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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約的身姿。那女子聽到花娘招呼,應了一聲,伸出一雙玉白的手撥開面前的珠簾,露出一張艷若桃李的臉來。看到琳瑯走過來,花娘撫著她的手背囑托兩句,琳瑯笑著應了兩聲,就將花娘送出門去。送走花娘,琳瑯裊裊娜娜的走到桌邊坐下,“公子——”她生的并不是最美的,但她一顰一笑都有一股子難以言明的媚態(tài)。南鳳瀲抿著唇,直直的盯著她瞧。“公子看的人家好羞。”琳瑯似是害羞,捏著袖擺遮住半邊面頰。南鳳瀲是女子,哪里能瞧出其他女子的好來,“我聽花娘說,你是這里的頭牌?”琳瑯也不承認,只遞了一個眼波給南鳳瀲。南鳳瀲忽然伸手抓住琳瑯掛著金玔的手臂,“男人都喜歡你?”琳瑯挑起眼來,“公子難道不喜歡么?”她一說話,氣息里都帶著香兒。“那你和我說,男人都喜歡你哪里?”按南鳳瀲的目光來看,這琳瑯舉止輕佻,衣著暴露,半點儀態(tài)都沒有。卻為何能叫男人喜歡?琳瑯看著南鳳瀲,見她神情嚴肅的很,就嬌柔一笑,牽起南鳳瀲另一只手,去撫自己胸口,“喜歡這里。”又點著自己唇,“喜歡這里?!?/br>南鳳瀲觸電似的收回手,她在宮中從未見過這么孟浪不知自重的女子。琳瑯看到她領口下平滑的脖頸,眨了眨眼,“公子怎么了?”南鳳瀲平復呼吸,“男人都喜歡你這樣的女子嗎?”琳瑯將散開到胳膊的衣裳往上拉了拉,“自然,那些刻板無趣的女子,哪里比的上奴善解人意——難道公子不覺得嗎?”南鳳瀲將她推開,“惡心!”琳瑯在這響屐閣里,不知道叫這樣污蔑過幾回,她臉上也瞧不出傷心,只因為妝容太過艷麗,便知能看見她動人的眼波和紅唇,“公子覺得惡心,又為何來找奴?”南鳳瀲自然是因為南鳳辭和她說的話,她也想問問,什么樣的女子才能叫周瑯喜歡。“有些人,家中妻妾成群,卻還整日的來這花樓里尋歡作樂?!绷宅樦滥哮P瀲是女子,便也不再擺出那種應付男人的模樣,“公子說奴惡心,卻為何不指責那些摒棄糟糠之妻來奴這里的負心郎?”“女子當自尊自愛……”“哎呀,看公子儀表堂堂,說的話怎么這樣刻板無趣?!绷宅樛现掳屯哮P瀲,暈染著緋色的眼角微微上挑,“來這里,難道不只是為了快活嗎?奴若是正經(jīng)的彈琴獻藝,公子下一回,還會再來么?”南鳳瀲被她問的說不出話來。“公子不是問奴,男子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嗎?”琳瑯點了點殷紅的唇,“男子喜歡美貌年輕的妖精,而不是家中年老色衰的閨秀——長的再美又如何,一味的矜持,一味的推拒,男人總會膩味兒的。”南鳳瀲心神動搖了一下——周瑯會來這里,不也是他喜愛獵色嗎?“他想要什么,你就給他什么。”琳瑯話音剛落,門忽然被推開,神色慌張的花娘闖了進來,“公子,常將軍過來了,琳瑯怕是不能陪您了?!背鍪衷俅蠓降目腿?,又哪里比的上將軍,她說完又轉頭向琳瑯,“你快些準備一些,常將軍稍后就來?!?/br>“常將軍?”南鳳瀲來時已經(jīng)聽了一回。