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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妝陡然聽到周瑯兩個字,怯怯抬起頭來。她雖然是個妓子,卻認得天擎名將令狐胤。她在花樓里,不知道多少次看著那年少將軍凱旋歸來,他也曾是滿心的欽佩,但眼前這人雖是一樣的長相,卻一身血煞之氣,叫她幾乎認不出來。令狐胤將紙遞給她之后,身后同樣一身是血的燕城開口,“將軍,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此番冒險回城,就是令狐胤在走之前,要親手手刃南鳳宇,如今大仇得報,他們就要速速遁去廣陵。令狐胤知道南鳳宇身份,走之前告誡了云妝一句,“速速離去。”云妝哆嗦著將令狐胤遞過來的紙攥緊手心里,看著令狐胤帶著一行人離開,地上南鳳宇的頭顱已經被那刀絞成了一個血窟窿,剩下一個完整的身子倒在血泊里,云妝想到令狐胤的叮囑,也不敢在房間里留下去,胡亂的披了件衣裳,撐著發(fā)軟的雙腿,匆匆推門逃走了。她早在昨天從謝縈懷那里回來,就已經在準備了,城外已經雇了馬車,只等著她成事之后遠走高飛。樓下有幾個死人,剩下的都已經逃走了。云妝不敢再看,擦了臉上的眼淚和剛才不小心沾到的鮮血,匆匆往城門外趕去。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南鳳宇:我死不瞑目周瑯:要不我們換吧?南鳳宇:我愿意死!這個便當我吃的無怨無悔!周瑯:BB第106章周郎顧(106)常鐘云帶兵趕到的時候,令狐胤一行人已經離開了臨安,當夜守城的士兵都叫刀捅穿了肺腑,尸體靠在打開了一條縫隙的城門旁。常鐘云臉色鐵青,他以為那令狐胤即便沒死,也不敢再回臨安,沒想到他堂而皇之的回來了不說,還將這臨安城攪了個天翻地覆,弄的整個臨安城現在人心惶惶。派去城中查探的士兵回來附耳跟常鐘云說了幾句,叫常鐘云陡然臉色蒼白。城門口的尸體都來不及清理,他就帶著浩浩蕩蕩的士兵,將那扶春樓團團圍了起來,扶春樓里的姑娘嫖客被押解著跪了一地,常鐘云上了樓,見到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南鳳宇,心里一抖,他走上去查看穿著佩飾,雖不敢置信,卻還是又不得不認定,這死去的就是南鳳宇。令狐胤深夜闖入臨安城,殺了二皇子之后又逃之夭夭。常鐘云一雙手抖的厲害——南鳳宇貴為皇子,卻死在臨安,還是如此凄慘的死狀,即便是那令狐胤行兇,他和二皇子同在臨安,也一樣逃不過罪責。“常將軍——”常鐘云身后的士兵叫了一聲。常鐘云臉色煞白,“找一口棺墩來。”吩咐完,他又低頭看了南鳳宇一眼,擇了一尺紗蓋在他的臉上。罪責是小,是那令狐胤行兇——但,二皇子死了,三皇子不就是該上位了么?他現在將信息稟報回皇城,也要快一些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等將南鳳宇尸身收斂進棺墩里,常鐘云才說,“將這扶春樓封起來,所有人抓回去,嚴加審問!”“是!”常鐘云下了樓,心里還是不平靜的很。天色才蒙蒙亮,如他前途一般渺茫。……謝縈懷才起身,拿了濕巾正在擦臉,門卻忽然被敲響。“進來?!?/br>一個奴才走了進來,正要開口說些什么,謝縈懷卻忽然望了一眼垂著紗幔的床榻,伸出一指抵著唇,“噓——”他將濕巾丟回盛著清水的銅盆里,拽著奴才出去了。到了外面,他才問,“何事來找我?”“侯爺,二皇子死了!”那是那奴才早上才聽聞的消息,還是親眼看見常鐘云常將軍從那扶春樓里扛出了一口棺墩,才回來稟報的。謝縈懷神色如常的卷了卷袖口,“死了就死了。”奴才微微一愣。謝縈懷以為是云妝得手了,他本來讓云妝去,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先去試試深淺,沒想到那南鳳宇這么不頂用,居然就真的這么死了,“這種小事,就不要來煩我了?!?/br>說著他轉過身要回房里,那奴才又連忙道,“侯爺,是,是那令狐胤!”謝縈懷腳步一頓,慢慢回過頭,好似沒有聽清一般,“什么令狐胤?”“二皇子,是叫令狐胤殺的!”那奴才也是被謝縈懷派去查探令狐胤的消息,沒想到二皇子的死和侯爺交給他查探的人有聯系。謝縈懷皺眉,“不可能,他怎么敢……”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令狐胤為什么去而復返,還獨獨殺了二皇子?他是知道了什么,還是……“侯爺,千真萬確!就在昨夜那扶春樓里,令狐胤帶著一行人從城門闖進來,殺了二皇子,就逃出城了!”那奴才急急表述。“令狐胤——”謝縈懷臉色有幾分難看,那南鳳宇難道是廢物不成,沒殺死令狐胤,還被人給殺了,“那將軍府呢?”令狐胤殺了人,那將軍府一眾人都得跟著遭殃。奴才早就打聽清楚了,“常鐘云帶兵去了將軍府,只是將軍府早就空了?!?/br>“空了?”謝縈懷沉吟片刻,就想到是那令狐沛帶著令狐柔逃走了,誤打誤撞叫他們躲過這一劫。只是,令狐胤……謝縈懷現在提到令狐胤這個名字,就覺得如鯁在喉。令狐胤殺了二皇子,還鬧得人盡皆知——他這是,想要反?謝縈懷一想到這里,心里便咯噔了一下,要是令狐胤真的反了,那——“備轎,我要出門一趟?!爆F在也只能與那南鳳辭共商對策了。謝縈懷走了一會兒,南鳳瀲就又來了,只是這一回,她身后又帶了許多個奴才。侯府門口守著的奴才哪里敢攔她,放她進了侯府,因她上一回來侯府,呆了一會兒就離開,沒鬧出什么亂子,這一回就沒有奴才去稟報侯爺。南鳳瀲進了侯府,一路找到謝縈懷的住處。周瑯被折騰了一夜,現在才睡下,南鳳瀲站在門口,對身后奴才吩咐,“把里面的人帶走。”幾個奴才聽她的吩咐闖了進去,掀開床幔,看到躺著不著寸縷的周瑯,用那被子一卷,就將他扛了出來。周瑯驚醒過來,察覺到自己是被人扛在肩上,但他整個人被被子裹著,看不清外面景象,他掙扎兩下,得不到回應就以為是那謝縈懷又折騰出的花樣。南鳳瀲聽到周瑯的聲音,也沒有開口,只叫人將周瑯扛走了。侯府的奴才見到南鳳瀲身后的奴才扛著一個人形的東西,也不敢上前來攔,只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看著南鳳瀲將那人形的東西扛進馬車里離開了。南鳳瀲將周瑯擄到驛館里,自己站在門口,吩咐了人進去給周瑯灌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周瑯剛從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