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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理,我到底愿不愿意你近身?!?/br> 蕭曼只沒想到陳定方竟會使出這般無賴的行徑,可偏偏她對他這番做法沒了辦法。只好道:“好了,我信你,你快些松開我?!?/br> 陳定方也怕做太過,真惹惱了她,點到了便松開了她,可手卻一直緊握著她的手腕,怕她跑開。而且并不打算結(jié)束這個話題,他得問清楚,“這下你倒是同我說說,你為何會有那般想法?” 蕭曼只雖覺得難以啟齒,可還是低著頭將早上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心里體會同陳定方說了出來。 陳定方聽完,氣急,自己忍得辛苦,結(jié)果被誤解成不愿被她靠近。于是泄氣似的輕輕擰了一下她的秀鼻,罵了句:“小沒良心的?!?/br> 蕭曼只也覺得自己可能誤會陳定方了,可她誤會歸誤會,也是想知道陳定方早上的時候為何躲著她。 “我要不躲著你,你到時又請安遲了,惱了我怎么辦?” 聽到這話,蕭曼只想起昨日的事情來,面上頓時一片羞紅?!胺蚓媸堑模趺?,怎么整日想這些事情?!?/br> “不想這些,你要是又誤會我了該怎么辦?” 這會蕭曼只是真的不想再理陳定方了,旋即扭過了頭,不再去看他。不過剛才是委屈,現(xiàn)在是羞惱的。 陳定方見點到了,也不再捉弄她了?!昂昧耍扔梦缟湃?,你上午看了一上午的賬冊,這會定然是餓了?!?/br> 蕭曼只見陳定方岔開了話題,便也將話題揭了過去,不然再聊下去,她非得挖個地洞鉆進去不可。 今日的午膳,有菌菇燉老鴨湯。 蕭曼只雖不喜歡吃菌菇,卻很喜歡飲用菌菇燉的湯。 世寧伯爵府的廚子手藝很不錯,老鴨湯燉的恰到火候,濃而不油,湯汁吸收了鴨rou和菌菇的精華,鮮美無比。 蕭曼只光湯便飲了大半碗,導(dǎo)致她后頭飯食有些吃不進去了。 而陳定方卻是胃口極好,蕭曼只吃不下的部分,都由著陳定方替她解決了。 兩人搭配下來,剛好將蕭家不可剩菜的家訓(xùn)貫徹地十分徹底。 待兩人用完午膳,蕭曼只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書房繼續(xù)翻看賬冊的。 可陳定方卻是拉住了她?!澳愣伎戳艘簧衔缌?,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先前聽你哥哥在我面前吹……夸過你,說你琴技堪稱一絕,這會倒是想聽你彈奏一曲?!?/br> 蕭曼只沒想到蕭縱竟在外頭提起她來,她的琴技是在無量庵和晉元師太學的,雖說師太曾夸過她悟性極佳,樂賦天成,可她從未在外人面前彈奏過,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個水平。 畢竟家里人定然是夸她居多,縱然有瑕疵,也會被他們忽略過去。 因此當陳定方提起要聽她彈琴時,還是在蕭縱??诳湎碌那闆r下,蕭曼只其實有些不太自信的。 “其實我的琴技并沒有哥哥說的那般好,恐怕夫君聽了會失望?!?/br> “我其實也沒聽過幾回琴,也聽不出好壞?!?/br> 聽到陳定方這般說,蕭曼只才放心了下來,遂叫人取來了琴,坐于院落的花蔭藤架之下,替陳定方彈奏起來。 蕭曼只從晉元師太那學的琴,而晉元師太修的是禪,悟的是道,琴聲中自然帶了佛性。 而蕭曼只身在紅塵俗世里,不能悟地如晉元師太那般心如止水,琴聲里自然沒有佛性,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學了幾分精髓,再與自己的心境一番結(jié)合,頗有幽然空曠之意,讓人聞之心靜。 陳定方先前說沒聽幾回琴,聽不出好壞其實是怕蕭曼只有顧慮才那般說的,昔年皇后便地大家親傳,一手琴技京中無貴女敢與其爭鋒,也是靠這一手琴技,得圣上看重,聘為正妻,只是如今皇后卻很少再彈,沒當年的心境,手法再是精妙,彈出來的樂曲也是一片苦澀。 而太子承了皇后這身樂理天賦,又有大家悉心教導(dǎo),琴技自然也是不俗了,周圍人為了奉承太子,免不得從琴技上討好他。 是以陳定方?jīng)]少聽聞絕佳的琴技,只是琴聲可聞心聲,那些為奉承太子而來的,哪怕掩飾地再好,琴聲里難免帶著功利之態(tài)。 但如蕭曼只這般令人聞之心靜,聞之忘俗的,卻是頭一次。 一曲終了,蕭曼只見陳定方遲遲沒有說話,以為自己彈得一般,一般到還需陳定方努力想夸自己的措辭,便讓人將琴收了回去,而自己走到陳定方身邊,與他并肩坐著。 “都說是哥哥夸大其詞了吧,夫君實話實說便好?!?/br> “我在想還好你哥不懂夸人,不然也不會讓我這般意外?!?/br> 蕭曼只不太懂陳定方這句話的意思,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這到底是彈的好還是壞啊。 可陳定方卻是沒再說下去,而是輕挽著身邊的佳人,看著頭頂花葉繁盛,綠意盎然,兩相無言,卻情濃意深。 等到了晚時,蕭曼只粗略將賬冊翻了一遍后,大致心里有了個數(shù),正欲再費些功夫深看這些賬冊的時候,陳定方見蕭曼只遲遲沒回房,便過來將她帶回了房。 “明日可是三朝回門的日子,若是被岳丈岳母還有蕭兄看到你精神不濟的樣子,定要怪我沒好好待你?!?/br> “只看了這么會,又不熬夜,怎會精神不濟呢?!笨娠@然蕭曼只沒理解到這只是陳定方帶她回房的借口。 第二日起身時,她確實是精神不濟,可這精神不濟卻不是賬冊看的。 她沒想到那冊子會被陳定方發(fā)現(xiàn),不但發(fā)現(xiàn),還學冊子里的人,在她身上輪番行了一遍。直到后半夜都不帶停息。 更惱人的是,他還把白日的事情又提了起來,每當她不愿再來時,他都會拿這話堵她,“我可是不愿你近身?” 這般下來,她精神頭能好才奇怪了。 不過今日到底是三朝回門的日子,蕭曼只怕爹娘久等,哪怕再是困頓,還是勉力起了身。 而陳定方卻是精神頭十足,一副饜足的樣子,看在蕭曼只眼里別提多氣人了。 而蕭國公府闔府上下都盼著今日,曼只今日便要回門,也不知她在世寧伯爵府過的如何,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等世寧伯爵府的馬車駛到街角時,門房便眼尖地看到,然后迅速通傳進內(nèi)府,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蕭曼只下馬車,看到蕭國公府大門的時候,眼底有些微微發(fā)酸。 等在見到蕭家一家子親人后,眼眶的淚終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蕭夫人見蕭曼只眼底雖有些憔悴,但與女婿一起時情意nongnong的樣子,才放心下來。別的都是虛的,兩口子感情好才好。 孔嬤嬤將在世寧伯爵府的一些事挑揀了同蕭夫人說了。 蕭夫人在聽聞大夫人在新婚第二日便把掌家權(quán)分了些給蕭曼只后,有些驚訝。 只是為娘的,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在心疼兒女上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