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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還沒有放下? “真是的……” 她的腿已經(jīng)使不上太多力氣了,但她還是努力地站起。腳下是碎石,沒有一塊完好的地面,震感未曾減弱。說不害怕,那當(dāng)然是唬人的假話。立世一點一點壓下心里的恐懼,向他走去。 轟焦凍心下一喜,他的話語起作用了。然而他的這份小小喜悅卻沒能堅持太久,突如其來的一絲強(qiáng)震使得整棟建筑物猛然顫動了一下,似是要凌空拔起般可怕。立世沒能站穩(wěn)腳步,被狠狠丟向地面。這一次她卻無法再站起來了。 在意欲振作之時降臨的打擊,帶來的痛苦感前所未有的可怕,如同當(dāng)頭棒喝,令立世再也不想嘗試了。 “喂……你……” 她的聲音飄散在破碎的空氣中,還未及傳到溝壑的另一端,就已被轟焦凍的聲音蓋過。 “沒關(guān)系,跳過來!我會接住你的!”他眼中的堅毅在日光下如同寶石一般耀眼,他用著最讓人安心的語氣說著立世最不敢信任的話,“相信我——有我在!” 立世的臉頰隨著這些話語而迅速漲得通紅,不知究竟是出于怎樣的情緒才導(dǎo)致的。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紅——是了,她還在哭呢。 或許這是他見過的最脆弱的立世吧,轟焦凍想。他在心里希望著她能夠快些離開那塊危險的區(qū)域。 他看到立世再度站起了,緊咬著牙,看來對他很生氣。 “你這家伙,盡說些……” 她高高躍起,躍過滿地的碎石和裂縫,剎那間仿佛翱翔在了空中。一直以來都無比抵抗的個性,在這一刻被她切實地攥在了手中,成為了她的所屬物。 跨過溝壑,原本立足的半邊建筑徹底分崩離析,再不復(fù)適才完整的形態(tài)。立世緊緊握住轟焦凍的手,如同意料之中的柔軟和溫暖。 “你果然是有個性的?!鞭Z焦凍難掩欣喜,“對吧?” 立世的臉更紅了,細(xì)若蚊音似的說了句“要你多管”。轟焦凍感覺到她手上的力氣陡然變大了,差點把他的手掌捏碎。他尷尬地笑了幾聲,不再說了。 震感很快傳到了這一半建筑。以傾斜的冰作為緩沖他們一路滑到了平地上,可還來不及喘息片刻,搖搖欲墜的教學(xué)樓向他們倒來,那些從建筑物上碎裂出來的水泥塊凝成了一條大蛇般的東西,咬在他們身后不肯停下,只能不停向前奔跑,除此之外轟焦凍根本不知道還有什么別的辦法了。 “喂……你……”喘著氣,立世問他,“你叫什么名字來著?我忘了?!?/br> 她說得理直氣壯,根本沒有一點點不好意思,讓轟焦凍聽著有點想笑。 “轟焦凍?!?/br> “怪人果然有個怪名字。”她小聲嘟噥著,“不過……那個……謝謝你……” 哎,她還是不太習(xí)慣說出這樣的話啊。 轟焦凍偷藏起笑,沒有再說更多的了。 被“大蛇”追趕著,他們竟誤打誤撞地朝著大方塊的方向前進(jìn)了。就在他們即將到達(dá)大方塊前的空地上時,“大蛇”咔啦一聲,消失無蹤了。 或許這里真的是個不能用常理解釋的世界。他想。 在大方塊高懸著的另一半邊天空下,轟焦凍看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立世,也當(dāng)然看到了那個紅發(fā)的自己。 哪怕一言不發(fā),哪怕一無所知,但只要看到面前截然不同的自己,他們心里都能多多少少明白些什么的。 立世和轟焦凍看著彼此,其實他們知道彼此并未分開太久,但卻好像已經(jīng)相隔了一段相當(dāng)漫長的時光。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唇動了又合,最后抿為一笑。 幾乎是在同時,大方塊被蒙上一層淺金的光。他們的身影縹緲了一瞬,而后消失無蹤。 是了,到了“回家”的時間。 啪嗒—— 是立世懷抱著的黑傘掉在了地上。 紅發(fā)的轟焦凍下意識伸出手,卻沒有抓到任何東西。 “啊……” 他突然想起,他還沒有說出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廢柴立世&焦焦:為什么我們非得看這兩個人撒狗糧不可 ☆、終焉 整個大腦顫抖了一下,像是熟睡時美夢卻突然戛然而止般。轟焦凍和立世猛然睜開雙眼, 從幻境中醒來。 眼前仍是那個王座, 卡爾維諾端坐其上看著他們,眼里閃過一瞥驚愕,但隨即就被他掩了下去。他沒想到這兩人會這么快就從幻境中脫身, 且看起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更加的緊密了, 眉眼間透著隱隱的默契。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卡爾維諾知道他們會從幻象世界走出來——當(dāng)然了, 如果能夠永遠(yuǎn)困在里面尋不到出路,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這只是小概率事件,所以他真正想到得到的結(jié)果,是要讓他們之間的默契關(guān)系破滅,哪怕僅僅只是出現(xiàn)了一條細(xì)微的裂紋,徹底決裂關(guān)系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因為人類一直都是無比脆弱的生物啊。 他不停地咬著指甲,咬得邊緣毛毛躁躁,差點快要啃到皮rou了, 可他卻渾然不覺。情況已然超出了變化, 他不得不開始尋找新的辦法了。畢竟,螻蟻群聚起來, 也是能夠撲倒巨象的。他絕不能輕率。 同樣的錯誤,他已經(jīng)在藤丸立香這只螻蟻這兒犯過一次了,決不能再愚蠢一次! “喂喂,梅爾達(dá)多?!彼⑻鹗?,而后指向向他沖來的兩人, “攔住他們?!?/br> “承知?!?/br> 得了卡爾維諾的命令,梅達(dá)爾多微微躬身,從王座旁走下,如同變戲法般,手上多出了那把駭人的土耳其彎刀。他慢慢地從王座前的臺階走下,步伐極緩,使得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塊漂浮的斗篷。如果殿內(nèi)的燈光再昏暗一些,立世覺得她大概會覺得害怕吧,畢竟那纖細(xì)的半個身子,看上去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她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小聲問轟焦凍:“前輩,我們現(xiàn)在有計劃嗎?譬如像是該怎么打倒王座上這個混蛋之類的……” 轟焦凍沉思片刻,相當(dāng)耿直地?fù)u了搖頭:“暫時沒有。這個問題應(yīng)當(dāng)問你吧,你了解魔術(shù)?!?/br> “可我又不是魔術(shù)師……”立世有些困惑,但隨即就笑了起來,在心里偷笑彼此極差的默契,“那就只能莽撞地前進(jìn)啦,前輩!” “嗯!” 轟焦凍用冰攔住梅達(dá)爾多前進(jìn)的路。他本想順勢把卡爾維諾也凍在王座上,可地面卻忽然高起,凝成墻一般,將他們隔在了外面——包括梅達(dá)爾多的惡半身。 是了,轟焦凍想起梅達(dá)爾多善半身所說的,這整個世界就是卡爾維諾的巨大沙盤,能容他隨心所欲地cao控。 生活著的現(xiàn)實世界,用寶具構(gòu)筑出來的世界,用魔術(shù)構(gòu)筑出的幻象世界,轟焦凍一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