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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微微一笑,很是風度地款款起身,對她道:“沒事,我也才剛到,你們請坐?!?/br>他擺了擺手,示意杜小月三人在餐桌前坐下,然后對身邊久立的司機阿雷做了個手勢,阿雷俯在他耳邊聽他吩咐了幾句,便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交待經(jīng)理上菜。“你們沒來的時候,這酒店的經(jīng)理就已經(jīng)替我們點好菜,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口味,就由得她去安排,一會如果菜不好,你們還可以再點?!备肚嫣祀p肋撐著桌面,儒雅有禮地說道,他的目光只輕輕掠過一臉喜悅的杜小月和韓予,便將視線放在一直抿著唇的付城身上,放軟了聲音問:“魏魏喜歡吃什么?我讓經(jīng)理重新給你拿菜牌來點點。”付城驀地抬起頭,坐在對面的付擎天正望著他,一身剪裁得體的深棕色暗條紋西裝將英挺而健碩的身段完全彰顯,威嚴的眉目此時舒展了不少,顯露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俊凜模樣,付城迷惑了,這是自己的父親么?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父親很忙,母親林麗敏是父親在高中時搞大肚子的,所以連大學都沒上就直接嫁進了付家,付家當時已經(jīng)是城中首富,產業(yè)雖然沒現(xiàn)在龐大,但在當時也算是了不起的名門顯貴,林麗敏每一次跟他說起當年的事,就是一臉幸福感,這種幸福感有絕大部分包含了老天賜給她的好運氣,她搭上了當時年僅十七歲的付擎天,又給付家一舉得男生下了兒子,而付擎天與她結婚二十五年里,雖然相處的靜如死水,卻沒給她招來任何情敵小三,總得來說,林麗敏是幸運的。在付城的印象里,父親付擎天一向威嚴冷凜,他年紀不大,四十出頭,身材偉岸相貌俊朗,再加上特別注意身形的保養(yǎng),看著就跟三十多歲的青年才俊一般,站在衣香鬢影的宴會上,一襲黑色禮服,華貴內斂的不可方物。付城一直很奇怪這般優(yōu)秀的父親居然身邊沒個什么紅顏知已的女人,沒想到……他突然很想笑,難道父親跟自己一樣喜歡男人?那他為什么要反對自己出柜?!正思索間,就聽見身邊的杜小月笑起來:“付先生太客氣了,我家魏魏從小就聽話懂事,今天能來這里已經(jīng)是托了付先生厚愛,哪里還挑什么食,隨便點,隨便點…….”付擎天嘴角微微一挑,笑了笑,也不再說什么,轉而看向付城,問:“上次見你時,你說你還在念書?”“是啊是啊,他還是學校的那個什么學生標兵呢,成績可好了,不過,唉…….要不是家里出了那點事,也不會到那種地方混啊……”杜小月遺憾地嘆了口氣。“那你還想念書嗎?”耳邊傳來付擎天低醇的聲音,付城垂頭閉了閉眼,一慣嚴凜的父親突然對自己這般溫軟,他竟一時不知做何反應,杜小月見他沒做聲,便在桌下暗暗捏他一把,付城吸了口氣,抬起頭對付擎天道:“是的,我還想念書。不知道付先生有什么辦法可以幫我?”付擎天微微一點頭,眉宇間透著一絲暖意,他騰出只手拍了拍付城的肩膀,溫和地道:“當然可以,韓予來時沒跟你說么?我想收你做我的干兒子,從今晚開始,我們就是父子關系,一會吃過飯,你就跟我回家?!?/br>付城愣了會,才問:“你的意思是,我跟你回付家?”“對,怎么?你不愿意?”付擎天淡淡地微笑,手指輕輕叩著桌面,這時,華美的大門打開,制服筆挺的服務生陸續(xù)端著菜進來,一位清俊的男服務生優(yōu)雅躬身著替他們倒上酒,杜小月何曾受過這種待遇,笑逐顏開地道:“付先生哪的話啊,魏魏高興都來不及呢,對吧…….”小腿又挨了高跟鞋一撞,付城只得點了點頭,他想了會,舉起酒杯對付擎天道:“謝謝付先生,這杯我先敬你?!?/br>付擎天怔了會,眼中掠過一絲滿足,他也舉起酒杯對付城笑道:“對養(yǎng)父就不用這樣客氣,小魏,以后你就叫我爸爸,不要再叫我付先生,特別是今晚過后,在付家,你一定要叫我爸爸,記住了嗎?”“嗯,知道了,爸爸?!备冻翘痤^看向父親,不管付擎天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至少有一點可以保證,他終于可以重新回付家了,那么成翔,這個霸占了自己身體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晚飯過后,付城拎著簡單的行李袋上了付擎天的蘭博基尼,臨開車前,杜小月拍拍車窗,往他懷里塞了樣東西,“有事打我手機,別忘了姨啊,記得回來看看。”付城一摸懷里的東西,硬梆梆的,車動了后,他借著窗外霓虹看了看,竟是一個木頭刻的小人,刀工倒是很好,刻的有鼻子有眼睛,連眉毛都惟妙惟肖,他還不及細看就把木頭人藏進了懷里口袋。車里一直都很沉默,付城看了看坐在身邊眺望另一側窗外的付擎天,快速掠過的光影落在那張威嚴冷凜的臉龐上,構勒出棱角分明的眉眼,他輕輕抿緊了唇,心里暗忖:不知道爸爸為什么突然要收養(yǎng)多一個兒子,難道是真的喜歡男孩子?可要是想玩男孩或包情人,也不必認什么干兒子還親自帶回家啊。想到這里,付城不太舒服了,自己雖然出了柜,也被父親打了一耳光,可沒想到自己父親也不見得有多正人君子,他從小跟父親相處的時間少,mama總說父親很忙很忙,而父親每次見他,不是問學習就是問身體好不好,他跟父親其實并沒有多少話可說。例如像今天這樣溫潤的對話,付城仔細搜索了一遍腦海,竟發(fā)現(xiàn)這二十來年父親從來沒這樣對自己說過話,哪怕是最后攤牌前的那晚,準備開紅酒慶祝他大學畢業(yè)時,父親也只是難得露出展眉的笑意,像今天這樣的溫情付城是從來沒有體驗過。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想到最后心底竟有些發(fā)酸,而這時肩上一暖,他陡地回頭,見付擎天正靜靜地凝著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付城避開那雙深邃的眼睛,低眸回道:“沒有,只是有些累?!?/br>肩上的手輕輕地撫拍了一會,他聽見付擎天道:“累了就小睡會,二十分鐘后就到。”說完,那只手又將他拉向自己的肩頭,“靠著睡會舒服些?!?/br>付城僵了一下,立即回道:“不用了,我閉會眼就好?!彪y能可貴的親情在這時卻如同針芒讓付城坐立難安,他不由自主地移開些距離,想讓自己的心情盡量平靜下來。“聽說,你前些時間住院了?”付擎天也不強求,松開他,單手撐在車窗沿上支著額頭,移開眼神望著窗外掠過的霓紅燈。“呃,現(xiàn)在沒事了?!备冻窍肓讼攵判≡碌哪切┰挘唵卫砬遄约旱纳矸萁?jīng)歷。付擎天扭頭看了他好一會,突然不輕不重地道:“陳烈我已經(jīng)找人收拾了,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什么來往,為那種男人自殺實在是不值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