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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宗族也不會出現(xiàn)分毫損傷,宗族沒有我必定大傷元氣。即,宗族依附我,若不能乖乖聽我安排,我有耐心便將宗族改變成我喜歡的樣子,我沒耐心便與宗族割裂?!?/br> “道理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實際上……”譚以睿抓起山水團扇輕輕搖晃,“假使我叔祖動真格,譚氏宗族必然弄得傷筋動骨。修士不是凡人,好比一位元嬰真君做了叔祖憎恨但不屬于背叛宗族的事,叔祖罰他,他免不得心生怨恨;叔祖打死他,宗族培養(yǎng)一位元嬰真君的花費可不小……” “能下定決心,改變不難。”許嘉眉施展幻術(shù),變出一大盤散沙和一塊石頭,指著散沙和石頭說,“是選散沙似的宗族還是選石頭一樣的宗族,全憑你的叔祖拿主意。你叔祖不拿主意,你想拿,你就得努力攀升至你叔祖的高度。” “太難了!”譚以睿苦笑,“嘉眉師妹,你不知道我叔祖修行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叔祖有多強。你見過白山界的靈標真君,她在我叔祖身邊當(dāng)過童子,如今她的壽元即將枯竭了,我的叔祖依然年富力強。我有信心晉升元嬰,超越元嬰?yún)s不容易?!?/br> 她說:“嘉眉師妹,你的提議很好,唯一的不好是太難做到了。即便我能做到,需要的光陰也太長、太長了。” 許嘉眉將石頭與散沙抹去,道:“不是的,有些事你看著想著覺得難,你認真去做,它其實不難。舉個例子,你在筑基之前能想到你會無瑕筑基嗎?” 譚以睿默然。 良久,譚以?;卮穑骸笆遄嬉擦喜坏轿夷軣o瑕筑基?!笔遄媪喜坏?,她如何料到? 許嘉眉雙手一拍,笑道:“那就是了,你的能耐比你想象中的大?!?/br> 雖然有個叔祖做靠山,住著宮殿穿著華服用著寶貝,可譚以睿有點自卑。大概是離開宗門前去黃花界歷練前被優(yōu)秀的內(nèi)門弟子對比出心理陰影了。 玄真道宗的內(nèi)門弟子確實是東極洲乃至九大洲最出色的一群修士,莫說少女時期修為平平無奇的譚以睿,便是自信到輕微自負的許嘉眉遇到優(yōu)秀的內(nèi)門弟子,也有一點犯怵。 她沒忘了她被大量鶴符邀戰(zhàn)時隨機選出七位對手,結(jié)果一負一平五勝的事,也沒有忘了東方亮打死新任中|央鬼王、與飛天僵尸清哀山主戰(zhàn)平、將即將晉升飛天僵尸的黑毛僵尸摁著暴打的豪舉。 東方亮之強大毋庸置疑,許嘉眉并沒有十成把握擊敗昔年處在捶打中期的他,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玄真道宗最拔尖的筑基中期修士,甚至不是外門最拔尖的。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位天才遇到一百位天才,唯有淹沒在眾天才之中。 不提許嘉眉,只說譚以睿。 譚以睿不是不優(yōu)秀,她的優(yōu)秀放在天才如云的玄真道宗內(nèi)門,難免差了些火候。 譚以睿搖著團扇沉思,說道:“你看出來了,我的確……”不是任何人都能承認自己的不足,她停頓一下,音量變得小而輕,“我的確欠缺自信。另外,宗門有叔祖護著我,我回到宗門,確是不如在白山界時勤奮努力了?!?