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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頌凌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下了然:“收繳的關(guān)稅越多,那些官員分得的賞賜也就越多,他們自然要給福華布莊行個方便了?!?/br>想到運(yùn)河,又是一怔,忽的恍然大悟:“對了,就是河道!這才是榮四買下福華布莊的真正目的!”太子府內(nèi),承影靜靜的聽著遇頌凌找到的線索:“你是說,榮四買下福華布莊,是因?yàn)槟菞l河道?”“沒錯。”遇頌凌肯定的回答,“三個月前榮四買下了福華布莊,那條用來運(yùn)送布匹的河道自然也歸他們所有,之后的兩個月內(nèi),接連有三個朝廷命官被一夜間滅門,而那三人所在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都是運(yùn)河沿岸?!?/br>“從那條河道出發(fā)去運(yùn)河,便可以輕松避開官兵的檢查?!背杏敖又鲰灹璧脑捳f,“他們就是在這條河道的幫助下才能頂風(fēng)作案,屢屢得手。”遇頌凌派人按陳瑜所畫找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那條河道,河道很細(xì),周圍已被福華布莊的人層層把手。\"此地?zé)o銀三百兩,這么嚴(yán)加看守,肯定有鬼。\"看過探子飛鴿傳書來的書信,承影說。\"不著急,我們先靜觀其變,等到過了些日子,綿延蠱散播開來,他們自己就會潰不成軍。\"遇頌凌自信的說。\"那蠱毒會不會波及到周遭百姓?\"承影問。\"放心,綿延蠱并沒有那么容易傳播,除非長期接觸,否則不會輕易被傳染,況且~\"遇頌凌指了指地上的落葉說,\"你莫要忘了,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經(jīng)遇頌凌提醒承影才注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帝都的秋風(fēng)素來剛勁,也不易于蠱毒的傳播,反之,若是那個榮四為了掩人耳目在密室或者暗格中與幕后主使碰面,那個人便很有可能染上綿延蠱。不禁佩服遇頌凌的智謀。\"你以前說人生如博弈,要走一步而觀三步,掌控全局,才能取勝。初聽并不覺得怎樣,如今想起,你果然深謀遠(yuǎn)慮,環(huán)環(huán)緊扣,層層緊逼,才能詐出幕后主使。\"承影輕笑著說,\"你真像是一個cao控木偶的傀儡師。\"遇頌凌卻苦笑著搖頭:\"我也不過是架子上的一具傀儡,連自己的命運(yùn)都cao控不了。\"遇頌凌的落寞神情,讓承影想到了季禮。的確,當(dāng)年他們就是因?yàn)闊o法掙脫開縛在身上的繩索才被迫分開,于是低頭,歉意的說:“抱歉,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br>遇頌凌依舊是輕柔這他額前的碎發(fā),笑道:“傻話,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況且發(fā)生都發(fā)生了,就不怕在想起來?!?/br>“可惜么?”承影輕聲問。“嗯……”“那……后悔么?”承影不知怎么問出的這句話,只覺得嘴唇發(fā)涼,有些不自覺的顫抖,雙手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jìn)rou里,話一出口他便后悔,因?yàn)槌杏懊靼?,自己放不下,無論遇頌凌給出的是怎樣的答案,他都會和往常一樣繼續(xù)留在遇頌凌身邊,他的答案對于自己而言根本是沒有意義的,沒有意義的事,承影寧愿不做。“呵~~”遇頌凌淺笑著環(huán)住承影的腰,在他耳邊輕聲說,“承影,你知道人為什么會后悔么?就是因?yàn)榘l(fā)生了無法改變的事,所以才會后悔。既然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后悔也就自然是沒有意義了。你不是常說么,沒有意義的事便沒有做的必要?!?/br>承影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話,感覺到身后的重量越來越沉,遇頌凌似乎正放松自己,將全身的重量壓到了自己的身上。“承影啊……我不想用一道傷口去填平另一道傷口?!庇鲰灹杷剖抢哿耍行┯袣鉄o力的說。“我明白了?!背杏暗吐曊f。遇頌凌將手環(huán)緊,抱著承影躺倒在床上,細(xì)碎的吻落在他的額頭、眉梢、眼角……“我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將我們分開,誰都不可以!”遇頌凌的聲音低且含糊,卻代人讓人無法反抗的威懾力,那是屬于王者的氣焰。☆、時間是殺手這一夜,兩個人都很盡興,直至筋疲力盡,懶懶的癱軟在床上,遇頌凌仍是緊緊地?fù)е杏?,像不懂事的孩童在護(hù)食一般,寸步不讓。“摟得這么緊,不熱么?”承影緩緩開口。聽著那略帶沙啞的嗓音,遇頌凌瞬時覺得非常有成就感,嬉笑著說:“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去幫你倒?!?/br>承影明顯的對于他的“好心”不屑一顧,淡淡的說:“現(xiàn)在想起關(guān)起關(guān)心我了?不是你剛剛折騰我的時候了?”遇頌凌喜歡承影這種類似于賭氣的話,會讓他覺得這是在向自己撒嬌。輕輕地揉著他的后腰,似玩笑又似認(rèn)真的說:“承影,我想我對你的喜歡,這輩子都用不完了……”承影帶著淺淺的笑意,在遇頌凌的按摩下漸漸的閉上雙眼,一覺直到天亮,但轉(zhuǎn)天腰部的疼痛還是讓他連自己穿衣服都做不到。雖然承影已經(jīng)做太子妃有一段時日,但他仍是不習(xí)慣讓侍女為他更衣,堅持要自己來。如今,看著搭在床頭的衣服,腰部以下卻是怎么也動彈不得,只得無奈的趴在床上,暗暗怪遇頌凌太不克制。“我來幫你穿衣服吧?!庇鲰灹杩粗杏耙荒橁幥绮欢ǖ呐吭诖采希瑴厝岬男χf。承影看著他絲毫不顧及太子的身份,細(xì)心的為自己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甚至鞋襪,原本心中那微如火星般的一點(diǎn)抱怨也立刻煙消云散了,不自然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生硬的說:“我,我自己來就好?!?/br>“呵~~逞強(qiáng)。”遇頌凌毫不留情的一句戳穿,“你要是能自己穿早就穿好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承影沉默。“你……你不用給我穿鞋,門外……侍女們都在偷看呢。”承影又說。“讓她們看好了?!庇鲰灹铦M不在乎的說,“我沐浴的時候她們還在我身旁看著呢,怕什么?!?/br>承影再次沉默。“爺,季禮公子求見。”門外傳來華宇的聲音。遇頌凌不自覺的看了承影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向自己,兩人對視的瞬間,承影快速的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像是從沒有看過遇頌凌一樣,他的動作極快,卻還是沒有逃過遇頌凌的眼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遇頌凌問。“不必?!背杏盎卮鸬酶纱啵m然每每聽到季禮這個名字心中就會覺得莫名的不安,但是承影一直覺得,那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他不希望自己像個女人似的疑神疑鬼,所以決心克服。亂麻需要快刀才能斬斷,而自己本身就是一把利刃,區(qū)區(qū)心魔,又如何難得倒他。遇頌凌輕吻了承影的額角,他感動于承影的體貼。承影以前與自己形影不離,是因?yàn)樗亲约旱挠靶l(wèi),但如今,他的身份卻發(fā)生了變化,元國的規(guī)矩,后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