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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大亮。睜眼后看著正溫情注視著她的陳定方,蕭曼只想起兩人昨夜的放縱,還有放縱過度后動一下都會感覺到的隱隱不適,都讓她不免有些發(fā)熱。 可偏得這宅子的主子唯他們兩個,身邊伺候下人也都不是些會碎嘴的,想惱都找不到理由惱起來。 第69章 反轉 見蕭曼只醒來,陳定方喊了屋外侯著的下人進屋,開始替蕭曼只洗漱起來。 見云巧拿來一身輕便的服飾,又替她挽了個簡單卻利落的發(fā)髻,蕭曼只轉頭看著陳定方,有些疑惑道:“這般裝扮出門,應當不是去赴宴吧?!?/br> 蕭曼只記得今日李茂還會設宴招待,雖說招待的對象是敐西王世子還有郡主,但是陳定方自然也是要去赴宴的。 陳定方這會已經更好衣,也是輕便利落的一身,“宴會在晚上,白日既然無事,西境的景致京都又難看到,我?guī)憧纯慈??!?/br> 蕭曼只雖覺來日方長,西境景致慢慢看也不遲,不過陳定方既然這么說了,她也沒有反駁的道理。于是穿戴好,坐上馬車,任由陳定方帶著往目的地駛去。 西境入冬快,這會京都許還是初秋,但西境這邊已經落了滿地的黃葉,馬車行在厚厚一層落葉鋪就的地面上,發(fā)出卡茲不絕的聲響。 蕭曼只掀開車簾,微微探出頭去,撲面而來的冷風干冷如刀子,刮在蕭曼只細膩的肌膚上,讓蕭曼只只好掀上了車簾,想著下次出門,須得戴個面紗才好。 正那么想著,只見陳定方打開馬車的暗格,拿出了一塊面紗,替蕭曼只戴在了面上。 先前在路上,整日車馬勞頓,蕭曼只疲乏地實在沒有沿途看風景的興致,聽聞到了西境,只覺解脫,并無多大新奇的心思生起來,是以并沒體會過被寒風刮臉的痛覺,這會面紗覆面,蕭曼只看著替她戴上面紗的陳定方,問道:“你怎么會提前準備上這個的?” 巴不得蕭曼只每次出門都戴上面紗的陳定方收回了手,一臉正色地忽悠起來:“自然是知西境風寒如刀,若非生在西境的當?shù)厝?,皮薄點的被風沙刮破皮rou的都大有人在。你肌膚這般嬌嫩,輕易是受不得西境的氣候的。如今還沒徹底入冬,等入冬后便知不同了?!?/br> “那我豈不是每日都不能出門?” “所以得趁著還沒徹底入冬,好好看一看西境的景致。這個時候正是西境風景最好的時候,我們來的還算巧,正好趕上?!?/br> 怪不得剛到西境就急著拉她出門,原是怕錯過這時最好的景致。 西境風沙多,出了落葉林,便與沙地接壤。陳定方率先下了馬車,隨后牽起蕭曼只的手,將她輕輕接了下來。 沙地不完全都是沙,反倒是碎石班雜地嵌在地面,尖銳之處尚不見風沙徹底磨平,走上去有些硌腳。不遠處是一處湖泊,有牛羊馬群正在湖邊汲水。 蕭曼只只覺放眼望去,視野極為開闊,偶爾還有雁群飛過,天高地闊,正是如此吧,蕭曼只只覺自己連帶著身心都跟著放輕松了不少。西境果然如陳定方所言,不同京都的繁鬧,是個極其廣闊之處。 “想騎馬嗎?”還沒等蕭曼只作答,陳定方便讓人牽出兩匹馬來,還讓云巧拿了斗篷過來,替蕭曼只系上。“初見你時,便是在馬場之上。之后少有見你騎馬的時候,聽你哥哥說,你的騎術不遜于他,我可多次與你哥哥賽馬,皆不分勝負,你既不遜色你哥哥,那今日你我不妨賽一場,如何?” “好啊。”蕭曼只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馬。她的動作并不因久未騎馬而生疏,反倒找回久違的熟悉感。在京中未出閣前除了偶爾去莊子度夏外,少有騎馬的機會,出閣后更是不易碰到。這會到了西境,不騎個過癮怎么行。“若是夫君輸了該當如何?” “自是任何要求,隨夫人提。若是夫人你輸了呢?” “我也一樣,夫君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 得了蕭曼只的承諾,陳定方自然盡了全力,畢竟不盡全力也不行,蕭縱對蕭曼只的騎術沒有夸張,的確不遜色于他。幾次差點超過陳定方,占得先機。 不過雖然輸了,蕭曼只卻很盡興,只是若不是顧及著晚上的宴席,她還能拖著陳定方賽更久。 其實李茂會把宴會設在晚上,也是因為肅婷郡主說連著一個月舟車勞頓,要好適休息一番,這才把本該白日舉行的宴會挪到了晚上,畢竟兩人打算后日便出發(fā)回敐西,并不打算在此處久留。 李茂著急拍馬,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討好兩人的機會。至于偽裝,他根本不屑偽裝,先不說陳定方所任的職位矮上他一頭,哪怕他知道陳定方為奪他權而來,他也不怕。 他掌控西境那么多年,西境官員幾乎全是他的親信,饒是陳定方出身再是煊赫,他也得知強龍難斗地頭蛇,哪怕圣上親臨,他同樣不怕,大不了名正言順地反了,轉而投靠敐西王,他還能奈他如何? 就是仗著這份有恃無恐,讓陳定方覺得這泥潭雖然能讓人深陷其中,但拔腳而出倒也不用廢他太大力氣。 李茂自以為能得敐西王重用,所以才毫不顧忌,可他恐怕還不知道,敐西王世子,能不能順利回到敐西都是問題吧。 若是在李茂的地境出了世子遇刺的事,也不知李茂打算怎么辦。是冷眼旁觀,還是拼死守護,有的他計較,可無論李茂選擇哪一項,他都免不了被敐西王怪罪。 畢竟敐西王既有重奪皇位的野心,那他也不想傳出個弒殺親子的名聲來,所以李茂無論怎么選擇,他都勢必會成為棄子。 他顯然不知自己在敐西王那里的價值是什么,敐西王想要把控西境沒錯,可一個已經完全暴露的西境守將,只會讓他想要除之而后快。 而李茂果然在開宴前收到來自敐西的密令,密令要求他在宴會上協(xié)助敐西來的刺客除掉敐西王世子,并趁機嫁禍到陳定方身上。 收到密令后,李茂的手一時有些發(fā)軟,甚至拿不住密令。 除掉世子?那可是世子啊,他不禁開始懷疑這密令的真實性起來。 可他反復看密令上的字跡,確實出自敐西王之手,這讓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一想密令只是要求他協(xié)助,可從未讓他動手,那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事情自己發(fā)展,不就可以了嗎。 是以當宴會開始到一半,對于忽然出現(xiàn)刺客,李茂便覺心中有數(shù),并不做阻攔。 只是他沒想到,那刺客原本應該面向世子的刀居然會忽然反轉向他。 第70章 清洗 李茂能做到西境守將的位置,其武藝自然不差,只是他多年不曾施展過手腳,過得太舒坦,連帶著失去了最基本的防備心。 刺客的刀已然劃破他的喉嚨后,他才回以反擊,可是已經太遲了