/br> 想了想,譚以睿又說:“莫怪叔祖要趕我下山,我不思進取,活該被叔祖趕下山。叔祖又cao心我,又cao心宗族,叔祖太辛苦了。我笑宗族扯叔祖的虎皮當(dāng)大旗,宗族何嘗不笑我躲在叔祖的羽翼之下?我與宗族,恰如五十步笑百步,都辜負了叔祖的殷殷期待啊?!?/br> 一朝無瑕筑基便得意忘形,說的就是她了。 意識到自己自大的譚以睿以團扇掩面,沒臉見許嘉眉了,低聲道:“嘉眉師妹,我本想與你交手一回。可你已經(jīng)晉升筑基中期,也完成捶打期最重要的錘煉血rou之軀一舉,我邀戰(zhàn)于你,定然遭遇你給予我的慘敗。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交手了,你也別陪我玩耍了,我要修行,無暇招待你。你是留在我這里做客,還是回你家?” 許嘉眉道:“你的日子沒有虛度。你被我變成魚,不也很快逃離我的追擊,飛上天變成大鳥嗎?如此精妙的技巧,我還是第一次見。” 譚以睿拿來遮臉的團扇顫動了一下,臉藏在團扇后,道:“那是小道。若你當(dāng)時有心戲弄我,我哪有機會逃離你的追擊?我能贏你的原因是你被我誆騙,不是你被我擊敗,你輸?shù)糜悬c慘?!?/br> 許嘉眉啞然一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計謀也是實力?!眴栕T以睿,“你可否有興趣看一看東方亮師叔如何擊敗黑毛僵尸?我用留影鏡記錄過程,打算送給你當(dāng)?shù)情T拜訪的禮物。” 譚以睿的聲音從團扇背后傳出:“結(jié)果我嫌煉體艱辛,你的禮物拿不出來了?!彼⒌厣斐鍪钟懸?,“嘉眉師妹,請將你準備的禮物送給我,我特別想要?!?/br> “嗯,給你了。”許嘉眉將留影鏡放在譚以睿手里,“譚師姐,明年過完新年你下山,若不介意帶上我,我很樂意與你同行?!?/br> “你才回宗門就隨我下山?”譚以睿的頭和扇子一塊搖,“不妥,不妥!多謝你好意,我……罷了,到時再說,或許你到時確實有心下山歷練。在宗門比在宗門外安逸,我回到宗門便松懈下來,你也有可能如我這般松懈。” 許嘉眉深以為然,告別道:“話永遠說不完。我走了,不必相送,師姐請做自己想做的事?!?/br> 她無意留下來做客,譚以睿卻堅持道:“我招待不周,我合該將你送回家?!?/br> 兩人飄然下了海上亭。 譚以睿拋出一艘宛如蛟龍的飛舟,請許嘉眉登上飛舟,自己也跳上去,說:“此飛舟是叔祖的徒弟送的,以一頭作惡人間的蛟龍之皮、筋、骨、魂煉制而成,速度之快堪比真君全力御空飛行?!?/br> 沒見過這等寶貝的許嘉眉撫了撫飛舟的邊緣,道:“蛟龍之魂神志清醒,甚至有修為實力在身,無需使用靈石或你提供靈力驅(qū)使飛舟,飛舟也能飛?如此高明的煉器手段,實乃平生所見之最精妙者?!?/br> 被她撫的地方浮現(xiàn)少許虛幻的蛟龍鱗片,譚以睿瞥去一眼,略有自傲地說:“放眼九個大洲,堪與這條飛舟媲美的飛舟也是不多的??赏馕锸冀K是外物,飛舟能護我,遠不及我憑我自己的本事護住我自己。是以,我要下山,這條飛舟可能不會帶走。” 蛟龍飛舟飛向牙山,速度緩慢。 許嘉眉道:“性命很重要,我若是你,我不會不帶飛舟下山,頂多少用幾次?!?/br> 譚以睿想到她當(dāng)年吃了黃衣青年的一塊糕點便昏迷過去,幾乎所有東西都被偷走,煞是向往許嘉眉這般不常仗著法器之力御敵的好習(xí)慣,說:“我不是你,我過于依賴我的寶貝了,這習(xí)慣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