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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此時此刻,她做不到那么輕易地將此事翻篇,只能吸吸鼻子,側(cè)頭道:“我知道了?!?/br> 洛齊彥輕輕嘆了口氣,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 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小妹,她雖身處后宮,卻太過被嬌寵,雖知道后宮陰暗,卻從未經(jīng)歷過。 此事未必不是好事,畢竟她總要嫁人的。 洛齊彥眸色微黯,右手握拳抵在嘴邊,將咳嗽咽下,從袖子中拿出幾顆糖,推向那邊的女子。 慶雅被他的動作吸引,轉(zhuǎn)過頭來,瞧清楚桌子上的東西時,有些微愣,輕輕抿唇。 五彩糖。 甚甜。 宮中并無此糖,因著齊侯府二公子自幼體弱,常要服用苦澀藥,為了哄幼時的洛齊彥,侯府中特意做了很甜又很小的糖,洛齊彥習慣用此糖去口中的苦味,身上總會帶著些。 后來,無意間,她發(fā)現(xiàn)他身上隨時帶著糖,特意問過他原因,她還記得那次,他突然變淡的神色,看了她良久,才又溫和笑開,同她輕聲解釋。 也是從那時,兩人之間漸漸疏遠,其實,慶雅隱隱知曉,他疏遠自己的原因。 她第一次嘗五彩糖,便覺得很甜。 還記得當年為了纏著他,故意生過了幾次病,他就會讓伊兒給她帶些許五彩糖,后來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故意為之,他第一次對她冷了臉色,聲音冷漠得似兩人從不相識般。 她何時被人冷待過?當時覺得甚是委屈,卻是心底害怕他真的不再理她,低著聲音同他道歉。 從那以后,她就未再見過五彩糖。 慶雅輕顫著眼睫,從回憶中回神,就聽見他溫和的聲音:“還喜歡嗎?” 慶雅頓時紅了眼,卻是別過頭,無聲地笑開,伸手拿過糖,剝開,放到嘴里,些許糯道:“喜歡?!?/br> 一直都喜歡。 糖在口中化開,絲絲甜意似入心底,先前的委屈好似都散了去,慶雅透亮的眸子眨了眨,又剝開一顆放進口中,待還想去拿的時候,就見那人將所有糖都收了起來。 慶雅一頓,輕輕抿唇,愣愣道:“不是都給我的嗎?” 洛齊彥輕揚著唇笑:“是都給你?!?/br> 慶雅撅了撅嘴,有些委屈:“那你干嘛收起來?!?/br> 他并未答話,只是輕輕笑著看她,慶雅眨了眨眼睛,委屈散后,終是回了神,指尖動了動,縮回了手,耳畔微紅,聲音低低有些顫:“你看著我作甚?” 洛齊彥一頓,斂下眼簾,將糖又重新放在桌子上,只是輕聲囑咐道:“別貪吃?!?/br> 似察覺到他態(tài)度那一瞬間的冷淡,慶雅輕咬了咬唇,想說些什么,卻又不敢,她將手帕攥緊,突兀輕聲道:“剛剛洛公子說,若是旁人不在意我,就讓我不要將那人放在心上?” 洛齊彥似是意識到她是什么意思,身子略微僵硬,半晌才輕輕道:“嗯?!?/br> 慶雅直直看著他,眸色灼亮:“若是我一直放不下呢?” 洛齊彥皺眉,聲音微沉:“公主!” 似乎他剛剛的動作讓她多了幾分沖動,她仿佛沒有看見他不贊同的神色,不管不顧,一字一句道:“那洛公子能不能在意我一些?” 話說出口后,慶雅心底便是一松,后又緊繃,指尖緊緊抵在石桌上,才能讓自己鼓起勇氣看著他。 洛齊彥的身子恍然僵硬,臉色煞白,全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他倏地抬眸看她,卻微微愣住,眼前女子眸子里皆是認真,定定看著他。 洛齊彥擰眉,偏開頭,卻無意看見她指尖緊張地泛白。 心底驟然微疼,他閉了閉眼睛,后才睜眼看向她,有些無力道:“公主身份尊貴,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慶雅忽地一笑,臉頰帶著微微的白,眼底卻隱著些許光和一絲絲軟弱:“可是除了洛公子,我對于旁人,心底毫無欣喜?!?/br> 洛齊彥微頓,愣愣地看著她,他想說什么,卻都說不出來。 他知曉,該如何是對她最好。 可是,他卻不知,該如何在此時拒絕她? 慶雅抿唇,眸子里又有濕意:“洛齊彥,我早過及笄之年,我等了你好久,你娶我好不好?” “我生母不要我,養(yǎng)母又有親子,洛齊彥,我害怕?!?/br> 她身為皇室唯一公主,縱使心底無措難過,卻如何也不至于害怕,洛齊彥心底全都明白,可是看著她紅著眼眶,低低似祈求般哭著說: “你娶我好不好?” 他仍是似丟了所有理智,只能低應(yīng)著她: “好?!?/br> 慶雅聽到他的回答,忽地哭了出來,又哭又笑,眼底卻全是亮色,她知曉他是為了她好,可是她不想嫁給旁人,若是愿意嫁給旁人,又怎會等了那么多年? 洛齊彥袖子中的指尖微顫,勉強才扯出一抹笑,卻萬分慘白。 原不過想安慰她一番,卻未料會如此,他終是俗人,終究還是自私。 明知道會耽誤她,卻是抵不住心底那一分念想,洛齊彥看著她眸子清亮,毫不遮掩的欣喜,他只能緩緩扯開一抹笑,輕而自嘲, 第84章 待慶雅離府后,洛伊兒才知道此事, 微有些驚訝, 她看著面色微白的洛齊彥, 微蹙起細眉,輕柔似安慰道: “二哥,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既然這才是她所求, 二哥又何必作繭自縛?” 洛伊兒輕輕抿唇, 又低聲道:“若是二哥當真覺得自己誤了她,便好好待她,就是?!?/br> 與離家多年的洛齊衡不同,自洛伊兒清醒之后,洛齊彥自來都待她極好,除了身子病弱,在她心中, 她二哥自是極好的, 她輕顫了顫眼睫, 抬眸朝涼亭外看去,不再多說,服了服身子,無聲地轉(zhuǎn)身離開。 涼亭中沉默半晌,洛齊彥終是回神,輕捏了捏眉心, 低嘆了口氣, 起身朝前院而去。 傍晚的時候, 洛伊兒就聽說,二公子同侯爺在書房里待了一下午。 聽到這消息時,洛伊兒正在逗著靖王送來的那只鳥兒玩,小家伙似有靈性般,即使籠子打開時,也只在院子里飛,久而久之,洛伊兒便不怎么將它關(guān)起來。 盼思剛說完話,洛伊兒喂食的動作就是一頓,微垂下眸子,眸子里隱隱看不清,片刻后,走到軟榻旁坐下,眉尖若隱若無地蹙起。 對于慶雅和洛齊彥一事,洛伊兒也不知該作何想。 慶雅身負盛寵,既是好事,也不好。 從多年前,圣上將靖王同洛伊兒賜婚時,就將齊侯府與靖王綁在了一起,若是圣上再同意慶雅與洛齊彥的婚事,這其中意義,便不可不讓人多想。 洛伊兒輕抿著唇,眸色漸愈漸深,直到一旁的鳥兒撲騰著翅膀聲傳來,她才回過神,輕笑一聲,眸子里淺談,漸顯清明。 不管如何,待看圣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