花娘以為她不認識,“就是立了大功的常鐘云,常將軍啊?!?/br>南鳳瀲自然認識在朝中如今風頭正盛的這位少年將軍,在傳聞里也是十分忠勇正直,此番又有大敗北狄的功勞傍身,她母妃有意要撮合她與那常鐘云,只是她當時已經(jīng)心有所屬,才推了這一樁婚事。沒想到今日又在這里見到那常鐘云,南鳳瀲更覺思緒紛亂,起身離開了。等看到南鳳瀲走了,琳瑯褪去臉上笑容,向一旁花娘道,“這種穿著男裝的大小姐還要往我這里引么?”“管她是公子還是小姐,只要有錢不就好了。”花娘瞥了她一眼,催促道,“你快進去準備準備,常將軍馬上就到。”“準備什么,他巴不得我什么也不穿?!绷宅樥f完,就掀開珠簾進了房里。……南鳳瀲失魂落魄的回了驛館里,她本來想要去找皇兄,卻聽聞南鳳辭去了侯府,她一人在驛館里胡思亂想了一會,決意親自再去找周瑯一回,沒想到她帶人去了周府,一問,卻聽聞周瑯不在府上,南鳳瀲問周府的奴才,那些奴才見她年輕貌美,以為和自家公子是那樣的關系,就說興許是在謝小侯爺府上。南鳳瀲一聽,就往侯府里去了。再說謝縈懷,他前腳剛乘轎子出去赴三皇子的約,南鳳瀲后腳就找來了。幾個侯府的奴才看到南鳳瀲,齊齊跪下行禮。南鳳瀲先問周瑯,幾個奴才知道周公子和自家侯爺?shù)年P系,就說在府上休息,只是侯爺不在府上。南鳳瀲正巧就不待見謝縈懷,聽說他不在府上,就推開門口的奴才,昂首走進了侯府里。幾個奴才知道她身份,也不敢攔她,只差了一個奴才去和侯爺通口信。南鳳瀲在侯府里四處找周瑯,她一路橫沖直撞,找到了后院里——謝縈懷的住處離后院的女眷近的很,他今日外出時,替周瑯解了身上束縛,囑咐他在房中好好歇息,周瑯實在受不住門窗緊閉的感覺,開了窗戶來通風。南鳳瀲找來的時候,就看到周瑯靠在窗邊,枕著手臂的模樣。房中的紫述香濃郁的有些熏人,周瑯從前喜歡聞這香味,但到現(xiàn)在,對這紫述香也實在喜歡不起來了,只枕在窗戶上打瞌睡。南鳳瀲一眼就能認出他,但她忽然見到周瑯,又不知該說什么,猶豫再三,還是在院門外站定。周瑯身上披著謝縈懷的衣裳,滿頭墨發(fā)松松垮垮的用一支玉釵固定住,有幾縷長發(fā)還落到肩頭來。南鳳瀲當初就是仰慕極了他這樣雅致的姿態(tài)——半年前臨安初見時,他笑意溫醇,想來就是翩翩公子,不染凡俗。她在這半年總是回想起周瑯,但她對周瑯又知之甚少,只將自己最喜歡的模樣都加諸到他身上——風雅公子,舉案齊眉。半年之后,她又見到了周瑯,發(fā)覺他又不是自己想的哪個模樣。他如同天下所有的男子一樣,風流浪蕩,甚至已經(jīng)娶妻……他也有心儀的人。南鳳瀲的目光太強烈,叫一直昏昏沉沉的周瑯都若有所覺的抬起頭來——他這幾天都沒有睡好,眉目間總有掩飾不住的倦意。但他抬眼望過來的姿態(tài),又叫南鳳瀲想起了半年前,周瑯將她丟失的東西遞過來的場景。她貴為公主,見過數(shù)不清俊逸非凡的男子,但只有這一個,叫她心心念念至今。周瑯看到扶著院門望過來的南鳳瀲,為她為何出現(xiàn)在侯府里而詫異。南鳳瀲和他目光撞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