪異扭曲,像是中了邪吶!”

“然后呢?”

“然后我嚇得燈籠一丟,摸黑跑了?;厝ズ髥柋楫?dāng)差的都說沒聽見什么怪聲,第二天就聽說老先生仙去了。至于白徽小姐,我真不太清楚。她們屋熄燈休息早,那晚什么動靜沒有。小兄弟,我是不是撞到邪了啊?”

墨澄空行禮道謝,順帶又塞給他一錠元寶:“還未探究,不敢妄自猜測。大哥多買些酒,壓壓驚?!?/br>
兩人又回到廊下,沒事兒似的閑聊。聊沒多會兒侍者大哥忽然站直身子,朝一處行禮。墨澄空好奇回頭,見來人是位女子,年紀(jì)很輕,至多十六七歲,膚如凝雪,眉目如畫,正是江南女子的婉約典雅。他略一行禮,道:“孟小姐好?!?/br>
孟清揚訝然,回禮道:“恕清揚不識,公子是?”

“在下姓墨,名澄空?!账熙r一色秋’的澄空。敢問小姐閨名可是‘有一美人兮宛若清揚’的清揚?”他輕搖折扇,活一副紈绔子弟模樣。

“墨公子風(fēng)雅過人。”她莞爾一笑,眉間卻是化不開的憂愁。聽聞白徽與孟清揚情同姑侄,想來是為了她這事傷心。

“小姐親自送來茶水,可否捎帶我進去?”他從侍女手中接過青花瓷壺,順帶有意逗她一笑,道:“我是白家內(nèi)人,不必有顧慮?!?/br>
此時房門正巧開了半個,白染神色復(fù)雜地盯著他,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墨澄空瞪他:“干嘛?我哪說錯了?!?/br>
白染無奈道:“我是來找你進去幫忙?!?/br>
“趕緊的。”墨澄空將瓷壺往他懷里一塞,推搡著進屋,同時不忘招呼孟清揚進來。

“嗯。”孟清揚答應(yīng)著,情緒卻較剛才更低落。那人,根本沒注意她的存在。

墨澄空進屋后大吃三驚。一驚是為這房間規(guī)格,足有普通臥房三五倍大;二驚是房內(nèi)人填了半屋子,活一出“白氏宗親會晤”。他只得悄悄把爪子從白染臂上拿回來;三驚是白徽姿態(tài)駭人:面色慘白無血色,怒瞪雙眼,張口呲牙,雙臂架在身前,手指張開呈爪狀,身形極其扭曲。

芊芊窩在白衍懷中睡著了,兩只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墨澄空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問道:“白姑姑這是被抽魂了?”白衍搖頭嘆息:“探不出原因,魂靈一類墨家精專,只好請你來看看。”

“澄空自當(dāng)盡力而為。”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