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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縫隙,像誰家的熊孩子撕裂了自己的布偶,大團大團黑色的絮狀物飛噴而出。秋閑終于有所反應(yīng),他高喝一聲:“執(zhí)律堂!”從各個山峰聽令飛出黑衣的道者,他們遵從掌門命令,整齊劃一地祭出飛劍,劍光在低空交織成一片光網(wǎng),黑色絮狀物像黑云壓頂,散做色澤詭異的黑色雨水——于是初心宮廣場上仰頭看熱鬧的小弟子們作鳥獸散,呼啦啦鬧成一團,不少云夢內(nèi)門的師兄師姐自動出面幫忙阻止他們亂跑。宮主嘆了口氣,跟著放飛了宮女,鳥崽歡呼雀躍,一頭扎進(jìn)云層。“啊啊啊師姐師姐!”初心宮走廊里瑟瑟發(fā)抖的女弟子尖叫一聲,變成一條光溜溜的大白蛇,盤在身邊師姐身上,“救命師姐,那邊有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可怕怪物!月……月棲峰方向飛出來的!是不是禁地里的魔頭跑了啊師姐嗚嗚嗚……”那位被蛇盤住的師姐低頭,看了一眼胸前嘶嘶吐著蛇信子的白蛇頭,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唉……文師姐,你明知道柳師姐怕蛇的……”旁邊一個路過的師弟無奈聳肩,把一人一蛇全都抗走。“對……對不起……”無辜的鳥崽蹲在樹枝上,張著嘴巴,啊——一大股撲向低級弟子的黑煙被她吸進(jìn)嘴巴里,好像在喝醇香的黑咖啡,還滿意地打了個嗝兒。哎呀不對——忘了點事!宮女急得炸了毛兒——忘了告訴主人,他徒弟丟了啊!在宮分神的時候,不知道云夢大殿那邊究竟是怎么打的,剛才還囂張一打二的魔徒已經(jīng)舍棄了偽裝,并且很快被秋閑的劍切成了一片一片的黑煙,在空中扭動,它們試圖聚合,卻繞不開秋閑那把長劍,所以逸散的黑霧放棄人形,直接凝聚出長長一條,卷向遠(yuǎn)處的秋閑本人。秋閑踩著虛空,閑庭信步,衣袂飛起輕盈的弧度,閃過那根黑煙凝聚的觸手,魔徒此刻完全變成一團扭曲的黑霧,和他的蟲子們一起,趴在云夢大殿外的長階上,揮舞著丑陋的觸手,秋閑輕松地閃來閃去,似乎在逗章魚。“樂痕星在哪?”秋閑問道,長劍閃過一道寒光,“章魚”的一根觸手被砍飛了出去,不過那魔徒依舊沒有回答。于是秋閑又問:“來我云夢意欲何為?”不答話,于是又一片魔徒飛了出去。宮主按住了身邊蠢蠢欲動、口水滿地的大橘,無語。“燕仙子失蹤,與你有關(guān)?”秋閑再問,這回都不等回答了,他可能就是想切一切魔徒練練劍法,接連問出幾個人名——“曲傾、玉靖洲、黃丸、徐青——”四片魔徒飛了出去,秋閑回身,冷冷問道,“還有符遠(yuǎn)知,可是你秘血宗抓了去?”遠(yuǎn)知?“若我門下弟子有何閃失,踏平你秘血宗不過區(qū)區(qū)小事!”難道,遠(yuǎn)知也有危險?他們遇到了連斬龍劍仙都不能輕易破解的困境的話——宮主忽然起身,一把拎起大橘,抬手一扔——大橘變成一顆天外流星,沖破月棲峰鎖山大陣,一路飛出云夢天宮,穿過云澤川…………等大橘回來,大不了多喂他幾朵花……那一刻,秋閑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識回頭看來,他背后的魔徒得此機會,全力掙脫銀霜劍光,努力向外圍突破。