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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丫鬟奮斗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面孔。

    朱繡聽著好些才進來的人名兒,都覺得熟悉,心里只道這一波才是日后紅樓里的熟人兒。

    才想著,就有鴛鴦領(lǐng)著一群人來給她道喜,卻原來,老太太發(fā)話,朱繡、珍珠、翡翠、玻璃四個,升成一等,領(lǐng)一兩銀子的分例。

    鴛鴦一邊催她換上新衣裳,一邊令人給她舀水洗臉,重新上妝。

    “你倒有一身好皮子,又膩又滑的,只再白些才好,得擦上些脂粉。”鴛鴦摸了兩把她的臉,翻她的妝臺,找遍了也沒找著粉盒子,就指著對過琥珀的屋子命小丫頭:“去你琥珀jiejie屋里拿粉來??烊?!回頭我告訴她一聲就是?!?/br>
    沒兩下小丫頭就舉著一個官窯瓷盒回來了,鴛鴦揭開,見是鉛粉,笑道:“怪我住的遠,我那得粉比這個要細白些,如今只將就著先抹罷,回頭我送你倆一人一盒子?!?/br>
    朱繡剛擦干臉,見她拿著就要往自己臉上抹,急忙躲開。

    鴛鴦笑道:“要不我去老太太耳房拿我用的來?”

    朱繡頭都要搖掉,這可是鉛粉,誰的都不能往臉上抹呀。

    只得討?zhàn)埖溃骸昂胘iejie,我抹些面脂就好,便不擦這粉了吧?”

    鴛鴦無法,只得把那瓷盒子讓人送回琥珀屋里,不過仍揪著朱繡,用成張的胭脂給她打了頰腮和嘴唇。

    又摁著她坐在銅鏡前頭,把她素日梳的頭頂兩個包包的丱發(fā)打散了,親手給她梳了個雙平髻。

    鴛鴦兩只手靈活的將她頂發(fā)分成兩大股,梳結(jié)成對稱的環(huán)兒,相對垂掛在頭頂兩側(cè);剩下的頭發(fā),在頸后松松的綁作一束,披散在后頭。梳好了頭,鴛鴦又從懷里取出一對金絲桃樣式的絨花給她簪在雙環(huán)根上,那金絲桃又稱金絲蝴蝶,毛絨絨的花蕊格外別致。

    這一打扮,果然已是個顧盼生輝的小美人了。

    鴛鴦見朱繡要謝她,忙笑道:“這是我賀你的禮物,咱們要好,不興這謝來謝去的虛禮。”

    小丫頭們都拍手夸好看,見打扮好了,忙簇擁著,去給賈母磕頭謝恩。

    彼時,珍珠、翡翠、玻璃也都妝扮好了,大家一起磕頭,賈母笑著給了賞,道:“朱繡還管茶房那攤子,翡翠、玻璃跟著你們琥珀jiejie,先管些屋里的雜事。珍珠……珍珠就先去寶玉跟前服侍罷?!?/br>
    花珍珠聽聞,又驚又喜,倒是史湘云,靠在賈母懷里,撅起了嘴巴。

    賈母拍拍她,“她服侍你一場,我見她處事穩(wěn)重、恪盡職守的,你二哥哥身邊還沒有個可靠的,好孩子,先借給你二哥哥使喚罷,我再給你個好的使?!?/br>
    說罷,就指著一個新進的二等丫頭道:“這個叫翠縷,你先使著,若喜歡了,帶家去也無妨?!庇纸写淇|來給她磕頭。

    賈寶玉素喜珍珠嬌俏柔媚,立時喜得無可無不可,忙過來拉她起來,又問賈母:“老祖宗,我給花jiejie改個名字可使得?”

    賈母因道:“隨你高興罷?!?/br>
    賈寶玉便拍手笑說:“我前兒讀陸放翁的詩,有一句‘花氣襲人知晝暖’,竟極合適jiejie,便作‘襲人’二字如何?”

