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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興笑道:“不過是他家管家忒不把人看眼里,嚇?biāo)粐槪膊挥猛凳裁礀|西。只你出來時弄出動靜來,叫左鄰右舍都知道,我看他家有臉沒有。只一日還不妥當(dāng),你看看守備門禁,若能連去二日,這才好呢。” 又安慰道:“不叫你走空,我早已備下百兩謝銀。若不是實(shí)在氣著了,也不弄這唬人的法子。” 猴七聽說這話,才依從。議定當(dāng)日晚上二更后,三更前,趁著人都沒睡死,搗亂一番。 猴七自去準(zhǔn)備,他媳婦在內(nèi)屋里都聽見了,出來就搖搖擺擺的往娘家去了。 見了周瑞家的,如此一說,周瑞家的大喜:“好孩子,還是你們有法子。安心,姑爺出了二百兩,此事成了,必叫他賺五百兩謝錢?!?/br> 說著,就悄聲告訴她女兒:“甄家運(yùn)出來足有九個大箱子,太太收著呢。如今宮里太監(jiān)老是上門打秋風(fēng),太太銀錢不湊手,必得想法子折買那里頭的東西,只怕一件出來,女婿就能賺幾百兩。” 她女兒聽說,喜得無可無不可,連聲道:“您老人家千萬幫著您女婿,他賺了銀子,我叫他拿出來一半謝您老人家。我兄弟都這大了,很該替他尋一房好親事,媽既把我嫁了出去,也該尋個良戶女孩給他,方才不委屈了他。” 這話正說到周瑞家的心坎里了,她原先看中了朱繡,覺得長得好有能為不說,還叫朱嬤嬤認(rèn)作女兒,少不得放出去,配給自家小子正合算。誰知這朱繡有這造化,搖身成了正經(jīng)大戶的姑娘,這姑娘肖想不得了。周瑞家的還可惜了好一陣子,又暫且把給自家兒子脫籍的事緩了下來,沒個好親事,先在府里混著罷了,還能領(lǐng)一筆錢糧。 此次王夫人真實(shí)打算,連周瑞家的都瞞著,是以周瑞家的告訴冷子興的那些話,確實(shí)是王夫人原話。只不過不管是冷子興,還是周瑞家的,都全不信,心里猜度太太必然瞧上了這姑娘,說給內(nèi)侄王仁的。 周瑞家的有心替女婿在太太跟前賣好,送走了女兒,忙起身穿戴好,興頭頭的告訴王夫人知道。 王夫人聽了果然喜歡,念了一聲佛道:“那邊的事,只管來告訴我知道。” 出了門,周瑞家的才撇撇嘴:太太分明聽到女婿為這事墊了二百兩銀子,去只字不提,果然越發(fā)摳索了。 次日,周瑞家的一早就進(jìn)來,服侍在王夫人身旁,只等著她女兒親自來告訴,太太見是放出去的小輩,不好不給些賞賜。 誰知半晌午,她女兒哭哭啼啼的找進(jìn)來,一見面兒,就大哭道:“你女婿為著您老給的差事,下了大獄了,可怎么了得!” 第76章 證死 周瑞家的吃一大驚, 忙問:“這可怎么說?不是個妥當(dāng)人去的嗎,怎的牽扯到姑爺身上了?” 她女兒哭得抽抽噎噎的,罵道:“那挨千刀的妥當(dāng)人,你女婿和人家好, 且不知人家拿他當(dāng)傻子哄!衙門的官差說那賊偷才扒上人家的墻頭, 還沒上去呢, 就被巡夜的五城兵摁住了。帶回去, 這軟骨頭就吐了口,把一應(yīng)事情都推到你女婿頭上……媽,你好歹快救救你女婿!那可是大牢!” 王夫人在屋里聽著呢, 輕輕一咳。 周瑞家的忙按下慌亂, 笑道:“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且別哭, 到底怎么著, 你打聽清楚了沒?姑爺怎么給那人說的, 那人怎么攀咬的姑爺?