“困獸之斗?!?/br>秋閑不以為意,回身揚手,劍由一而百,化千千萬萬,成一個龐大的劍陣,試圖逃跑的魔徒被瞬間墜落的銀光釘在了山崖上,攤成一張薄厚適中、軟硬恰當(dāng)?shù)暮谏箫?,還在不斷起起伏伏做最后的努力。嘩啦啦啦,藏起來的初心宮弟子從各種詭異的角落伸出腦袋,鼓掌歡呼。宮主一回頭,宮女已經(jīng)回來了,正蹲在水閣臺階上,嘴里叼著一張黑色小餅……好像是秋閑的劍砍下去的魔徒切片……從鳥嘴里搶了一張拿在手里,捏了捏——這什么玩意?【主人,這是秘血宗的魔徒,練一些奇奇怪怪的邪術(shù),把自己的身體和鬼母陰蟲的母皇煉化在一起了,變成了這種……】鳥糧。宮主點點頭,隨手把魔徒切片搓成顆粒狀的鳥糧——徒弟還說要給我買鳥籠子和兔籠子,皺眉——在徒弟身上藏的護符沒有被激活,那說明徒弟現(xiàn)在很安全。【主人別擔(dān)心了,您不在的時候,您那個徒弟不也好端端長到十七八歲了嗎?】這說的是實話,可是有了師父要是還和沒師父一樣慘,那要師父來做什么?皺起眉頭,這塊魔徒不老實,竟然敢在月棲峰掙扎?宮主指尖沾著靈力,嘎巴一聲捏爆了那塊魔徒殘渣,丟給宮女去啃。唔……宮主眼前忽然一陣發(fā)黑,整個世界好像都在位移一般,他本能地后退兩步,試圖找到支撐身體的支點,卻一不小心跌倒在臺階上。【主人!??!】“嘰嘰嘰!”散落的袖口翻開,宮主眼前的景色忽明忽暗,胸口像有看不見的大山壓住般鈍痛,似乎透過前胸一直疼到背后去,他不由得放緩呼吸,淺淺地抽氣,試圖緩解自己的疼痛。【是我……我不應(yīng)該讓主人啟動云都宮法陣……】頭疼……為什么房子成精之后這么愛哭?宮主扶了一把地面,想坐起來,卻感覺手底下按著一團棉花,根本無處借力,只能伏在地上;一側(cè)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從掀起的衣袖中露出,右手手臂內(nèi)側(cè)靠上的位置,有一個紅色的點。宮主微微晃了晃頭,卻止不住地感到更加劇烈的眩暈,不過他還是仔細(xì)看著自己的胳膊——不是,那可不是紅色的點,那是個禁飛符,和他在徒弟身上看見過的類似,但又明顯和初心宮低級弟子們那種不一樣。宮主下意識地用手搓了搓,隨即發(fā)現(xiàn),這個符好像是刻在了他的皮膚上。好像都刻在了骨頭里一樣。“嘰!”鳥崽奶聲奶氣的鳴叫含著急切,連啃到一半的魔徒都扔到地上不管了,不大一會兒一只濕漉漉的鳥撲騰回來,小小的尖嘴里小心地含著一朵七竅同心花,放在宮主唇邊。胸口尖銳的疼痛似乎被清香的靈氣逼退,宮主勉強靠著水閣的廊柱坐了起來,渾身都透著乏力,連手指尖都軟綿綿的,宮主有些苦惱地抬手摘掉嘴上的花,花瓣上沾著一滴殷紅的血。完蛋,我穿成一個林黛玉慢吞吞挪到水池邊洗了把臉,血跡散在湖水里,很快變淺變輕,消失不見,宮女不安地蹲在宮主腿上,渾身炸著毛,像只刺猬,一抬頭,水邊擠滿毛茸茸的家伙們,松鼠一家探頭探腦,呆頭鵝和長脖子的鶴豎起來,一個比一個高,全都在看他。——有點像低血糖,來得快去得快,吃朵花就好了?宮主甩了甩手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