    這一來,花襲人的風(fēng)頭便掩過了其余三人,連廊下聽候的老婆子媳婦都趕上來奉承,稱呼她“花姑娘”。

    朱繡只覺自己見證了一個‘歷史瞬間’,心滿意足就回去了。玻璃、翡翠二人縱使心有郁氣,也不敢表露出來,堂上堂下,倒也成一個言笑晏晏的和樂之所。

    這年,一直到寒衣節(jié),榮國府上下都平靜無事。

    十月初二那天,賴大家的哭著闖進來:“稟老太太,姑奶奶她……她沒了!”

    賈母聽聞,登時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

    第26章 進京

    賈母這一暈, 闔府大小都懸著心,不管怎么說,如今榮國府還實打?qū)嵤菄?,靠的就是賈母這塊老國公夫人的招牌。

    賈赦也不躲著與小老婆丫頭們廝混了, 賈政也不與清客相公們附庸風(fēng)雅了, 兩兄弟延請?zhí)t(yī), 足足忙亂了一夜, 幸而賈母是一時傷心過逾,發(fā)散的快,至四更天就好轉(zhuǎn)過來。

    賈母一睜眼, 就見兩個胡子老長的兒子服侍在床前, 底下孫男娣女跪了一地, 她上了年紀(jì)的人, 不由得又悲從中來, 握著賈政的手哭道:“你meimei竟先我去了, 這是要摘我的心肝啊。”

    賈政忙慢慢解勸, 思及老太太向來最疼寶玉, 便又叫寶玉也來勸。賈赦倒被落在一旁。賈母方略略止住,見寶玉膝行上來, 不免心疼, 忙道:“好孩子, 我知道你的孝心了, 快起來。”又命李紈把賈蘭也帶下去,賈蘭才不點大,跪了這些時候, 早就疼的李紈五內(nèi)俱焚,聞言, 忙退下了。

    王熙鳳也忙的很,這是她嫁入賈家門遇見的頭一件親戚間的婚喪大事,雖只是外嫁的姑媽,可這喪儀喪程以及合家小輩服喪諸事,也瑣碎繁雜的很,她出月后又接管家事,正巴不得遇上些事情好賣弄才干,以壓服眾人。

    誰知過二日,府里靜悄悄的,賈母、王夫人也沒發(fā)下話來。熙鳳心里疑惑,可林家停靈發(fā)喪路祭等不得,便只好來問王夫人。

    王夫人也正有些不自在,聞言就道:“老太太有了春秋了,不好再招她老人家傷心,你且按例置辦就是了。”

    王熙鳳聽了,只得應(yīng)著,半晌不見王夫人有別話,才出來照辦。

    不能一展長才,鳳姐便有些郁郁,她交代一聲,自有底下人置備齊了送去揚州。甫一回房,見了賈璉就抱怨道:“往日常聽說那位姑媽在家時何等得老太爺老太太的嬌寵,如今這一看也不過如此。都說侍死如侍生,她還是嫡出的小女兒呢,這喪儀禮就淪落到和先頭那兩個庶出的姑媽一樣兒了!“

    賈璉坐沒坐相,歪著身子在榻上,聞言,從鼻子里哼一聲,沒好氣道:“這還不好?你想想,若是咱們家大張旗鼓的哀祭起來,老遠去那揚州奔喪的人是誰?還不是爺我!”

    鳳姐就笑:“二爺不是常怨怪我拘的緊,那揚州繁華地,我可不信爺沒動心?!?/br>
    賈璉闔眼裝睡,這女人就說不通。若是旁的事,他自然愿意往那邊一游,不說別的,就那揚州盛產(chǎn)的瘦馬就夠人垂涎的了;可這是嫡親姑媽的喪事,林姑父又掌著鹽政,多少眼睛看著呢,但凡他這內(nèi)侄兒行差踏錯一丁點兒,就要了命了。

    賈敏過世,賈母痛哭了一回,合府上下肅靜了兩天,就過去了。不說賈璉這一輩親侄子該服九個月的“大功”,就是寧國府這隔了一層的,也該服三月“緦麻”,可兩府上下就跟全不知規(guī)矩一樣,從主子到奴才個個依舊大紅大綠、金碧輝煌的穿戴。

    朱繡偷偷哭了一回,也不敢太出格,但平日也只撿月白、蒼青一些素色的衣裳來穿,頭上鬢上也特意挑了藍色藕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