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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也模棱呢,這當(dāng)頭,若叫家里空歡喜一場可怎么了得?!彪m這么說,可朱繡心里有七八成把握是揣上了,心里默算了下,又道:“索性再等幾日,若下回小日子還未行經(jīng),就請大夫罷?!?/br> 春柳忙脆生生的答應(yīng)了,又笑道:“請了大夫呀,正好請?jiān)蹅兲珌砼愎媚镆欢螘r(shí)日,別家都這樣呢,況且姑娘的對月也沒回去住呢?!?/br> 朱繡搖搖頭,自家這情景和別家都不同,若是婆婆在,姆媽自然可以上門陪自己段時(shí)日??烧考疫@情形,瓜田李下,倒累得姆媽被人說嘴。 “你又糊涂了。渾叫什么?!鼻锕疣凉执毫痪洌Φ溃骸拔覀兙死蠣斠蚕肽棠棠?,指定要接咱們回家住些日子,不然不能放心。只怕這里老爺也怕咱們奶奶年輕不知事,巴不得我們太太照看呢?!?/br> 朱繡曬著春光聽兩個(gè)丫頭斗嘴,閑適的昏昏欲睡。 用罷午飯,到底小憩了回,醒來后聽府內(nèi)各管事回話。因班子都搭好了,雖還在磨合時(shí)候,可規(guī)矩流程定下來,理事就順暢簡單多了。這不年不節(jié)的,每日上下午各兩刻鐘,盡夠朱繡處理完了。 “抬我的繡架過來?!敝炖C翻過這一旬日的賬簿,見無甚差錯(cuò)大褶,就叫收起來,又命將繡架抬來,春日正好,閑懶著未免辜負(fù)。 春柳秋桂都忙擺手,“好奶奶,且歇上一會(huì)子罷。您如今這……,不好勞累?!?/br> 朱繡搖搖頭,哪里勞累了? 正待要說話,只聽外頭二門婆子來回話:“徐家大奶奶打發(fā)人來送帖子?!?/br> 朱繡忙叫請進(jìn)來。 進(jìn)來的卻是熟人,朱繡在徐家嫂子身邊見過,知道這位嬤嬤是徐嫂子的奶娘,忙命讓座。 奶嬤嬤推讓再三,放在杌子上坐下,笑道:“下個(gè)月我們奶奶要辦一場牡丹花會(huì),特意來請湛大奶奶?!?/br> 朱繡因笑道:“早聽說嫂子養(yǎng)了一手好花,家里還有座牡丹苑,就是嫂子不請我,我也得舔著臉兒去看的?!庇置枴岸ㄔ谀娜樟??” “原本想定在初六,只是初四是文殊菩薩圣辰,初八日是浴佛節(jié),這幾日,好些相熟的太太奶奶要出門供奉拜佛的,我們奶奶想了想,就定在了初二日?!?/br> “初二日?這可是今年頭一份的賞牡丹,我討了嫂子的巧兒,飽了眼福。嬤嬤親自過來,可是這里頭有什么講究,或是嫂子有話要囑咐?” 那嬤嬤笑道:“怪不得奶奶在家里總夸湛大奶奶最是心思靈巧的,可不是有些緣故要告訴您?!?/br> “這花會(huì)茶會(huì)是各家常有的,請的人也都大抵是外頭爺們同僚好友家的奶奶們,我們奶奶正要借您長長臉子吶,好幾年都沒見著像大奶奶這樣品格兒這樣標(biāo)致的人物了?!?/br> 朱繡心里明了,徐家嫂嫂有心,這是帶著自個(gè)進(jìn)湛冬這一級的武官內(nèi)眷的圈子呢。 又聽那嬤嬤道:“趕明兒,大奶奶熟悉了,少不得也得攢幾場這樣的集會(huì)。故而,我們奶奶的意思是,請大奶奶提早些兒過去,您這樣聰明,只怕順一回下來就知道如何置辦了?!?/br> “嫂嫂事事想著我,我卻是愧受了。” 春柳早親自捧了好茶來,笑道:“mama潤潤口?!?/br> 嬤嬤自覺很有面子,越發(fā)喜笑顏開。 朱繡想一想從前榮國府的宴會(huì),俱是家宴,鮮少請外人來,倒很有些規(guī)矩不明白,因問:“我知道嫂嫂必是替我設(shè)想周全了,只是還要問一句嬤嬤,這樣的集會(huì),與會(huì)的各家奶奶們帶去的禮,可有什么說法講究?” 