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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拓只覺得自己見到了天上的仙女,不禁伸出手撫上女子的驚艷的眉眼:“你好像……” 元依輕聲道:“什么?” 蕭拓挑唇一笑,眸光凝注:“像廣寒宮的玉兔下凡了。” 他眸光專注,guntang的手指輕柔地撫過自己的眉眼、臉頰,江元依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只不過此時的蕭拓,還沒有痛失所愛,沒有歷經(jīng)鮮血與殺戮,依舊是笑容恣意,不知愁為何種滋味的公子。 江元依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她只抬眸凝視著他半晌。 元依微涼的小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林錚宇和連飛自蕭拓飛奔出去,就躲到一旁抱著手看戲。 然后看到一雙玉手將帷帽黑紗撩起,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暴露在月光下,女子五官精致,眸光明亮,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抬起小臉看著蕭拓,嬌俏極了。 那一瞬間,林錚宇只覺得這夜色中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到那處去了,照得那女子,即使穿著粗布衣裳,依然萬千華光。 林錚宇拍拍連飛的肩膀:“那女子很美吧?” 連飛連連點頭:“嗯!嗯!” 林錚宇摸了摸下巴:“這家伙居然沒吹牛?!?/br> 兩人走到蕭拓身后,就聽女子柔聲說話,聲音又軟又甜,帶著哄勸的味道。 林錚宇忙道:“姑娘不必,送酒鬼這種辛苦事兒,我們來就好。” 江元依這才見到身后有人,她將黑紗取了下來,扶著蕭拓放到連飛手里:“多謝了,小女先行告辭。” 蕭拓一聽她要走,忙拉住她的手腕,垂著眸看她,眸光專注,似是清明沒有酒醉。 元依輕聲道:“夜深了,我得回家了?!?/br> 蕭拓這才放開,卻又立馬站起來:“我……我得送你回去!” 林錚宇一個手刀劈在蕭拓的后頸,對江元依笑道:“姑娘先走。?!?/br> 江元依點頭,看了一眼倒在林錚宇懷里的蕭拓,和錢升轉(zhuǎn)身走了。 力氣一用完,蕭拓就徹底暈了,跟頭死豬一樣倒在林錚宇和連飛身上。 兩人哼哧哼哧地將他抬到國公府門口,就見一道纖細挺拔的身影立在門口,一見三人,立馬走了出來。 連飛和林錚宇被嚇得齊齊變色:“大……大小姐” 來人正是蕭家大小姐蕭庭意。 女子身著玄色挑絲雙窼云雁裝,袖口緊收,身姿挺拔,臉長得跟蕭拓有六分相似,眉眼鋒利,臉型柔和,一雙略微上挑的桃花眼,眸光凌厲。 僅僅是站在宅門下面,就讓林錚宇頓時都不知道該怎么站了,差點將蕭拓丟了。 蕭庭意走下臺階,嫌棄地看了蕭拓幾眼,伸手戳了下蕭拓guntang的臉,對林錚宇說:“你們兩個就混吧,好日子不多了?!?/br> 英國公蕭康遠是寧安國建國的大功臣,輔佐當今圣上打下了江山,被封為驃騎大將軍,從一品,被皇上親策英國公,就連國公府牌匾皆為皇帝御賜,可謂是寧安國獨一份的榮耀。 蕭家嫡長子蕭宇寧,十六歲從軍,二十三歲被冊封為忠武將軍,正四品下,受爵開國伯。 蕭家長女蕭庭意十七歲從軍,二十歲被冊封為寧遠將軍,正五品下,是寧安國頭一位女將軍,還帶出了一支女子軍,專研射箭和探測敵軍消息。 而蕭拓已年滿十八歲,卻還未從軍。 蕭拓年少時生過一場大病,自此一直體弱,后加強鍛煉加上好生調(diào)養(yǎng),才逐漸活蹦亂跳起來,但蕭家祖母一直對蕭拓偏寵溺愛,不肯讓他早早從軍。 早些年戰(zhàn)事緊張,蕭拓一直在京城由蕭家祖母帶著,也就養(yǎng)成了蕭拓這自由散漫,無所顧忌的性子。 這次父親和大哥從邊關(guān)回來,蕭拓已經(jīng)接連闖了好幾次禍了,蕭庭意剛就在正廳聽見父親和兄長商量著要將他送入軍營。 而林錚宇的父親林言覺年輕時是蕭康遠的副手,寧安建國后被冊封為云麾大將軍,從三品大將。 林錚宇自幼與蕭拓一起長大,蕭拓若是要去軍營,他必定也跑不了。 女子眸光明亮,英姿颯爽,林錚宇將蕭拓放到前來的家丁手中,移開視線,問道:“你何時回京的?” 蕭庭意淡淡道:“今日戌時?!?/br> 林錚宇“哦”了一聲,就見蕭庭意蹙起秀美,語氣不嬌也不軟,帶著常年發(fā)號施令的氣場:“別忘了你和阿拓同輩,該喚我一聲姐。” 林錚宇臉紅了一半,轉(zhuǎn)身跑了。 蕭庭意轉(zhuǎn)身對家丁吩咐道:“送少爺回房。” 她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瑟瑟發(fā)抖的連飛:“隨我來一趟。” 蕭庭意帶著連飛走過大門,進了南房的偏廳。 偏廳沒有點燈,昏暗一片,偶有風聲而過,寂靜清冷,蕭庭意立在窗邊,淡聲道: “阿拓自幼在京城長大,前幾年邊疆戰(zhàn)事吃緊,實在沒精力管他。如今戰(zhàn)事已停,父親和兄長會長期待在京城,你時刻提醒著他,做事不要太莽撞,記住自己的身份。 至于他做錯了什么事,只要你沒有從中攛掇,自然不會怪罪你半分。” 連飛趕忙道:“是,大小姐?!?/br> 蕭庭意揮揮手:“下去吧?!?/br> 立于窗邊的女子被月光渡上一層銀光,她銳利的眸光逐漸柔和下來,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 此次回京,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她的婚事。 寧安國二十三歲還未嫁的姑娘,估計只有她一個了。 她十七歲不嫁從軍時便被世人戳了脊梁骨,直到竊聽帝國情報,打敗敵軍之后,才好轉(zhuǎn)了許多,但就像母親說的那樣,她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嫁。 而且,征戰(zhàn)沙場六年,也有些疲憊了。 她立在窗口半晌,穿過垂花門,走過游廊,回到了房中。 翌日清晨。 江府門口早早就備好了馬車。兩位身姿綽約,頭戴白色帷帽的女子在侍女的攙扶下走進馬車。 馬車內(nèi),江熙容撩起白紗,看向江元依,眸中滿是喜意:“meimei,你可想好將衣服制成何種式樣?” 江元依淡笑道:“云線閣的老板娘技藝高超,京城里好多流行的樣式都是從她那兒開始的,我們先不忙著定,去看看再說。” 時辰雖早,但街邊的小商販已經(jīng)開始擺點了,馬車從一旁輕緩駛過,朝里街街頭走去。 江元依想了想,還是提醒道:“jiejie,惠親王妃生辰,京城許多達官貴人和世家大族都會去,我們大方得體,不落了笑話即可,不可太過張揚?!?/br> 江熙容點頭答應(yīng):“jiejie知道?!?/br> 她想起心中糾結(jié)已久的事,問道:“再過些日子便是殿試,我想見見家齊,可母親整日將我關(guān)在府中……” 這次科舉,元家齊并未成功,若是家姐去見了,回來反倒苛責自己影響了他,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