還有, 姑爺臨走時可說什么了?” 什么臨走, 分明是被四五個兇神惡煞的差役給綁去的, 就差沒帶上大枷了!她女兒委屈的不行,見周瑞家的拿眼叫她注意這是什么地方, 才勉強(qiáng)達(dá)道:“你女婿跟那賊偷就只說程家的總管得罪了他, 叫嚇唬嚇唬, 旁的什么也沒說。那該殺的賊怎么攀咬的?你女婿給官差塞了兩釘銀子, 人家只說攀咬了,別的我知道什么!你女婿被帶走時還說叫我趕緊回娘家來,免得帶累我。媽!你可得救救他呀!” 說著, 又崩潰大哭起來。冷子興之前和人紛爭,被人告到衙門里面去, 可都看著榮府的面子,只遣人傳他到衙門里對詞就完了,何曾像今日這般立時就押走的。 周瑞家的此時深悔不該嬌縱女兒至此,不光前因后事未打聽清楚,就連她自己一床睡的男人,說半天也沒明白。這冷子興哪里是為她著想,分明是要挾自己,叫自家拿著榮國府的帖兒把她救出來。 “蠢貨!哭甚,什么都不知道就急得你這樣。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這么鬧!你且家去等我,我自有主意?!?/br> 她女兒聽說,才罷了,委委屈屈的便回娘家去了。 一時,周瑞家的進(jìn)來,低眉順眼的道:“太太,我叫人先打聽清楚。太太放心,我那女婿頗知道輕重,必然不會牽扯到府里一星半點(diǎn)兒。” 王夫人轉(zhuǎn)著念珠,垂眼道:“那也罷了。只一樣,下回不可自作主張,把事情給這些小人兒家辦,到底不老道。出了岔子不說,還誤事。你著人打聽清楚,若無妨,趕緊叫周瑞辦妥了事情。” 周瑞家的賠笑連聲應(yīng)了,方退出來。 出了榮禧堂,就到二門上叫小幺兒:“去尋你周大爺,叫他快些回家去?!?/br> 那小幺兒笑道:“這青天白日的,周大娘著急忙慌的找周大爺作甚?” 周瑞家的臭罵幾句,少不得灑了一把大錢給他,“去買果子吃。” 那小幺兒這才利落的跑出去了。周瑞家的氣恨恨的,繞道后門一徑家去。一行走,一行心里罵,太太這二年越發(fā)左性不通,什么狗屁自作主張,前頭告訴她知道時分明喜歡的很!況且自家女婿都陷了進(jìn)去,她還只記掛著害人的事…… 大獄里頭,猴七先還嘴硬,后頭差官連夜從他家里搜出了一箱子贓物,還有幾件十分貴重的從屋里青磚底下起出來的,猴七這才慌了。又受了刑訊,本就不是什么硬氣的好漢,吞吞吐吐的把這次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他知道冷子興是榮國府當(dāng)家太太陪房的女婿,只有小罪名把人牽扯進(jìn)來,才能叫冷子興救他。 算盤打得甚好,可這回遇上了狠茬子。抓他的那伙子是五城兵,可不是順天府里的衙役。這些五城兵管著都中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囚犯、火禁等等,但凡治安,整頓風(fēng)氣,厘剔jian弊之事都在職責(zé)內(nèi),可以說上至達(dá)官貴人,下到販夫走卒,當(dāng)真的查,沒有這些五城兵扒不了的皮。才不過一夜的時候,就把冷子興偷偷置辦下的一處秘宅找到了。 在上門緝拿冷子興的同時,湛冬已親帶人把那秘宅搜了個底朝天,不僅找到了冷子興一伙早年銷贓分銀的賬本,竟還查到厚厚一本專門記載替榮國府銷賣古董的賬簿,更有幾箱子他私藏留下來的打著各家印記的古董玩器。 這冷子興狡詐的很,不僅就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