這奶嬤嬤心道,湛家大爺娶的這小娘子,年紀(jì)雖小,可真是個(gè)靈慧的,不必這里多費(fèi)口舌,她自己就想到了。因笑道:“正是這話,因都是相熟的人家,很不必弄些貴重拋費(fèi)的虛禮。各家奶奶們,若是花會(huì),從家里花園子里挑揀兩盆子花帶去,大家同賞也就罷了;若是茶會(huì),或是撿幾樣新鮮茶果子,或是旁的小吃食,都盡可以。若是與主家關(guān)系十分親近,幾家商議著請一班小戲或是說書的女先兒,大家樂一樂也是有的,只需先與主家說好就成……” 閑敘半晌,朱繡倒又有了新忙活的事兒,眼看距花會(huì)日子不足五六日了,這出門的衣裳、釵環(huán),還有妝容都需要斟酌。她從沒參加過這樣的小會(huì),自然不知道別人是怎個(gè)打扮法子,頭一次亮相,又要鄭重顯眼些才好,卻也不能蓋過主人家的風(fēng)頭。 裘mama并幾個(gè)貼身丫頭翻箱倒柜,擺了滿床滿榻的衣裳,越發(fā)的挑花了眼。 到底裘mama經(jīng)的事多,半晌挑出一件盤錦鑲花海棠紅的褂子,笑道:“這件好,下頭系一件秋色馬面裙,奶奶能壓得住的這顏色,又鮮亮好看,又不是大紅大玄的,倒合適的很。” 春柳想一想,忙從箱子里尋出一件七幅的盤金繡鳳穿牡丹的秋色馬面裙,笑道:“這件可好?” 裘mama打量一番,笑道:“好!褂子顏色艷,花邊紋飾少,下裙更莊重精致些,正合宜,不錯(cuò)?!?/br> 朱繡由著她們折騰,心里盤算了一回,對裘mama道:“白日里聽老爺?shù)囊馑?,此次,族中有十一人隨軍南征,名單子我這里有了,只是各家具體如何,還需打聽打聽。若家里人有知情的,不妨叫她們都告訴你,不拘明日后日,你說給我聽聽?!?/br> 裘mama忙應(yīng)下。 至晚,安歇時(shí),朱繡才悄向春柳兩個(gè)道:“初二要去作客,倒是先診了脈息。初一太急,三十那日請罷?!币步o府里個(gè)安穩(wěn)的時(shí)間,再一則,雖是賞花,可宴上難免有人勸酒,診完了脈,自家才好推脫。 不過幾日光景,湛大只覺得自己這顆老心跟騎了尥蹶子的瘋馬似的,一會(huì)兒憂心不寐,一會(huì)兒又大喜過望。 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湛大直直看向裘管事:“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裘管事滿臉是笑,連連作揖:“恭喜老爺,您這輩分吶,可是要升一升啦!”之前受朝廷封贈(zèng)的時(shí)候,按理說,自家老爺就該被稱為老太爺才對,當(dāng)家做主的大爺和大奶奶,該是老爺和太太了,尤其是大奶奶,當(dāng)了誥命夫人,外人稱呼起來很該是湛太太才對。偏老爺不愿意,一邊眼饞兄弟家的孫子孫女兒,一邊梗著脖子不叫改稱呼,只說等他老人家也正經(jīng)做了祖父才行。 湛大喜得嘴都合不攏了,一連聲的命:“放爆竹,去,放爆竹!” 嗨,大爺還不知道在哪兒拼命殺敵呢,放什么炮仗,裘管事只得笑勸:“雖則大夫說大奶奶身子骨強(qiáng)健,可日子還淺,不好驚動(dòng),這炮竹驚天動(dòng)地的要是驚著可不妥當(dāng)。再有,大奶奶孝順,咱們是頭一個(gè)知道的,老爺,您看,是不是得打發(fā)人去給親家太太、舅老爺報(bào)喜?” “對對對!”湛大喜得無可無不可:人家明知道自家小子前程未卜,還把姑娘嫁過來,這姑娘心性好有能為,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